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戏演何望寻扮演的白切黑BOSS暴露本性,抓住温袅袅扮演的甜妹歇斯底里的痛诉他在这个世界遭到的一切不公。
他爆发了,他要让所有的一切都为他毁灭。
“轻颜,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们毁了我,毁了我啊……他们让我坐牢,让我断腿,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外,不顾我的死活,我发誓,一定要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不要劝我放弃报仇!因为我一定不会答应!”
何望寻绝对是一个用肢体演戏的典型代表。
片场里,温袅袅被他用手摇晃着,听他五官乱飞的念台词,差点没被他给摇成脑震荡。
温袅袅出戏了,顿时异常想念自己的头盔。
看来不止下了戏要戴,跟何望寻对戏的时候也需要戴。
机位的红点就亮在温袅袅脸前,温袅袅已经被何望寻搞出戏了,然而为了不让这条拍摄废,她只能打起精神接。
“昭念,你不该这样觉得。”温袅袅眼神温柔的对上何望寻的死鱼眼。
这么一对视,哦豁,温袅袅又出戏了。
适才是因为他老在摇晃温袅袅的手。
现在是因为他对着温袅袅的眼。
感情啊,哥哥,你能不能来点真实的感情。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带动啊。
“昭念,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恶,只有未被发现的善,你千万不要走歧路,就算所有人不相信你,可是我会一直相信……”
温袅袅念着台词,这时候应该一把把何望寻抱住的,剧本上写着她哭着,万分心疼的将他温热,健硕,有力的身体抱住。
然而温袅袅伸出手,揽住的却是一个男偶像柔弱,柴气,纤细的身体。
哦豁,温袅袅又再次,出戏了。
谁家的白切黑霸总长这样啊,现在温袅袅居然可以直接将他原地抱起来耶。
但是,这是演戏,现场有那么多工厂人员呢,为了搭场景,他们通宵熬夜。
“昭念,你真的不要这样。你还有我。”温袅袅声泪俱下,哭泣着说,很带感情,难受得快要死了。
何望寻继续开始嘶吼,摇晃,自我沉醉。
温袅袅继续难受得快要死了。
“好,cut。”导演终于喊了停。
温袅袅没有放松,以为导演要重来,或者再拍一次,再保一条什么的。
结果导演很满意,还啧声表扬何望寻:“望寻,刚才情绪很满,表现真的很不错。”
导演竖起大拇指,隔空给何望寻比赞。
跟何望寻对戏对到自闭的温袅袅:“……”
“袅袅,你也很棒!刚才抱住望寻时,你自己加入的双手的颤抖感,很绝!”
温袅袅尬笑:“是吧。”
那是因为他把我使劲摇的,把我摇得脑震荡了,手都在抖。
吞下自己想说的话,温袅袅去休息室换衣服,继续下一场戏。
她还没迈进休息室,就见到副导演跟制片人粗鲁至极的将一个男人赶出了拍摄监控室来。
接着,一本厚厚的打印剧本被无情的扔在地上。
“你这他妈都写的是什么?狗屎啊,谁拍谁眼瞎。”副导演马玉林的声音传来。
剧组就是这样一个微型社会,跟红顶白,捧高踩低的事情数不胜数。
被赶出来的男人个子很高,穿了一身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材质很好的黑色西装,墨发玉颜,宽肩窄腰,气质凛然之中还带了几分矜贵的默然。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剧本,一双丹凤眼微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纤薄的嘴唇紧闭,纵使没说一个字,也能让人感到他在生气。
“袅袅姐,他是个编剧吧?太丢脸了,被副导这样骂。”跟在温袅袅身边的助理米舒低声跟温袅袅议论。
“别吵,没看人家正难堪着呢。”温袅袅悄悄说。
男人纤长的手伸出,捡起被马玉林丢在地上的剧本,起身后,果断转身离去。
温袅袅站的位置恰好能清楚看见他的脸跟眼睛。
方才跟何望寻对戏的情节浮现。
一个阴狠的有过去的男人生气的时候,应该就是他这样。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单凭一个眼神,就能改变空气里本来的气压。
一双原本就生得拒人千里的冷淡丹凤眼亮而寒。
眼角收敛起来,漆黑的眼瞳藏到眼皮底下,露出很多眼白,显得特别凶,像发怒时鸣叫的凤凰。
温袅袅终于体验到什么是摄人心魄的鸣凤眼。
男人捡起剧本后,就转身离去了,高大,漂亮,有力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过道里。
温袅袅啧嘴,将男人跟何望寻那只顶流小鸡比较了一下,
俗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有了何望寻的衬托,温袅袅心里第一次对男人有了正常的概念。
这个男编剧真的长得好帅啊啊啊啊啊。
居然能让我这种单身锦鲤一眼动心啊啊啊啊啊。
温袅袅在心里大喊。
下一秒,温袅袅又试图让自己理智,不行,不能毁自己清心寡欲小仙女甜妹的人设,不能贪恋美色。
动心是不可能动心的。
智者不入爱河,袅袅直奔银河。
温袅袅回到休息室,尝试让自我冷静的喝了会儿保温杯。
今年才二十三岁的她十分懂得养生,要想搬砖效率高,身体素质必须要搞好。
咬碎嘴里的枸杞子,微甜的口感传来。
温袅袅看了米舒一眼,她正在给温袅袅准备下一场戏的服装。
温袅袅试探的问:“这戏一共有多少个编剧?”
“七八个吧。”米舒回答。
“我说来跟组的。”
“正式的也就两三个吧。上次何望寻临时要求改剧本,气走了一个。”
“那今天这个是……”
“今天哪个?”
米舒平日里都是温袅袅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到今天这种关键时刻就不懂了呢。她一定是故意的。
“就刚才那个被马导扔剧本的那个啊?”温袅袅难得对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那个我也不认识,挺眼生的。应该是什么刚入行的新人,专门混进剧组来找马导给机会的吧。”米舒转着眼睛,看着温袅袅。
“怎么啦?姐,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可你是你粉丝的万年单身小仙女诶。”米舒拖长尾音问。
“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他那剧本有多烂,能直接被马导给扔出来。”温袅袅一本正经,她真的没有动心,才怪。
“那要不我待会儿给你打听打听?”米舒似是终于懂主子的意思了。
“好啊。”温袅袅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应该可以算是在今日份的在工地X上搬砖遇到的趣事。
居然真的有那么帅的男人存活在世上,淡淡的跟她擦肩而过,轻轻的斜视她一眼,就能一秒让她站在原地,为他身体发僵发热。
最奇特的还是,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小编剧。
好可惜呢。怎么会呢。
温袅袅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影视城门口停着一辆银色的限量版幻影,挂着特殊的牌照。
见薄西谚从影视城出来,他的私人特别助理唐郁急忙迎上来,问:“薄总,没事吧?找到二小姐没有?”
“没有。”薄西谚上了车,将手里那本剧本随手在真皮车座上一扔。
“不是说二小姐在这间影视城里做跟组编剧?”唐郁今日专门陪薄西谚到这里来找人。
“没找到。”薄西谚说。紧绷的俊脸上面色不太好。
“这是新晨天禾投的戏,要不要跟他们老板说一声,让帮着找。”唐郁试探着问。
“还嫌闹得不够大?就那点破事。”薄西谚敛目,想起适才在影视城里经历的种种。
他真的不懂薄池瑶为何会迷恋在剧组做一个小小编剧。
别人都说她的剧本是狗屎,让她在剧组里正式挂名的资格都不会给她。
薄西谚只能拿着她的剧本到处问人找她。
适才那个中年男导演以为薄西谚是写这个剧本的人,以为薄西谚今日是来递剧本谋求赏识的,逮住机会对薄西谚冷嘲热讽。
这等没见过世面的鼠辈怎么会知道薄西谚是什么人。
要是知道了,薄西谚怕他会夜里做噩梦,还没被薄西谚给出手整治,就自己被自己给吓死了。
“刚才在里面好像出了点乱子。”唐郁听跟在薄西谚身边的保镖说了两句,说刚才有人对薄先生不敬。
这些日子薄家不安宁,就算薄西谚不喜欢外出带近身保镖,唐郁也还是给他安排了。
他有利落的身手,敏锐的洞察力,刚从平京的空军精锐部队里退伍回来,浑身是胆与谋。
可眼下毕竟是多事之秋。
“那个扔你剧本的导演要不要找人修理?”唐郁请示。
“算了。”薄西谚轻描淡写的吐出他的决定,“把精力花在重要的事情上。”
“是,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二小姐。”唐郁提心吊胆的安抚大少爷,不想在这种麻烦的节骨眼给他添麻烦。
薄西谚伸开长腿,靠坐到车座上,远目望着窗外的电视城。
这是他第一次来剧组,感觉是这些明星真可怜,天天在搭得像个玩具屋的戏棚里演着自己也不相信的故事。
记得老爷子生前最讨厌他们沾染娱乐圈的人,大概也是有些缘故的。
偏偏薄池瑶这个死丫头还要隐姓埋名去这个圈子做一个小编剧。
薄西谚翻着她写的被别人称做狗屎的剧本,若有所思。
一个礼拜后,好不容易迎来休假的温袅袅接受闺蜜涂悠的邀请,去充州城的羽枝会所参局。
羽枝会所是充州城里著名的顶级声色犬马场所。
涂悠看上了里面一位少爷,这个周六,正好是这个少爷的生日。
涂悠在羽枝包下了最大的包厢,要给这位叫丁笛的少爷大肆铺张的庆祝。
为了彰显自己拥有丰厚的财力跟成功的社会关系,涂悠邀请了身边各种带得出场的朋友。
其中最值得邀请去露面的,当然是娱乐圈正当红的锦鲤体质顶流女明星温袅袅。
温袅袅原本不想去,好不容易有一个假期。
这段日子,她在充州城的湘山影视城跟何望寻那个演技浮夸的男顶流对戏,累得够呛,就快要生无可恋了。
但是涂悠非逼得她去,她也没办法。
她跟涂悠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在课间一起牵手上厕所,放课后一起跟踪校草的关系。
涂悠说要是她不来,就跟她断绝关系,温袅袅怎么可能不来呢。
羽枝据说是一个背景很雄厚的老板开的。
来这里花天酒地的人不管三六九等,各种有钱得不行,但到了这里都会收敛自己的放肆,乖乖度过一段静好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八爷来了,八爷威武,在228来到这个春天的,巨英俊多金有胆有谋还有气场,接下来就要淡定懒拽的抢自己侄儿未婚妻的八爷,一定要带我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