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亲亲,任务五【和陆枭参加宗门合并大宴,一起约会】完成啦!”
“接下来,即将迎来第六个任务,请亲亲查收:做一件让陆枭感到挫败的事,通过安慰他,让他心灵得到治愈~任务奖励:给过了~另附修真特殊道具一件,给过了~”
虞棠揉揉眼睛。
她刚起来没多久,就听到这一声,立刻陷入沉思。
做一件让陆枭感到挫败的事?还安慰他?心灵治愈?
这个一听,就感觉难。
虽然可以选择很多种方式,不过,她不舍得平白无故让他挫败,有多少感情是被作没的,即使她曾经母胎单身,也知道这个道理。
那要怎么入手?
这个是个难题。
以前没觉得任务有什么难的,总是水到渠成,现在要动感情,才知道因为曾经没所谓,所以容易。
当人在意起来的时候,就没法放手随意。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虞棠侧身看身边的陆枭,陆枭起得比她晚还真少见,难不成昨晚去偷鸡摸狗?
他闭眼,纤长的眼睫甚至挡住眼尾的泪痣。
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有不明显的“川”字。
她抬手揉他眉间。
直看到他眉头松开,虞棠悄悄起来,光着脚走出屋子。
而身后,陆枭缓缓睁开眼,手按在她方才躺着的地方,他眸底有些深暗,感受着余温点点。
最后,极轻极轻地叹息。
有些事,不问会更好。
或许对她来说,他不需要活得明白。
*
宗门合并后,原清辉宗的千鸿迁居青崖山。
此时,虞棠跽坐,双手平放在大腿上,抬头看千鸿和兰夜。
千鸿先说的话:“原来这时日是你照看我家虞棠,麻烦你了,我这就把人接回去。”
兰夜“哦呵呵”一笑:“不麻烦不麻烦。”
和虞棠想的不一样,兰夜还是比较冷静的。
这叫虞棠松口气,她害怕兰夜为了她和千鸿打起来,那她就是万恶的海王,师父们的芳心纵火犯。
不过好在,目前一切太平。
千鸿手放在虞棠肩膀,道:“走了。”
虞棠乖巧站起来,再看兰夜一眼,心里琢磨着,虽然不是师徒,但闺蜜情还在就足够了,然而,千鸿的动作明显一僵硬。
明显到她只是把手放在虞棠身上,虞棠就能感觉到。
千鸿眉头一皱,忽然发现事情不对。
虞棠奇怪:“师父?”
千鸿手一搭在虞棠身上,就发现虞棠身上多了一个师徒契约。
她脸色一白,她没探查错,于是朝兰夜奔过去,道:“兰夜老贼,你居然给虞棠多契约了一个师徒契约?”
兰夜躲开她的攻击,说:“我没有呀,你看看那个契约的时间,是不是和你的契约差不多呢?”
虞棠顿住。
原来,她身上有两个师徒契约,一个是千鸿的,另一个是兰夜的,当时改变身份,系统没有填补这个漏洞。
这就是兰夜在知道她要回归千鸿后,还老神在在的缘故。
千鸿不听,兰夜一边和她打,一边说:“千鸿小可爱,说明小鱼儿是我的有缘徒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徒儿呀!”
“放屁!”千鸿怒得口不择言,“虞棠二十多年都是在清辉宗,你是怎么和她接触?定是你最近下的……”
兰夜美滋滋的,说:“那我不知道,可能老天有眼,按理说一个修士只能契约一个师父,小鱼儿的情况很特殊,你找我算账也没用啊~”
这种口吻更把千鸿气得。
两人虽然有点克制,但这打斗的动静,还是把路过的其他大能吓得退避三舍。
最后,画下一个结界,在结界里打得酣畅淋漓。
只有虞棠坐在原地。
事情还是朝着她不想的方向走,万般无奈下,从储物袋里摸出茶具,支好小茶几,泡茶,就是不知道兰夜千鸿会打到什么时候。
等到傍晚时分,陆枭来须行山。
虞棠在须行山道场,位置高于平地几丈,她从栏杆露出脸,小声说:“你先回去!”
陆枭皱眉,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走近了点。
虞棠赶紧摆摆手,让他先走。
陆枭偏生不带犹豫的,朝这边走来。
虞棠压低嗓子:“快走快走!”
陆枭:“?”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是什么,只看道场上,两位真人齐齐朝他看过来,道:“陆枭来得正好,就坐下来吧!”
千鸿道:“你来作证,今次之战,是守卫我徒儿虞棠的战争,断不能叫兰夜老贼就这样偷走虞棠!”
“我叫你小可爱,你叫我老贼?决裂吧千鸿老贼!”兰夜手上鞭子舞动如游龙,“就让你见识什么叫兰式教育!”
所以,陆枭被留了下来,坐在虞棠旁边。
虞棠打了个呵欠:“早叫你快走了。”
她在这里坐了一天,无聊至极,这下多了个人一起无聊。
陆枭倒是说:“无妨。”却问:“两位真人为何打起来。”
虞棠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
海王·虞因为系统修复世界线后,给她定义新身份是清辉宗弟子,但是没把她身上关于兰夜弟子的契约洗掉。
这个契约,千鸿说是兰夜下的,兰夜说是从以前到现在,谁也不服谁,再加上两三句“老贼”相互刺激,越发打得不可开交。
陆枭说:“既然如此,你知道多出契约的缘故么?”
虞棠:“……”
知道她也不敢说啊,说出来有谁信?
如果这是游戏,广告词她都替歪歪写好了:“现实版史诗级RPG游戏,让你享受系统、掉马、海王梗,谁玩谁知道,好玩到我已经充了一个亿了!”
歪歪回:“谢谢亲的建议,我会上交上级,估计下次会拿这个做宣传的。”
虞棠:“醒醒,快让你们cp分局优化漏洞啊!”
一会儿是千灯小筑留着陆枭以前的祈愿,一会儿又是双重师徒契约,漏洞百出。
真是干啥啥不行,听建议第一名。
虞棠又打个呵欠。
她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兰夜千鸿打得狠,阵法光芒多得晃眼,所以达成和看文献一样的效果,越看越困。
头点着点着,忽然发现有可以依靠的地方。
抬眼一看,是陆枭。
抱着这个现成的靠枕,虞棠心安理得地蹭一蹭,眼皮越来越重,终究还是睡着了。
陆枭垂垂眼眸,半信半疑,探入她识海。
通过排查契约,果然找到四个契约,一是在睡觉的书灵,二是千鸿的师徒契约,三是兰夜的师徒契约。
第四个契约,是与他的伴侣契约。
虞棠或许不知道,师徒契约是很严肃的一师一徒制。
就和伴侣契约一样。
天地间不可能有人能同时结两个师徒契约,或者两个伴侣契约,强行这么做的,凉得更快。
他垂眼,看她靠在他肩膀上,睡得很香,脸颊挨着他胸膛,软软的,十分柔嫩,压出一点红痕,让人想捏一捏才罢手。
所以他伸出指尖,戳了戳。
虞棠嘟囔一声,小小换了个姿势。
这回让人想亲。
他抱起虞棠,看眼结界里战斗的两位真人,终究没打招呼,离去。
其实,他能理解两位真人的心情。
他在探查虞棠识海的时候,是偷偷摸摸的,而且,说来好笑,竟还有点恐惧。
虞棠既然能契约两位师父,那是不是也能契约两位伴侣?
让他真正放松下来的,是伴侣契约确实只有一个,而且是刚契约上去没多久的,就是他。
虽然他表面与寻常无异,清清淡淡的,但实际上,他每天都害怕发现点什么。
因为未知。
向来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就算是自己的情绪也能轻易分解,才能无欲无敌,但现在,他有种道行不够的无力感。
害怕出现的事,是过去发生过的,但他没印象。
害怕她身边又多一些自己没有办法把握的事。
如果要缓解这种害怕,只有一个办法。
去占有。
执起她的手,细吻从手腕落下,到内侧手臂,拇指重重划过她樱唇,趁她没清醒过来时,夺取她的呼吸。
虞棠正昏昏沉沉,熟悉的冷香包裹着她,她半睁开眼,便见陆枭紧紧抱着她。
她回应,却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虞棠问:“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陆枭脸色没有异常,说:“没有。”
她起身,手指掠过他雪白的衣襟,往上捧住他的脸,在没有瑕疵的皮肤上掐出一个红痕,仿若白玉中混进朱墨点点。
刚刚她虽然睡着,还是能发现到他暗暗戳她脸颊的。
陆枭眼中沉沉,虞棠早看透,一双眼星亮,说:“你还想骗我么,你根本就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陆枭在她眼下落下一吻,接着,一条黛蓝色发带落在虞棠眼睛上。
绕过她耳后,发带打了个结。
虞棠想伸手揭下来,陆枭却按住她的手,呼吸喷在她颈间:“今夜就这样,可好?”
问是“可好”,实际上不会给虞棠机会回答。
虞棠浑身开始热起来。
发带绑得不是很紧,足够她睁眼闭眼,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视觉缺失,会让人的听觉、嗅觉、触觉加倍灵敏,他的呼吸落在哪处,他手上的劲用在哪里,便显得尤为明显。
衣料簌簌。
是变样的刺激。
她攀着他的脖子,指甲在他后脖子一挠,沉沉浮浮。
带着烫意的吻落在绑者眼睛的发带上,即使隔着这一层,她仍能感觉温度。
“唔……”
虞棠从面颊到耳根子,一片薄红。
她暗叹,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法子,觅云宗藏书阁三层的东西真有这么丰富么?
只有陆枭知道,为什么要蒙住她的眼睛。
虽然他没有看到第二个伴侣契约,但后怕仍在,看着虞棠明亮无辜的眼睛,会让他内心暴起一股强烈的想法——让她只看着自己。
他们或许很早以前就认识。
陆枭眼睛微眯,暗红色吞噬他眼珠子的墨黑。
她是他的,人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就算还有一个他,他要把那个人,从她脑海里去除,他不允许她心里想着那个人,即使那个人就是他,却是未知的他。
陆枭的声音,在满室旖旎中,引人沉沦:“棠棠,我们会在一起的,对么。”
虞棠咬着嘴唇,胡乱点点头。
他却不满,又问了一句:“对么?”
她眼前的发带有些湿润,是被自己生理的泪水弄湿的。
虞棠已经预见第二日,淤痕体质的她该如何狼藉,特别是他紧箍住的腰,怕不是要有几个指痕。
她喘了又喘,终于从喉咙深处憋出一个字眼:“对……啊。”
虞棠根本不晓得他钻牛角尖。
而且此时太过快活,脑子运转不来,便只能一直抱着他,声音些微鼻音:“……慢些,慢些。”
不过有些话,适得其反。
……
虞棠清洗完一身,困倦不堪地倒在床上,忍不住抬手掐陆枭的脸颊,只不过手都是酥的,没多少力气。
恨呐,这家伙技艺是会累积的吗,从起点就和别人不一样,怎么现在还能越来越强的。
忽然想到他是男频小说设定里的男主角,倒是充分具备这方面条件,虞棠忍不住笑了。
陆枭五指顺着她的头发,问:“笑什么?”
虞棠挑起眼角:“嗯,舒服呀。”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夸赞,于是虞棠立刻发现他耳尖又红了,不明显,总归是高兴。
他低下头,温柔的细吻顺着她发梢,落在她耳畔:“睡吧。”
虞棠一下陷进梦乡,等再次恢复意识,还是被歪歪的声音吵醒的。
彼时,陆枭已经带队出去。
她揉揉额角:“歪歪,分局有没有打算出一款闹钟,就叫颅内闹钟,这闹钟响的时候,一来不会吵到别人,二来可以快速有效让人大脑清醒过来?”
歪歪认真记下她的提议:“是个好主意,这样的话,闹钟不外放,宿舍问题就解决一大半了呢,可以预想这个闹钟销量会有多好啦!”
虞棠:“……”
别被她把话题带偏了!
她爬起来,边说:“快说吧,找我什么事?”
歪歪说:“恭喜亲完成任务六呢!不愧是预选中的年度最佳员工,轻轻松松就把有难度的工作完成了!”
虞棠头有点痛,像宿醉那般,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忍不住问:“任务六是什么来的?”
歪歪播报:“【请亲亲做一件让陆枭感到挫败的事,随后通过安慰他,让他心灵得到治愈】,按照判定,亲亲已经完成啦!”
虞棠:“……”
她该说一句,陆枭的心,海底的针吗?
咋她什么都没做,他就突然“感到挫败”,咋她什么都没做,他就突然“心灵得到治愈”?
虞棠小心地提建议:“其实,我真不适合什么年度最佳员工,倒是不知道分局会不会出什么年度最容易攻略人选?”
歪歪说:“这个暂时还没有诶,毕竟攻略人物不是我们的员工嘛。”
虞棠:“真可惜,我想提名陆枭来的。”
歪歪:“有这么说自己道侣的嘛?”
虞棠:“……”
昨天她确实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是为何,而且陆枭那脑瓜子真的了不得,就突然从自闭到想开。
本来她还想把任务六搁置一下,没想到这就完成。
不过这很好。
还差最后一个任务,世界线过渡就要成功,虞棠心里一阵轻松。
果然,歪歪提醒任务完成后,紧接着,最后一个任务来了:“任务七:拿走男主角陆枭的玉佩,让陆枭和虞棠误会;奖励:给过了~另付修真特殊道具一件:追忆碎片~”
刚走一个误会梗,又来一个误会梗!
虞棠又一口老血卡在胸膛,而且仔细回想,这个任务,和当时第七个任务是完全一样的,只是换了个女主角而已。
但是按歪歪的说法,当时的“董婧婧”已经等于她,也就是说,确实是完全一样的任务。
一开始还是歧路的任务,慢慢的合成一条线。
她和陆枭一起走的一条线。
而且这次有不同,虞棠仔细看系统说明,目光停在“追忆碎片”上。
不是“给过了”般敷衍的奖励,这个“追忆碎片”,说明书显示:使用该碎片,可以有效清除记忆,不可逆转。
怕她不理解清除记忆的意思,系统体贴地把这名词单独拎出来,做一行解释。
【清除记忆】:即保留一部分,清除一部分。可在记忆中,保留快乐的部分,清除不快乐的部分,保留重要的部分,清除不重要的部分。
人的大脑承载能力是有限的,除了极少的特殊人群,大部分人只会记得一个事件里面的重要片段,而不是所有细节。
【清除记忆】就是可以手动选择事件里的记忆进行清除。
虞棠捏着那瓣碎片,碎片是一张巴掌大的拼图大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把东西往储物袋里一丢,反正也用不上。
这个想法刚过,她就被自己吓到,刚拿到角色改名卡时,她不也这么觉得么?
虞棠:一种植物。
她赶紧问歪歪,如果可以的话,一定是提着歪歪的领子问的:“为什么给我这个道具?想让我清除谁的记忆?清除哪部分记忆?”
歪歪公事公办的态度:“亲亲,我们可是cp分局呢,怎么可能制作出拆cp的道具?”
虞棠:“我信你个鬼。”
歪歪咳咳两声,说:“亲放心,道具的使用权在亲亲手中,亲不想用,谁也不会让亲用的~”
虞棠:“……哦,那角色改名卡怎么说?”
歪歪尴尬:“哎呀,那时候情况危急嘛。”
虞棠找个盒子,把追忆碎片放进去,盒子放在储物袋最显眼的地方,以防某日真的被歪歪又摆了一道。
好在这碎片还能自己操作呢。
这么想想,虞棠也不是很纳闷。
她伸伸懒腰,自己最近有些嗜睡,昨天不知道千鸿和兰夜结果如何,就睡着了,今天再去打听,正好遇到娄敬之。
娄敬之喝了口酒,说:“小师妹别着急,昨天没分出个胜负。”
虞棠:“那?”
娄敬之把话补完:“因为我师父从极北之地回来,提溜走兰夜真人。”
提溜?
虞棠脑海里想象出一个画面:
平鹤眯着眼笑,抓着兰夜后颈衣襟,兰夜踢动手脚,喊:“平鹤你快放开我,我还没和千鸿老贼打出胜负呢!”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比虞棠想的画面还要再加长一点——但见平鹤睁开眼睛,那眼中冰凌凌的:“哦,上次你问我双修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
兰夜瞬间就乖巧了。
所以待虞棠见到平鹤时,从他脸上看到熟悉的餍足感。
嗯,不愧是师徒,陆枭也会有这种餍足。
心里默默给师父点蜡后,虞棠直接切入主题,面对平鹤这种大乘期,她没想过要撒谎,老老实实把自己恢复祭邪、被祭邪缠上的事都说出来。
平鹤作为大乘期,已经跳脱半边的凡尘俗世,现下,掐指做算。
虞棠紧张地盯着他的手。
却看平鹤拇指点在中指第三节,停下。
虞棠抬头。
平鹤虽然带着笑,眉头却皱起来,末了,说:“你与祭邪,倒是颇有缘分。”
虞棠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谁要和这种至邪之剑有缘分,论缘分,还是琉檀那种让她更加喜欢呀!
平鹤说:“近来是否乏力?”
虞棠一顿。
最近确实容易困倦,而且一觉睡到天明,都不知道陆枭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这看起来很正常,但修士体力本就异于凡人,表现得和凡人一样,就是不正常的。
虞棠点头,说:“确实。”
平鹤没卖关子,直接说:“把祭邪召回来吧,你需要它。”
虞棠浑身汗毛竖了一下,指着自己,反问:“我?”
“你是祭邪的主人,极欢宗那边才会想要你,”平鹤的声音冷静,说的却是让虞棠一点都没办法冷静的话,“祭邪当算是你的本命法器,与它久离,伤精力。”
虞棠问:“等等,那我的小鱼扇呢?”
平鹤笑了:“我听兰夜说,你契约两位师父,既然如此,你有两个本命法器,也不奇怪。”
虞棠:“……”
这么说她好像渣女啊!
“祭邪离你太久,思虑过甚,自然会指使魔修伺机入侵觅云宗,”平鹤说,“祭邪出世,已经叫魔修实力大涨,若你归极欢宗,让祭邪的威力爆发,恐怕……”
平鹤顿住,后面的话没说完。
虞棠瞬间察觉平鹤的杀意。
她是祭邪的主人,魔修口中的“公主”。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死在这里,才不会有后顾之忧,从宗门的角度出发,这是没错的。
如果是以前,虞棠肯定平鹤不会对她起杀心,可此时的平鹤,才与她相见第二回。
假若她是平鹤,也会这么做的,毕竟能铲除莫大的威胁。
作为大乘期修士,要了她的小命,就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而且,系统的《安全条例》是可以让她保命,但要是平鹤这种大能面前,她真耍不出什么花招。
刹那,虞棠知道平鹤对自己起了杀心,汗如雨下:“真人,我不会入魔的。”
平鹤问:“何以为证?”
虞棠说:“我心可证。”
平鹤没有说话,只是敛去脸上笑意。
常年带着温和笑意的人,抿平嘴角,睁开眯着的眼睛,空气忽然变得沉重,给人无尽压力。
换个角度看,虞棠就像是魔修公主,主动到道修这边最高修为代表这里自爆身份。
然后轻松让道修收割自己这个潜在敌人的人头。
这路数怎么这么反派,莫名有点喜剧感。
虞棠紧紧捏着手心,闭上眼睛。
快刹住玩笑话。
现在是,她要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