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她是什么国籍的人。
她的秀发像金光闪闪的浮云般盖在头上,柔软而不含半丝杂色,轻盈似雾,强调了修长的玉颈。
轮廊清楚得有若刀刻斧削,贵族式的笔直鼻梁,清澈澄明如若中国人的深黑美眸,高高的颧骨、颀长苗条的娇躯,有一种走在时代最尖端的美态。
她该属于超级名模又或最高身价女星那个小圈子,偏偏她却是十二门徒之一。
全场肃静下来。
艾莎妮芙闪动着具智慧的美眸,目光掠过全场时,灯光又亮了起来。
众人均屏息静气,等待她发言。
当她的目光巡视到前排十多行处,蓦地,凌渡宇的目光和她交接。
令人不解的事发生了。
艾莎妮芙娇躯剧震,眼内闪过惊骇欲绝的神色。
凌渡宇心中涌起难以形容,又觉得大是不妙的感觉。
难道“救世主”竟把自己的“档案照片”给她过目了吗?
唉!
定是这样了。
艾莎妮芙瞬间又回复了清恬闲雅的从容神态。
当凌渡宇脚步往外围移去时,艾莎妮芙清柔动听的声音,有右与挚友款款深谈,传道内容送理耳内道:“没有十字架,没有教堂,没有罪与罚,也没有天堂地狱。天国是你们内心的一种感觉,当这种感觉在你们每一个人心中复活过来时,天国便在人世界内出现了。救赎是要由你们自己去创造,凭你们的心和手建设出大同的世界,在那里只有爱与和平,幸福和快乐。‘救世主’已第二次来了,在十八日后他会亲自通过国际网络宣读‘神的意旨’,今天的聚会,就这样结束了。说话虽短,但已足够。”
轰天的喝采声里,凌渡宇仍差最少十多米才能和数百人离开会场,她的演词这么短,是否要立即去告诉“救世主”呢?
谁想到这么冤枉地泄露他到了这里的秘密。
电话响起。
传来杜其夫兴奋的声音道:“卓主任,今次你真为我们带来了幸运之神,夏斯里刚才接到线报,有个洛维奇夫的得力手下肯尼夫,他不知因什么事开罪了洛维奇夫,急需大量现金逃往国外,所以希望卖情报给警方。你该知这里的警方多么穷困,你有法子吗?”
卓楚媛大喜道:“他要多少钱?”
杜其夫道:“他开价五十万美元,后来讲至二十万美元,再不肯减了,但必须是现金。”
卓楚媛道:“让我想办法。但此事我必须参与。”
挂断了电话后,立即打给金统,区区数目,美国政府为了卡林栋,该不会按着钱袋的。
凌渡宇是最先离开会场的人,却是心中叫苦,这么夜了,公共巴士都停驶了,何况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不知有没有交通工具。
这时他来到公路上,暗忖难道要凭双脚走回莫斯科时,一辆电单车由会场草原的方向飞驰而至。
凌渡宇暗想大家都是教友,怕也可以搭一次顺风车吧!忙举手呼叫。
电单车上的骑士身穿牛仔裤黑皮褛,头脸全罩在头盔里,车速减缓,转上公路,停在凌渡宇旁。
凌渡宇一声欢呼,坐上车尾处。
铁骑士把另一顶挂在一旁的头盔解下来给他戴上时,凌渡宇鼻腔内充盈着女性独有的芳香,一呆道:“小姐!”
女骑士淡淡地以纯正的英语道:“凌渡宇,搂着人家的腰好吗?”
凌渡宇立时魂飞魄散,想跳起身时,电单车早呼啸而去,不由搂上她柔软织细的腰肢,伏到她香背上去。
想起她刚才在台上的风采仙态,既是心惊胆跳,又是心醉神驰。
艾莎妮芙柔声道:“凌渡宇!我想得你很苦。唉!为什么警告了你,还要来呢?”
凌渡宇失声道:“你就是‘救世主’吗?”
艾莎妮芙没有答他,驶往一旁停下,狠狠道:“你这不听话的顽皮孩子,见到你人家整个心都溶化了,只想和你再做爱。”
凌渡宇愕然叫道:“再做爱?以前我和你做过爱吗?”
艾莎妮芙满怀苦衷地叹了一口气,加油驶进了一处密林停了下来,揭开头盔,再别过身来,温柔地为他解下头盔,随手掷在草地上,然后纤手一勾,挂上了凌渡宇的脖子,再封上红唇,近乎疯狂地献上火辣辣的热吻,似要用尽所有力气向凌渡宇显示她的深情热爱,而凌渡宇却还是刚知道她是谁。
凌渡宇无端端得到飞来艳福,还是身分如此特别和神秘的美女,那种刺激和意外的感觉差点把他溶化了。
艾莎妮芙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凄然道:“答应我!假设圣诞子夜前你仍找不到洛维奇夫和他的机器,立即远离俄罗斯,好吗!当人家求你好了。”
路旁经过的车辆的射灯不信照进林里来,一闪一闪下,她绝美的容颜不住现在凌渡宇的眼前,迷离得令人心生感动。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一点都不明白,但却知道你是全心全意为我好的,而且,嘿!你似乎爱得我很厉害,不要骗我,你就是‘救世主’了,是吗?”
艾莎妮芙整个人扑入他怀里,痛哭道:“求求你不要问好吗?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该是丈夫才对,总之你不要问。”
凌渡宇生出一种古怪得无法形容的感觉。
他虽认识她不到一会儿,却有种与她血肉相连的亲密和连系,那是不能以理性去解释的。不由紧紧把她搂着。
艾莎妮芙又哭了一会,似泄出了心内的凄酸苦楚,才坐直娇躯,由怀里掏出了某件东西来。
借着公路来的车头灯光,凌渡宇看到那原来是个小闸盒,打开来后,里面有颗红光闪闪的奇异丸子。
艾莎妮芙把丸子拿到两指之间,送到凌渡宇眼前,无限情深地道:“不要问这是什么,把它吞进肚内去,在生死的关头,它会保住你的生命,肯信我吗?”
红光闪闪里,她更美得不可方物,秀眸射出海样深情,不眨一下地凝注着凌渡宇。
凌渡宇整个心都抖颤起来,他可肯定眼前此女就是“救世主”,就算她全心全意害他,他也甘于接受,就当报答她以前的恩典好了。
何况超人的灵觉告诉她,这神秘美女对他的爱,比海洋还要深上千百倍。
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艾莎妮芙露出甜甜的笑容,比对起满脸凄苦的泪痕,就像破开乌云的灿烂阳光,细心地把光丸送进他嘴内去。
“骨嘟!”一声,凌渡宇把光丸吞了下去。
艾莎妮芙再扑过来,狂野地和他缠绵了顷刻后,才为他戴上头盔,温柔体贴得像个最乘最听话的小妻子。
凌渡宇仍是一头雾水,不知其中定有些很奇怪的因由,但看来她是不会解释的了。
电单车离开了丛林,在公路上飞驰着。
凌渡宇忍不住凑过去大声叫道:“到哪里去?”
艾莎妮芙逆风嚷道:“你要到哪里去呀?”
凌渡宇叫道:“萨斯加大酒店!”
艾莎妮芙娇呼道:“卓楚媛转了地方,不在那里了。”
凌渡宇既肯定了她就是“救世主”,当然不会奇怪她为何会知悉此事,这就叫见怪不怪了。大嚷道:“那她在哪里呀?”
艾莎妮芙娇笑道:“待会告诉你,现在我带你到我的一处秘密居所安顿下来,明天你自己去找他好了。”
凌渡宇暗忖自己这生人从未试过像这刻般的糊里糊涂,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搅紧她的腰肢,整个人贴到她背上,享受那令人沉醉的温馨滋味。
凌渡宇一觉醒来,伸手一摸,吓得由床上坐了起来,叫道:“艾莎!艾莎!”
他脑海内仍填满昨晚她完美的婀娜体态,如火热情,那近乎痛楚的深情,娇呼呻吟。
多么难忘的一个晚上。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以他的警觉,只要她离开缠绵整夜的大床,定会把他惊醒过来。
但这已是眼前的事实。
在这间郊外的小房舍内,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也听不到任何声息。
凌渡宇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暗忖难道是那粒丸子作怪,刚吞下去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现在肚内暖洋洋的,还逐渐扩散往身体其他部分,怪舒服的。
不能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为何她要自己答应若十二月二十五日子夜前找不到洛维奇夫那部机器,便须立即远离俄罗斯?
当初她严重警告不准自己到俄罗斯来,如今却处处帮助他,又与他过了温馨难忘的一晚,偏偏现在却不辞而别。
凌渡宇给重重迷雾笼罩着,凭他的智慧和丰富的想像力亦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他跳下床来,身体充满了力量和生气,揭起少许布帘,不由一阵欢呼,那辆目前对他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电单车泊在正门处。
该是出发去找卓楚媛的时候了。
三辆房车开出了大闸,左转进入大街,加入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去。
下午六时正,街灯亮了起来,宽敞的大道在交通灯位处都排着车龙,在这繁盛的市中心,左方便是克里姆林宫和著名的红墙,宏伟古典的建筑物随处可见,古色古香,有种任何城市均难以替代的骄傲。
但亦给人褪了色的感觉。
昔日与美国分庭抗礼的雄姿已一去不复返了。
领地亦不再容许永无休止的剥削,以支持这城市的盛气和风光。
卓楚媛坐在中间的房车上,在后座陪她的再不是杜其夫而是夏斯里,前座除司机外是另一位便装探员。
他们今天要见的是肯尼夫,那自称有关于洛维奇夫的情报出卖的黑帮叛徒。
卓楚媛身边的黑皮箱载着二十万美元的现金,作为今次交易的货款。
她的心不知为何忐忑不安地跳动起来,不由轻按了大衣内贴身挂着的大口径手枪。
唉!
若有凌渡宇在身旁就好了。
他或者不会是个好丈夫,但肯定是最佳的情人和战友。
她不是未试过和男人分手,但却从未试过以嫁人的方式去离开另一个男人,还是如此的痛苦。
她甚至和丈夫欢好时亦心不由主地苦思着凌渡宇,使她感到心儿被血淋淋撕开作两半,也感到愧对夫婿。
不!
她定要从凌渡宇的“魔影”下脱身出来,享受到正常的婚姻生活。
或者有了子女会好一点。
可是至今她仍拒绝丈夫要她停止服食避孕丸的提议。
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夏斯里干咳一声,把她惊醒过来,发觉车子转进了一条横街去,凹凸不乎的路面,使车子左摇右摆,不住发出“砰膨”的声音。
夏斯里道:“卓主任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去的‘青河区’环境虽较复杂,但却不会有事发生的,因为我们早派了一队便衣探员到那里做准备,如有不妥,他们会立即通知我们。”
蓦地车子煞停了下来,四人不由自主往前仆去。
众人骇然望往前方,只见前面已方的车子的进路被一辆货柜车完全堵塞着。
卓楚媛最快别头后望,混乱中只见后面车子的退路亦给两辆架路心的货车横七竖八地拦个正着。
卓楚媛推开车门滚去时,前后两部载着便衣探员的车子已如玩具般弹上天空,化作一团烈焰。
火屑碎片四处横飞。
枪声响起,车前挡风玻璃沙石般粉碎,前座的两人鲜血激溅,也不知中了多少枪。
夏斯里和卓楚媛这幸存的两个人滚到街角,前者猛扯卓楚媛,狂喝道:“这边走!”连滚带窜扑入左方一条小巷里。
枪声呼啸响起。
卓楚媛哪敢迟疑,全速追了进去。
巷内堆满垃圾杂物,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事实上,刚才的街道亦不见其他人,使人知道这是一次计划的伏击行动。
但他们怎知自己的车队会走这条路线呢?
一定有内奸。
此时两人一先一后奔进一座大厦的后门去,里面是个停车场,泊了十多辆轻型货车和房车。
卓楚媛喜道:“我们偷一辆车来用。”取出工具,便要弄开其中一辆的门。
忽然冷冰冰的枪口抵住她的玉颈后,夏斯里奸笑道:“不用了!你已被捕了。”
卓楚媛全身冰冷,终于知道奸细是谁,但已太迟了。
四周出现了十多名大汉,拥了上来。
其中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高瘦汉子向卓楚媛鞠躬道:“本人米葛罗,卓主任远道而来,敝老板洛维奇夫先生怎能不竭诚招待。”他是直至上前为止,卓楚媛所遇的俄人里,英语说得最流利的一个。
此时卓楚媛的双手被反绑起来,再无反抗之力。一名大汉拿着探测器模样的工具,专心地检查她身上的装备,搜去任何可疑东西。
米葛罗像吩咐一条般向夏斯里道:“这处没你的事了,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夏斯里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当卓楚媛被推上车时,后悔得差点哭了出来。
凌渡宇说得不错,在黑帮比政府更有钱更有效率而势力因而更大的地方,与黑帮对抗比玩火更危险。
现在终于牵累了她仍深爱着的凌渡宇了。
为何当初她却不肯认真地去想这问题呢?
当载着卓楚媛的大货车由大厦里驶出来时,凌渡宇的电单车先一点越过了它,往前疾驰而去。
在前面追踪需要更高明的技术和精确的判断力,且必须对街道非常熟悉。
凌渡宇却欠了最后一个条件。
但他已把一粒电子感应器粘附到车身处,所以一点不担心最后一个问题。
在他带进境的背囊上,不但有厉害的武器,还有这类先进的玩意。
当对手是洛维奇夫这种有高深科技知识的人物时,谁都不敢疏忽托大。
他并不担心卓楚媛的安全,至少在火藻到手前,她仍是安全的。
而他凌渡宇绝不会让卓楚媛受到任何伤害,像她这么动人的美女,会使任何人不能自制地侵犯她。
所以他必须不惜一切也要把她救出来。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货车返抵贼巢前截击货车,但那她失了寻到那“机器”的天赐良机,所以他们只有暂时克制这冲动了。
货车驶进河旁一座大货仓内,立时钟声鸣响,那是装在入门处的扫描仪生出感应了。
货车停了下来。
货车尾门打开,伸出滑板,米葛罗和手下押着卓楚媛,鱼贯走下车来。
此时早有人搜查车身,不消半晌便把凌渡宇那细小如一块嚼溶香口胶般的电子仪器交给米葛罗。
米葛罗眯着眼睛研究了片刻后,递至卓楚媛眼前道:“这是谁的东西,一定不是这里的出品,更不像国际刑警的玩意。”
卓楚媛紧抿着嘴,俏脸血色退尽。
米葛罗淡淡道:“在你眼前就有二十多个性欲旺盛的大汉,卓主任认为自己可满足多少个人?”
卓楚媛咬紧牙根,仍是一言不发,无论遭到多大的痛苦和侮辱,她也绝不会出卖凌渡宇。这时她只希望他没有追来。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由仓内堆积如山的货物后传过来,以纯正的英语道:“能令卓主任连轮奸都不怕的,当然是‘龙鹰’凌渡宇,这也非常合理,他怎舍得让自己的情人孤身涉险,加上卡林栋又是他的老朋友,所以即将大驾光临的贵客,当然是他哩!”
卓楚媛娇躯震,别头望去。
来人穿着黑色长褛,头顶鸭舌形帽,鼻梁架上金丝眼镜,双目炯炯有神,年近五十,外表像一位道貌岸然的学者,更多于黑帮的领袖。
米葛罗等立即躬身敬礼。
那人身后紧随着四名特别彪悍、身形健美若运动员、一看便知是一流高手的年轻大汉,更增添他的霸气。
他大步来到卓楚媛身旁,亲热地挽紧她的臂弯,扯着卓楚媛随他步进仓心去,柔声道:“卓主任不是声诚来等候我洛维奇夫吗?为何见到我仍没有半点欢容,我最不喜欢和没有笑容的女人上床,唯有请手下代劳,凌渡宇定是欣赏卓主任精采的反应的。”又转头道:“把那东西粘回到车身处吧!”
轧轧声响,随着众人的接近,货仓中心一幅地板往下降去,露出一条通道。
卓楚媛的心亦直往下沉,这分明至少是洛维奇夫一处重要巢穴,不用说也拥有高科技的防御武器,凌渡宇就算三头六臂,却只是一个人,如何敌得过这比一队军队还厉害的黑帮呢?
天已黑齐,货仓外围墙内的广场沐浴在昏暗的照明灯里,仓内却不见半点灯火。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终决定不通知警方。
他并非认为自己可凭一人之力应付这种可怕的对手,而是怕弄巧反拙,让洛维奇夫在警局内的线人得到消息,先一步通风报信。
借着攀爬工具,他迅速越过了围墙,蹑足来到货仓的后门处。
伸手轻推仓门,当然是纹风不动。
他取出开锁工具,先试探了里面是否有大铁关一类的东西,发觉没有时,喜出望外,几下手势就把生了锈的锁弄了开来,又在门底喷了润滑油,才无声无息推门掩了进去,迅速关门。
货他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高处的几个气窗透入些微的光线,仓内充满霉腐的气味,像是久已无人使用。
他戴起了夜视镜,眼前出现了个荧光绿色、梦幻般的世界。
货物东一堆西一堆,地上则是废纸、烂木和装箱的铁码铁钉,还有七八部装卸货物的起重车与泊在门旁的大货车。
人到哪里去了呢?
难道这只是一个秘道的入口,卓楚媛给人带到了别处去?
想到这可能性,凌渡宇不由心焦如焚,朝仓中央走去。
就在这里,他涌起被窥视的感觉。
心叫不妙时,眼前一白,一时什么东西都看不风。货仓所有灯全亮着了,明如白昼。
凌渡宇大喝一声,滚落地上,正在避往最近一堆货物去时,一张大网迎头而来,把他罩个正着。
凌渡宇泛起从未曾有过的窝囊感觉。
空旷若足球场的庞大地下室里,占了四分一面积是个有若陨石坑,双或圆凹形斗兽场的金属盆,中心处是个状如蜂巢,布满小孔微凸出来的圆形,与由上方探下来像支激光大炮的金属尖体遥遥相对。
金属盆外是环绕四面的高台,放着一座座的不知名仪器和仪表桌,还有数十张工作台和电脑。
百多个穿上白折袍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工作着。
凌渡宇给脱得只剩下内裤,双手被塑胶手铐反缚身后,押到正得意洋洋的洛维奇夫和卓楚媛身前。
卓楚媛泪水汨汨流下,凄然道:“渡宇!是我不好,累了你。”
凌渡宇从容如故,微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卓主任牺牲性命更值回票价的事吗?”
洛维奇夫似乎对凌渡宇的胆识非常欣赏,笑道:“好汉子!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就是洛维奇夫。”
凌渡宇昂然道:“动手吧!”
洛维奇夫讶道:“火藻还未到我的手上,我怎舍得伤害你。”
凌渡宇微笑道:“你既让我们见到宝贝,摆明要杀人灭口,还有什么好交易的。”
洛维奇夫伸手轻轻拍了卓楚媛的高臀,走到圆盆的外栏处,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是这废物吗?唉!费了我五年工夫,结果一点用处都没有。送去的东西,没有一件能回来,哪个活人肯尝试呢?卡林栋死得太早了,否则说不定还可想点办法。”
凌渡宇冷冷道:“你杀死了他?”
洛维奇夫不知是否心情大佳,摇头道:“不!他是因忧郁过度而病死的。”
凌渡宇绞尽脑汁,仍想不到脱身之计,不要说身后有多把手枪指着他,只是双手被缚,已难敌过洛维奇夫的二十多名手下了。沉声道:“既是废物,这批人又忙碌什么?”
在他身后的米葛罗哈哈笑道:“这是座最有效的焚化炉,毁尸灭迹,最是干净利落,凌兄想试试吗?”
众大汉齐齐发出嘲弄的笑声。
卓楚媛低头不忍再看,恨不得把自己杀了。
洛维奇夫干咳一声,众汉登时肃静无声。
这俄国最大黑帮的领袖缓缓步回卓楚媛身后,抓着她两边香肩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火藻在哪里,只要你通知人把火藻交到指定的地点去,我立即放了你们这对同命鸳鸯,绝不食言。”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那只好怪你自己了,在攻打我们总部时,由于匆忙下没经处理就带走,火藻已完全萎谢,像你这副世界最贵的焚化炉般,成了废物。”
洛维奇夫双目寒芒一闪,冷喝道:“开机!”
为首的白衣工作人员一声领命,启动了时空机,立时传来各种异响。
洛维奇夫伸手拉开了卓楚媛的外褛,让她露出呼之欲出的茁挺酥胸,邪笑道:“凌先生勿要怀疑我的诚意,比起火藻,你们两人在我眼中都是微不足道。假若你不乖乖合作,卓主任矜贵的美乳,从此就再不矜贵了。”
凌渡宇心中暗叹,知道唯一方法就是行险一博了,尤幸双脚仍能活动,凭自己的天生神力,说不定可把洛维奇夫的胸骨踢碎,然后再看着办吧。
摇了摇头,装出个无奈的表情,忽地身子闪电般晃了两下,已跃身冲前。
洛维奇夫冷哼一声,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把大口径的手枪。
凌渡宇一脚飞起。
“砰!”
在卓楚媛的尖叫里,凌渡宇胸口鲜血激溅,抛飞开去,滚倒地上。
“篷!”
室顶的光炮喷射出一道直径达三米的白热光柱,与最底下蜂巢般圆凸射上来的蓝光接合在一起,变成幻变多采的强光,所有照明灯立时失色。
米葛罗来到凌渡宇旁,察看了他胸口的枪伤,知道大罗金仙都要返魂无术时,垂下手枪,在离他胸口不及一米的地方一口气补了三枪,鲜血溅得他一身一脸。
卓楚媛眼看爱郎被人在眼前活生生打死,再支持不住,双脚一软,晕倒地上。
洛维奇夫眼尾都不望卓楚媛,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淡淡道:“将他丢进焚化炉去,总算去掉了‘龙鹰’。”
四名手下应命把凌渡宇抬起,像丢垃圾般把凌渡宇抛往光柱去。
凌渡宇没入光柱里,倏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