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格:只一个主题便发动了一系列对位的旋律,一片波涛在整个漫长的奔跑中保留着同一特点,同一节奏性冲动,它的统一性。继巴赫之后,随着音乐古典主义,一切都改变了:旋律主题变得关闭而且短;由于它的短,它使单一主题主义成为几乎不可能;为了能创立一部伟大的作品(其意义是:建筑式地组织一个大部头的整体),作曲家不得不用一个主题跟随另一个主题;一种新的作曲艺术因此而诞生:它以模范的方式,在古典与浪漫时期的主导形式奏鸣曲中实现。
为了让一个主题由另一个主题所跟随,于是就需要中介的段落,或者如恺撒·弗朗克(CESARFRANCK)所言,一些“桥”。“桥”一词让人理解为在一部作品中有些段落本身具有一种意义(一些主题),而其他的段落则是为前者服务,既不具备它们的强烈也不具备它们的重要。听贝多芬,人们的感觉是强烈度不断地变化:有时候,某种东西在准备着,然后到来了,然后又不再在那里,而别的东西又让人等待。
人们传说穆索尔斯基(MOUSSORGSKI)有一次用钢琴演奏舒曼的一支交响乐,在展开之前停下来喊道:“这里开始的是音乐的算术”。正是这种计算性的、卖弄学问的、学术性的、学校的和非灵感性的一面使得德彪西说,在贝多芬之后,交响乐都变成了一些“刻板和固定的练习曲”,而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则在“相互争夺对烦恼的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