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氏。
在她身后是几个魁梧高大的家丁,气势汹汹扑过来。那两大汉见势头不妙哪还敢停留,当即撒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进桂林深处不见了。
他们本就是街边的无赖,拿钱办事,欺软怕硬,鱼肉百姓。对贵族世家是绝不敢招惹的。
于氏让人将阿香扶起,她走到温暖暖面前,心痛地抱住她:“暖暖,你受苦了,我可怜的孩子。”
温暖暖惊魂未定,她手脚因为害怕不住地颤抖,哽咽颤抖道:“婉姨。”
于氏擦了下眼角的泪,爱怜地抚着温暖暖的后背,轻哄道:“好孩子,不怕了,我们回家。”
温暖暖乖巧地点头:“嗯。”
于氏拉着温暖暖的手,走向马车。
席灵责备地瞪了一眼温情情,她知道,今儿,是再对付不了温暖暖。她不想与沈家对上,便转身上了马车,远去了。
留下的温情情气得咬牙切齿,在心里大骂席灵过河拆桥。又骂老天不公平,温暖暖怎就这般好命,每次遇到难事,都会有人帮她。
于氏淡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温和却又不乏警告地道:“暖暖是我沈家即将过门的儿媳妇,以后若有人再为难暖暖,便是与我沈家过不去。”
午时,她路过书房,无意中听到沈家家主沈清,在说,摄政王清晨快马加鞭赶去了北地。
她一听,便知这是个好时机,她要趁摄政王不在,将温暖暖与沈谨瑜的婚事成了。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她料想摄政王再怎么也是不会,去抢夺表侄媳的吧。
若是温暖暖未与,沈谨瑜成亲。那只要摄政王一句话,沈清肯定会压制住沈谨瑜。而她身为母亲,知道儿子的性格。
他就是那种,此一生钟一人的性子。
若他得不到温暖暖,那他这一辈子都会求而不得,活在苦痛里。作为母亲,怎能忍心!
但若是温暖暖已与沈谨瑜成亲,顾念着沈家的脸面,沈清是绝对不可能,让摄政王去抢夺的。除非他想与整个沈家为敌!
她可是知道,当今陛下垂垂老矣,不会太久了。太子又体弱平庸不堪重任。
摄政王早有野心夺位。而沈家是摄政王最重要的一只臂膀。
她的儿子沈谨瑜,虽暂时还没有官职在身,但他聪明,且已被认定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选。
她想,摄政王再怎么,也断不可能疯癫到,为了一个女人,在这节骨眼上自断一臂。
回到沈府,听到消息的沈谨瑜匆匆赶来,一进门目光就黏在了温暖暖身上。
温暖暖低着头,乖巧地坐在于氏身侧,袖中手指紧紧攥着袖角。
于氏瞪了一眼沈谨瑜笑骂道:“可别吓着了暖暖。”
沈谨瑜脸一红,慌忙收回目光,没一会,就又黏到温暖暖身上了。想到这般娴静美好的女子,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抑制不住的欢喜。
温暖暖的头垂得更低了。
于氏白了沈谨瑜一眼,安抚地拍拍温暖暖的手:“暖暖你别恼他,谨瑜啊就是太喜欢你了。他啊,自打在江洲见了暖暖,就跟发了痴癫似的,念念不忘了。”
温暖暖乖巧地抿嘴浅笑,心下却疑惑:她记得,在江洲她并未与沈谨瑜见过。
只是一想到江洲,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他,公子。
温暖暖低垂的眼眸里,蔓上黯然,落寂。
沈谨瑜偷偷瞄了温暖暖一眼,见她只低着头,无甚反应。心中竟大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都说爱人的心是敏感的,他能隐约感觉到温暖暖细微的抗拒。
他想着,难道是因为他曾经退婚的原因?
是啊,女子的清誉是多么重要,他竟然去退婚。沈谨瑜悔不当初,恨不得将那时的自己一巴掌拍死。
他小心翼翼道:“暖暖姑娘,当初我退婚不是我的本意,是因为……”
于氏看素来能说会道的儿子,这般语无伦次,她接过话头,对着沈谨瑜厉喝道:“这小子做了错事,就该赔礼道歉!我和你诃姨定下的婚约,你竟敢退?!你让我百年后,如何有脸去见阿诃?真是浑小子。”
沈谨瑜一脸后悔,对着温暖暖一鞠:“暖暖姑娘,是我的不是,请你原谅则个。”
温暖暖哪敢承礼,当即吓得慌忙站起来,就要避开。
于氏将温暖暖又按了坐下:“暖暖坐着,这礼,就该这浑小子认错。”
温暖暖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受完了沈谨瑜三礼。
于氏又道:“这女人啊,就是得找一个爱你宠你的夫君,才是好。”说着,于氏长长一叹。
沈谨瑜双眼雪亮立马道:“我一定会对暖暖姑娘好的。”说完,脸蛋通红,眼中闪过一抹羞涩。
于氏看得笑了,她这个浑球儿子,竟然也知道害羞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于氏看温暖暖头低得都要钻桌脚下去了,嗔怒地白了沈谨瑜一眼,轻叱道:“好了,也不害臊。”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暖暖,你阿娘不在了,但多年前,你阿娘将你交付给我,我可不能辜负了你阿娘的托付。当年策定的婚书,我已交给家主去合定了。”
温暖暖心里咯咚一下,不由抬头看向于氏。
于氏掏出一张红纸,展开。
“我特地去找方觉大师求了日子,下月初三,大吉。暖暖觉得如何?”
温暖暖交叠在身前的双手,骤地握紧。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温暖暖,你承认吧,你爱上公子了,你还要嫁给别人吗?
另一个声音道:公子已经有家室了,而且他并不喜欢你,你还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吗?阿娘说:宁为贫家妻,不为世家妾。
而且,婉姨对她很好,她怎忍让她伤心?这也是阿娘的心愿,她怎能不孝?
温暖暖手指紧绞着,白嫩的指骨因为太过用力,泛着冷白。她紧咬下唇,轻点了点头:“嗯,我都听婉姨的。”
轻轻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道。
她木然地看着欢喜的于氏,沈谨瑜,心里突然好难过好难过。
从此以后,她与公子再无瓜葛了。
从此以后,她也不能再在心底想他。
从此以后,她将是别人的妻。
北地的冬季,是银装素裹的世界。从早到晚,冰雪就未曾融过。湖面积着厚厚的冰,一些人或车马行走在上面,倒是更方便了。
冰面上,一队车马正在徐徐前行。因路滑,行驶得极慢。
惨淡的阳光下,寡淡暗灰的天幕,飞来一只苍鹰,在车队上空盘旋了几圈,落在了一辆马车顶上。
陈磊策马上前,拿起苍鹰,取下那苍鹰脚下绑着的小竹筒子。恭敬地将小竹筒子递给马车内的人。
“王爷,京都来的消息。”
墨绿色的车帘微微掀起,一只素白的修长的手,伸出来,接过了小竹筒子。
没一会儿,马车内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一个暴怒的低喝:“她竟敢!”
陈磊心脏一颤,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得一道玄色身影飞跃而出,稳稳落在了一匹汗血宝马上,化作一道红影转瞬间就远去了。
余留下墨绿色的车帘还在微微荡漾。
陈磊大惊:“王爷!”慌忙招呼众人:“快跟上!”催马狂奔。
心中纳闷不止,王爷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能让王爷这般失态的……难道是……宫中有变?!
陈磊跟在施鞅身边已有十年,他知道他的野心,更知道,施鞅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夺回属于他的帝位。
时光荏苒,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初三,温暖暖与沈谨瑜成婚的日子。
婚礼也称为昏礼,是在黄昏时举行。
因为温暖暖没有娘家,于氏便将沈府隔壁空置的琼绮院收拾出来,作为温暖暖暂时安置的‘娘家’。
温暖暖一早起来,又是沐浴,熏香;又是洁面,上妆;又是试衣,正姿;一天下折腾下来,转得头晕眼花,直到寅时过半,她才终于可以安坐下来。
脑袋空空,温暖暖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一转眼,就到了卯时三刻,日头西斜,室外传来一阵喧闹。
“新郎官来迎亲啦。”
哄闹瞬间挤入了安静的院子,温暖暖如一个木偶人,被人拉着站起来,被人扶着走出房间。有人将红绸塞到她手里,她木然地抓着。
周遭人人都在欢喜地说着恭贺吉利的话,她却像是做梦,躲在那红色盖头后,思绪混沌浑浑噩噩……
直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大喊:一拜天地。
她猛地一颤,似是才被惊醒。
红绸被人扯了扯,她对面传来沈谨瑜透亮的声音:“娘子?”
娘子,她默念了下这个陌生的,以后将可能伴随她一生的称呼。
目光微抬,透过红盖头下摆,看着对面大红喜服下的一双皂色长靴。她微抿了抿嘴,弯腰正待下拜。
突然,一声厉喝:“本王不准!”霎那间,闹哄哄的大厅,鸦雀无声,像是被突然间凝固了。
温暖暖心跳如鼓,那声音!
紧接着是急促的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伴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金戈铁马。
强势逼近!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忠犬甜宠《谋娶金枝》————
【娇弱小公主 X 白切黑偏执舔狗将军】
小公主刘琪身柔体弱容貌倾城,是大齐皇室最娇贵的花。
然而,婚事却不顺。
即将成婚的驸马被爆出早有妻儿。选中的候府世子,次日被捉奸在花楼。相看的尚书府三公子,当夜与丫鬟私奔了。
长安流言四起,说小公主克夫。
皇帝决定挑个煞得住的,就是刚班师回朝的大将军郑曦。
整个长安都在等着将军退婚。
然,谁也不知,每每夜深人静,郑曦轻抚着泛黄却保存完好的美人画像,眼中满是蚀骨痴迷:这一世我终于娶到你了,我的小公主。
刘琪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疾,闻不得血煞之气,听说这大将军可是杀人无数。
刘琪佯装蛮横地将一纸合约丟到郑曦脸上:成…成婚后,互不相干。
郑曦看了一眼小公主战栗颤抖的双腿,藏起眸底的痴恋癫狂:好。
百花宴上,少年公子款款而来,貌若潘安,弱不禁风,眉心一点殷红漾开。
刘琪执起少年的手:做孤的面首,可好。
满城皆惊!就连皇帝也训斥小公主:胡闹!不成体统。
郑曦黑眸紧凝在小公主微启的樱唇上:只要公主欢喜,臣愿与他共存。
后来,刘琪才知晓,这病弱公子竟就是郑曦。
刘琪:…我要退货。
郑曦将出逃的小公主抓回来,轻吻她微颤的指尖,眼里的炽热烫得惊人:臣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公主不许不要臣。
都说大齐第一猛将郑曦,是人间阎罗。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然,谁也不知,郑曦心里有一抹娇。那是他两辈子的唯一所求。
上辈子,郑曦是街头的小乞丐,在他快要饿死时,是刘琪捡了他,将他带在身边。
自那以后,郑曦的心里就起了妄念。
然而,他弱小势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他人,看着她国破家亡,看着她凄惨含恨离世……
这辈子,他九死一生踏过尸山血海,只为能娶她为妻!
小剧场:
当他功成名就,来到她面前。身上还带着战场归来的恶煞,血腥。
刘琪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自此,初春夜寒,郑曦夜泡冷水日进粒米,日渐消瘦,终于有了些许弱不禁风的影子。
郑曦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貌若潘安的脸,娇弱一笑:公主,我回来了。
属下惊呼连连:将军你这是诈骗。
郑曦转过脸凶神恶煞:谁敢露了馅,本将军摘了他脑袋!
--食用指南--
1、背景架空;
2、先婚后爱;
3、男主重生,痴汉内里有点疯,忠犬,两辈子只爱女主,甜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