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钟左右,太阳已经快要升起了。比较早出门的工人,已经走在路上。这一带不是住宅区,在第二次大战前有很多军需工厂。
日本投降以后,几乎都改成普通的工厂。但只有一处还保持和当时受到轰炸的情形一样,如同废墟。现在已不是工厂了,而由别的公司所拥有。
这里约有二千坪建地。受到轰炸后的瓦砾还没有全部清理,屋顶早已毁损,露出锈迹斑斑的钢筋。空地里堆积着许多建筑废料,虽然如此,四周仍有加刺铁丝网围绕。
这一天清晨,工人从这里经过时,来到工厂的旁边突然停下脚步。在铁丝网的外围有一条水沟,沟深约有二公尺,并积存着污水。
工人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突然看见水沟中有奇怪的动静。
那是一个人呈俯卧姿势,由于水沟的水很浅,所以身体大部分在水面上,形成背后弯曲,俯卧的模样。
这一带有很多流浪者,工人刚看到时,还以为是一个人躲在沟里睡觉。但又立刻发觉,在有水的水沟里睡觉实在很不合理,于是战战兢兢地上前瞧一瞧。
接着,他瞪大眼睛,惊吓地狂奔,因为那是一个死人。由于时间还很早,附近没有人,所以工人没有大声呼叫。
工人跑到距离约五百公尺左右的路边电话亭,用不断颤抖的手指拨了一一。
四十分钟后,警车到达现场,不过,辖区派出所也得到通知,先派人来监视现场了。
从沟中审慎地拉起尸体。由于一半浸泡在水里,拉起来时滴下许多水滴。现场很快地铺上草席,立刻展开验尸的工作。
这个男人的年龄大约三十六、七岁,外表看来似乎是一个流浪者。死亡的原因非常明显,是绕在脖子上的麻绳。尸体的脸部浸在泥水里,因此满脸是污泥,鼻孔也被污泥塞住,可是并没有吸进水。头发很长,可能有二个月未曾理头发了。打开嘴时,看到二颗镶金的门牙,推测死亡已八小时,命案发生时间可能是前晚的十一时到零时。
警员继续搜查现场,这时在水沟中找到一个麻布袋,那是流浪者背在肩上的。警员打开袋子时,发现里面有圆锹和十字镐,袋子虽然破旧,但圆锹和十字镐是新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警员慢慢地脱下死者的衣服,找不到足以证明身分的物品。虽然钱包十分肮脏,但里面有现金二千六百五十圆,其中六百五十圆为硬币,二千圆则为二张一千圆大钞,流浪者有千圆大钞倒是很少见的。
总之,这些钱在身上就表示这凶案不是强盗干的。从被害人为流浪者的情形来看,可能是伙伴间的私仇问题。
可是从钱包中又找到摺叠的一张纸,打开一看一张撕成一半的纸,上面写着:
从正门到警
500m
向西10m
深3
◎锡5屯
○白银
这是用自来水笔写的,字迹端正,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方面暂时以仇杀来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