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宋桢感觉到了秦忘机的紧张。

本以为极尽恭顺地服侍一番,她会完全投入其中,可从头到尾,问她什么,她都忍着,一声不吭。

唯有从齿缝中泻出的哭声,在回应他。

“你就这般讨厌孤?”他并不急着开始,伸手扯住她脖间那根石榴红腰带,“看着孤!记住孤这张脸,记住今日,与你交.媾的男人,到底是谁!”

秦忘机用力把眼皮掀开些,朝他脸上看去。

先入眼的,是他的两片薄唇。上面早没了血,却比血还要红。水渍胡乱地浸染在上面,镀亮了他的唇线,看上去多了几分丰润。

他其实生得很好,此刻动情的模样,更是冶艳又勾人。

匆匆瞥了眼,她便错开了视线。

从未有一次,仅仅看见他的嘴唇,她的心便狂跳至此。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向来霸道。但今日不同。

今日,他先是细细啄吻,唇瓣过处,体内似有激流从中窜过。随后,便开始舔舐。往日那条长驱直入,肆意攻城略地的长舌,今日也温顺下来,即便轻勾,也好似只是嬉戏一般,听见她声音不对,他便收了力道。

但他却又不完全放开她,不勾她,又开始轻吮。

如此来回变换,由浅到深,从慢,到快。凝聚全身之力,再从舌尖,将力气顶送进来。

方才的一切在脑海回放,秦忘机小腹好似又起了一阵热潮,顷刻便冲上了天灵盖。

宋桢凝着她颈上渐渐显出出来的粉红,眸色又暗了几许。见她好似十分无力的样子,便悄悄松了些力道。

可一想到,她这般妩媚动人的模样,也曾被别的男人看见过,他的心仿佛被一万根钢针刺穿。

“孤是谁?”他的嗓音低磁却透着威严。

秦忘机努力地张嘴,想回答,却觉得喉咙一痒。

见她发不出声,宋桢便低头,用口中津液细细滋润她的唇齿。眼看着又生出来狠狠欺负她的冲动,他突然止住,抽身。

捏着她的下颌,喘着粗气,重复方才的问题:“回答,孤是谁?”

下颌吃痛,秦忘机赌气似的不肯回答。

宋桢深望着她绯红的眼尾上溢出的盈盈泪花,不再逼迫她,把手一换,粗粝的指腹在她动人的桃腮上来回揉搓,薄唇凑近,在她耳畔点火。

“孤是谁?”

秦忘机噙泪颤声回答:“宋、桢——唔——”他明明揉的是脸颊,她却遍体酥麻,好似他揉的分明是别处。

“不对。”宋桢含住了她的耳垂。

秦忘机瞬间哈出一口气,才含糊不清唤道:“殿下……”

得到满足,宋桢总算放过了她。

暂时放过了她。

凝着她血滴似的耳垂,用膝盖分开她的腿,缓缓俯下身去。

低醇的嗓音十分魅人:“记住,一会儿,也要喊殿下。”

……

月色温柔,整个太子寝殿仿佛都披上了一层白纱。累累坠坠的海棠花压在枝头,花枝在夜风中来回拂动,似在翩然起舞。

风动,殿中烛火摇曳,明明灭灭。

蓦然间,一声痛呼自内殿传出,打破了这静谧的夜色。

轻盈的床帐被风带起,在床榻周围翻飞。

宋桢的嗓音响起,低沉但凌厉。

“你就这般讨厌孤?”

他拧眉睨着身下的人儿,按压着左侧锁骨。分明虚脱了,咬人的时候倒是很有力气。

松手,便见几颗秀气的牙印襄在那,凹下去的地方正在往外渗血。

从他凌厉的嗓音和冰冷的眉眼,秦忘机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不敢再看他的脸,却因为害怕,哭得更响了。

仅一触,便觉火辣辣地痛,好似吃了一坛子辣椒,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这会儿她脸上每个毛孔好像都张开了,往外冒着热气。

连眼泪都是烫的。

宋桢见她红得不正常的脸,脸色越发诧异,听着她呜呜的哭声,无措了两息,想到什么,赶紧从她身上下去,想去看看她是否伤到。

秦忘机以为他又要胡来,忍痛,一脚朝他心口踹了过去。

宋桢一把抓住她的脚:“别动!”低头便见她身下,洇湿的床褥上化开一小块淡淡的粉色。

他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可分明就未经人事,却还坚持不懈催他要了她,好跟他两清。她是有多憎恶他?

罢了。

笑着瞥了眼肩头那带血的牙印,重新欺身过去,想安慰她几句,秦忘机却瓮声瓮气朝他叫道:“你别过来!”

她两手拢在胸前,两腿犹在战栗,惊惧疏离的目光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企图强.暴她的恶棍。

见她这样,宋桢才压下的欲.火倏地又窜了起来。

为何总是这样,撩拨了他,到头来又任他自生自灭。为何狼狈的总是他!

不再犹豫她的伤,像一座山似的朝她倾轧过去,疯狂地侵袭她的唇齿,她的耳垂,她的玉颈。

秦忘机顿时哭着骂他。

“宋桢,大混蛋!”

“你放开我!”

“你若对我用.强,我恨你一辈子!”

然而她越挣扎,他越来劲。

“那便恨一辈子!一辈子纠缠不休!”

就在他想要挺进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侍从急声的禀报传来:“殿下,皇上来了!”

大抵知道内殿在发生什么,所以他音调虽高,音量却刻意压着。

宋桢只得停下,迅速调匀呼吸,问殿外:“到哪了?”

“快到殿门了,殿下您快做准备吧!”

宋桢压根没想到他会来,怔在那里,半晌扯出一抹苦笑。

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恍如一道救命符,秦忘机立即止了哭,心道总算逃过一劫。

可很快又紧张起来。闹腾一下午,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种靡靡的气氛,皇上慧眼如炬,宋桢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在这替他紧张,他倒好,竟然一副悠闲的模样,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俯身,捏着她的下颌迫她张嘴,亲了她一下,才起身去穿衣裳。

他头发还潮着,而且已经乱了!

一面瞪着他,秦忘机也赶紧飞速去穿衣裳,想要下床,去开后窗。

宋桢听见她动静,背对她沉着冷静地叮嘱:

“别乱动。乖乖呆在这,不许出声,等孤回来。”

“哦……”

她慢慢退回榻上,看着他随意披上一件外袍,未曾照镜便提步去了外殿。

仍担心皇上会进来,她想了想,又放下了床帐。

宋桢阔步一直走到寝殿门外,便见宋瞻已经走到石阶下,身后跟着蔺汝贞。

他立即快步走下台阶,走到宋瞻一步之遥的地方,欲下跪行礼。

谁知手才一抬,宋瞻便扶住了他。

意外之下,他不禁抬眼朝宋瞻脸上看去。一向对他冷淡的父皇,眸中竟然多了几分关切,不过转瞬即逝。

“你受了伤,暂且免礼吧。”宋瞻松手,朝殿门走去。

蔺汝贞惊诧的目光在宋桢身上走了一圈,眼神问他:你怎么回事?

宋桢无暇理会,示意他淡定,跟上宋瞻的脚步。

来到殿中,宋瞻在主位落座后,从头到脚打量宋桢一顿,果然问道:“朕来了,你宫里没人通禀?”

闻言,宋桢立即面色端肃跪到地上:“孩儿方才正在沐浴,听见父皇来了,不胜欣喜,便失了态。孩儿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教不严,师之惰。宋桢一跪,蔺汝贞便跟着跪了下去。

心口突突跳着,只等徒儿回完话,借着他久病未愈的由头帮他打圆场,听完这番话,他马上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皇上,您雄韬伟略文治武功,并世无两。殿下他崇敬您,自小便是如此,在兖州时更是对您和皇后分外思念。多日不见圣颜,他一时激动,便失了态。还请皇上念在殿下一片赤诚的孝心,免了他的责罚。真要罚,罚我这师父便是。”

听完他这番夸大其词的恭维,宋瞻果然龙颜大悦。

对宋桢一扬手,温言道:“起来,扶你师父坐下。”

等蔺汝贞落座后,他又点了下首的座位一眼,冲宋桢:“你也坐下回话。”

侍从进来奉茶。蔺汝贞忙给宋桢递去一个眼色,宋桢便起身,从侍从手中接过茶壶,命他退下,亲自过去给宋瞻奉茶。

从侍从的背影挪开视线,宋瞻略抬头,在殿中打量一圈,然后看向正在给自己奉茶的儿子:“你伤如何了?”

“已经大好,多谢父皇记挂。”

宋桢恭敬地把茶奉上,才垂首退到蔺汝贞面前。

他一面给蔺汝贞倒茶,宋瞻一面问:“你这宫里,怎么没个女人?”

宋桢动作一顿,茶壶嘴边的水柱断了一瞬,很快又接上。

唇角微不可察地上翘:“儿臣不好女色。”说着,一瞬不瞬地往内殿瞥。他背对宋瞻,所以并不担心被他察觉。

蔺汝贞扶着茶碗的手瞬间一僵,宋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莫非在暗讽,朕后宫三千佳丽,是个好色之徒?”宋瞻的语调十分微妙。

蔺汝贞连忙起身,躬身替宋桢解释:“殿下的意思是,如今他尚年轻,只想替皇上分忧国事,女人的事情,但凭皇上做主。”

宋桢心道不好,但是蔺汝贞却乜视着他,让他闭嘴。

太傅的苦心,他何尝不懂?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当上储君,已是不易。太傅时常提点他,这天下,他想跟谁争都行,唯独不能拂逆他这位父皇。

从前他不屑巧言令色,可如今他翅膀没长好,就算他不屑,装也得装出样来。

只要能得到秦忘机,多恶心的奉承话,他都能说得出来。

不过宋瞻的回答却让他心绪稍宁:“朕可没工夫帮他找女人。”

末了,嘱咐了几句,让他不用急着上朝。

宋桢却道:“业精于勤荒于嬉,明日开始,儿臣便回朝议政。”

宋瞻凝着他,眼神十分复杂,宋桢分辨不出究竟是欣赏多一些,还是忌惮多一些。

送走宋瞻,宋桢正要打发走蔺汝贞,秦忘机竟穿戴整齐从内殿出来了。

但她面色潮红,媚眼如丝,蔺汝贞立即明白了宋桢这身随意的穿着,究竟是为何。瞬间瞪着眼,指着宋桢的鼻子,想骂他却又不得不给他留点面子。

袖袍一挥:“老夫告辞!”

“太傅请留步!”秦忘机急忙道。

宋桢和蔺汝贞皆是一惊。

蔺汝贞:莫非她要将当日的事情,一一揭破?

短暂的惊诧过后,宋桢很快明白了秦忘机的意图。

你以为,留下太傅,孤就会放了你?

他炙热的目光悠悠射向她: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追读的宝宝请注意:第10章最后一句话,去掉了一个“也”字,为了体现男主不在乎女主是不是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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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昨天修文,主要做了这几个调整:

1.男主出城遇到刺客,这是他预料中的,为了引出坏蛋,对她一击毙命。

(之前没体现出来)

2.删去了女主在悬崖下做的那个梦。

其他都是一些小细节的调整,追文的宝宝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