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位要见的男学生,好像跟父母一起住,地址上没有写房间号。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座西式风格的独门独院。门牌上写着“驹井”。小杉看了一眼手表,显示夜里十点过半。虽然觉得事先没有电话通知就过来不太好,但是他还是按响了门铃。
“哪位?”应声的男子语气里明显充满了戒备。
“实在抱歉,我是警察,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可以吗?”
“啊?什么事啊?”
“您不用担心。跟您家没有关系。但是,有些事想问令郎。”
“问我儿子?”
“是的,不会耽误太久的。”
没有人回答,门铃的对讲机直接被挂断了。不一会儿,玄关的门被打开,出来一位穿着针织开衫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杉出示了证件。
“请进。”男人虽然开了门,但是脸上满是疑问。
“打扰了。”说着,小杉进了大门。
进门之后,男人大声地喊着儿子的名字。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位戴着眼镜、皮肤白皙的男孩子。
“这位是警察先生。”父亲说道,“说是有些事情想问你。”年轻人沉默着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是驹井同学吧?”小杉就这样脱掉靴子站在那里问道。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肋坂同学吧?就是和你同在经济学院的大四学生肋坂龙实。”
“认识。大三的时候我们曾在一组做研究。”
“最近怎么样呢?关系还比较亲密吗?”
“还没有到关系亲密的程度……也不是一起玩的朋友。”
“那您知道和肋坂关系比较好的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我不知道到底算不算亲密,经常和他一起的成员是——”
驹井说出了三个人的名字,但是都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们学院学生很多,大多数都不知道别人的联系方式。而且,肋坂不是其他学院的朋友多一些吗。同一小组的朋友什么的。”
“什么样的小组?”
“我记得好像是室外活动的圈子。听他们说是冬天滑雪,夏天登山什么的。”
小杉想起了在搜查肋坂的家时说的话,家里有很多滑雪用品和相关DVD。
“小组的名字是?”
“不知道。”驹井回答得很直接干脆。
“肋坂同学今天又外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比如有没有去大学的活动比赛。”
“没有。这个季节,难道不应该是去滑雪了吗?”驹井的口气变得不客气起来。应该是知道警察来这里跟自己没关系,放松起来了吧。
“我明白了。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向驹井父子道完歉,小杉出了玄关。
小杉想着今晚就聊到这吧。就是再怎么为了办案调查,太晚拜访别人的家也真是不符合常理了。
据法证的人说,从肋坂龙实房间里搜出来的狗栓和被害人脖子上的勒痕一致,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凶器。因为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查找肋坂龙实这个人上面,但是线索太少,困难重重。也就是说,虽然调查了从肋坂家里没收来的东西,但是也并没有找到太多能显示和他关系紧密的人的信息。地址簿和名片夹之类的东西更是没有。这样看来应该都存在他的手机里了吧。家里也没有纸质的信,应该都是用短信或者邮件了吧。
没办法,虽然从大学那里找到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但是看起来都和肋坂关系不是很亲密。不出意外,无论找到谁,反应都和现在的驹井差不多。
最让人感到担心的是,是不是肋坂已经逃走了。虽然请当地通信公司协助调查,但是并没有收集到肋坂的手机信号,很明显,他关机了。这样,就很难找到他了。
小杉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警署时,看到南原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那里,两脚搭在桌子上。
“没有收获吗?”看到小杉进来,南原小声问道。
“只能寄希望于明天了。”
“明天一早就举行搜查会议。当然,总部一课的人也会到。”
“是啊。”
“看到我们初步搜查的结果,他们那帮人也会把追查肋坂放在第一位吧。而我们是给他们擦屁股的,之前的调查准备工作完全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这就是地方局的命运。”
南原抬眼盯着小杉,说道:“听着,小杉,调查的时候掌握了任何消息,都要首先向我报告。不能提前告知总部的人。”
“我想就是这样做了也没用啊。想要越过总部,是不可能的。”
“别废话,按照我说的做!”
听着南原不容置疑的口气,小杉没有反驳,乖乖地回答了一句,是。南原自己应该也知道这是没用的,但是这毕竟是科长大和田的指示吧。
“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哦,辛苦了。”
小杉拿起放在座位上的包,想想,今天刚从仙台出差回来,真是漫长的一天!
想到明天可能是更加漫长的一天,小杉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