台高山脉西部有座白须岳,海拔一千三百七十八点二米,边缘部都有许多沼泽地,在一个叫做大枥谷的地方,有个废弃了的荒村。
傍晚,仁科草介和山泽,到达这座村庄。仁科被领到一间房屋门口,门板已有半边腐朽了。
“小心!”山泽没打算进屋,转过身往回走。
“等等!”仁科叫住山泽,“谈一下好吗?”
“不行!你我俩都有任务,只能默默地完成。”
山泽没等仁科回答就走了。
“真是个冷酷的家伙。”
仁科检查这栋房屋。楼下四间屋,楼上两间。除家具搬走了外,其余东西原封不动。有火塘,也铺着草席,不过上面已满毒菌,一半都腐烂了。走上去简直就象踏上青苔一般,一点声音也没有。
从二楼窗户往外看,群山被无边无际的林海覆盖着。
房子建造在悬崖边上,背后临近森林。架着藤蔓吊桥的对岸也接近森林,悬崖下有十几间房屋。
中臣一行于今早进入悬崖下的几间房子,现在进了大枥谷,由山泽的同伙跟踪,从今晚起,就该仁科替换。
做好被中臣一行突然袭击的准备之后,仁科在二楼腐朽的窗边躺下休息,他实在是太疲劳了。
第二天清晨,中臣一行离开了破屋。仁科开始跟踪,在这里跟踪与在“死谷”里跟踪不同,相当困难。年降雨量达数千米的大量雨水猛烈冲刷着溪谷,四周的悬崖绝壁上挂着飞瀑。而且,在原始森林里,视野很差。中臣一行没有进入辨不清方向的竹丛,而是在野兽行走过的小道上行进。
这天中臣一行调查的是大枥谷的一条分支——岩场一带,仁科用望远镜看见,四个人分散开来用金属探测器在搜查着什么。
傍晚,中臣一行结束搜查,回到破屋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仁科回到自己的破屋,上了二楼。
中臣一行住的房子里灯亮了。仁科没有点灯,他在黑暗中吃了晚饭。
不久,中臣一行住处的灯灭了。
仁科没有睡好,总是刚睡着了又醒来。
什么声音?仁科跳了起来。屋里笼罩着金鸡纳树的臭气,一吸进气管,呛得直咳。
起火了!仁科立即作出了判断。楼下发出门板和什么东西燃烧的声音。他迅速背起背包,探视了一下楼梯,东西两边都在燃烧,微光中可看见外面门板已塌下来。他悄悄走近门口,不知外面是否埋伏有人,不敢贸然出去。他解下背包,扔到门外,立即响起了枪声,子弹准确地打在背包上。
仁科返回二楼,楼上已充满烟雾,他从窗户爬上屋顶,屋顶上也卷起了浓烟。
很明显,这时中臣一行已包围了房子。仁科无论从那个方向跑出去,都会被抓住,且不说能否躲过第一枪。
仁科在房顶上匍匐移动,笼罩着屋顶的浓烟正好成了他的遮掩物,不然,他立刻会被打死。浓烟舐着屋檐,继而包围了整个房顶,升上微明的天空。火势愈来愈大。
仁科搜索着昨天睡觉前系在高高的水枹树上的尼龙登山绳,这是准备于万一被袭击时用的,当时,并未想到对方会放火。摸到尼龙绳,仁科仍旧匍匐着,试着用力拉了一下,看来前端还牢牢地系在水枹树上。仁科两手握住尼龙绳,一蹬房顶,身体穿过了浓烟,凌空飞跃。瞬间,猛烈地撞在倾斜的地上,连顾及疼痛的时间也没有,就象松鼠一样,敏捷地钻进了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