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回来就去找沈青溪了,主要就是云哥和李老太婆的话把他吓住了。
他得赶紧去看看沈青溪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情?尽管周煜对自己的木系异能迷之自信,如果有什么不对得赶紧治疗。
周煜一用木系异能沈青溪就察觉到了,注意到周煜有些紧张,猜想是不是这一趟遇见了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了?”
周煜一边讲在大河村发生的事情,一边动手抚摸上沈青溪的肚子,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后,周煜松了一口气。正要拿开手,突然感觉手下的皮肤动了一下,他收回手的动作停下了。
他有种新奇的感觉,沈青溪胎动有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脸黑,一次都没有撞见过。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小崽子在动。
“青溪,他动了,他动了。”这一刻,周煜抛弃了冷静,激动的像真正要做父亲的人。以前他总觉得没有真实感,这孩子是原主的,与他是没有关系的,但感觉到手下不停的动作,就仿佛是小孩子,再给他打招呼一样,让他有了一丝触动。
沈青溪简直是有口难言,你一直释放着木系异能,那小崽子还不像是见了鱼的猫似的,不对,见了毛线团的猫,哪里还消停的下来?
“青溪,他还在动。”周煜仿佛玩上了瘾,光感觉不够,他还想去扒沈青溪的衣服。
幸好,没过一会儿沈刘氏就带着云哥过来了,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形象就与在大河村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云哥很瘦,五官长的不算出众,气质还算不错。
“云哥,这就是溪哥儿,你给看看。”
云哥对着沈青溪轻浅的笑了一下,“要先把把脉,麻烦这位夫郎把手伸出来看一下。”
沈青溪微微眯起眼睛,顺从的把手伸了出去。
云哥把了一会儿脉,沈刘氏迫不及待的问,“云哥,我家溪哥儿还好吧?”
云哥松开手,朝沈刘氏点点头,“很好,胎儿和这位夫郎都很健康,可以说,我做产公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健康的孕夫。”
“那什么时候可以把孩子抱出来?”沈刘氏最担心的是这个。
“随时都可以,不过我建议还是等五日后吧!”云哥猜测沈刘氏他们并不懂这些,就解释的说道,“女子怀胎一般九月五日到九月半生产,若是有条件,双儿也该是那个时候生,到时候胎儿在母体之中呆的久,抱出来的时候就更加硬朗。”
就这样云哥在这家里面住了下来,沈刘氏是个闲不住话的人,有了云哥,她倒有了一个说话的对象。
周煜有了第一次去临山的经历,这次去他就赶了牛车,他把牛停在书院下面的村子里,并且给了那户人家一些铜钱,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小牛。那户人家欢天喜地的应了,只是把牛套在院子里而已,随意扔两把干草给它,就能挣个一二十个钱,这么便宜的事情,傻子才不干呢?
周煜去的不晚,到地方的时候也才刚刚辰时,也就是七点钟的样子。
但是耐不住还有比他更早的人呀!上了临江山,书院里已经传来了读书声,广场那里的榜前已经停了一圈的人了,王毅也在其中。
王毅从人群中看见他来了,朝他挥挥手,就冲出了人群,“行舟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你们来的好早啊!”这话周煜说的真心实意,这里围了怕不是有□□十人,与那天考试的差不多了。
“大家都想早一点知道考上了没有?来的未免就早了一些?”
哪里是早了一些?周煜猜测有些怕不是天还没亮就已经上山来了?
“你考上了没有?”
王毅摇摇头,“榜单还没出呢?”
榜单没出,那他们看的什么?仿佛猜出了周煜心中所想,王毅就说道,“但是书院里把这次考试前三名的文章贴了出来,大家正在品鉴。”
“行舟兄,你来晚了,现在恐怕是挤不进去,这次的前三名的文章写的都不错。”
周煜这时候起了一丝好奇心,“真有那么好?”
旁边又挤出来了一个书生,“这位兄台,你是没见着,那是真的不错。”
这个勾的周煜更是好奇了,只是围在里面的人不出来,他也进不去。
“贴榜是什么时候?”
王毅说,“以往都是辰时末,今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今年还要更早一些,周煜来了没一会儿,就有书院的先生拿了榜出来,围在石碑旁边的人看见先生来了纷纷朝两边散开,给先生留出一条路来。
等贴榜的先生一走,人群就围了上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有人欣喜的声音,“我中了我中了。”
“行舟兄,走,去看看。”
临山书院每年只招收前五十名学子,也就是说在场九十多人,要刷下去近一半。
周煜还没有靠近石碑,就听见了王毅的声音,“行舟兄,有你的名字,还是前三名。”
周煜虽然有八成的把握能考上,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松了一口气,当下也顾不得看旁边众人或羡慕和眼红的视线,径直近到了榜前。
的确有他,而且是第二名,是个不错的名次。
“行舟兄,我考进了前五十名。”王毅惊喜的生意传来过来。
“恭喜,你是第几名?”
王毅有些高兴的说,“第四十九名。”
周煜额头一排黑线,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这种事情当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场起码有一半的人都在忧愁的,他们有些是附近的学子,有些则是大老远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甚至是别的府城。
“这不可能?我怎么没考上?你们是不是弄错试题了?”
这样的人,虽不是每年都有?却偶尔还是会有的。学院肯定经历得多了,很快就把人拉了出去。
王毅有些嫌弃的看着刚才被拉出去的那个人,“今年考不中,明年继续考就是了,做什么这副姿态?”
旁边就有人不高兴的接话,“你当谁都有你王大少爷这般厚脸皮,一连考了六次不中。”
周煜跟王毅回头,是一个瘦高瘦高的青年,他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周煜不认识就没有说话,王毅显然是认识的,“说得你有好得到哪里去?不也考了五次。”
附近听见王毅话的人都有点想笑,的确是如此,一个五年一个六年,放现代那就是顽固型留守儿童了。
“你……”那人显然没有王毅这般好的定力,明明刚才还讽刺过人家,现在被人家反讽刺过去就有些气急败坏。
他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他,开玩笑,先生还在一边呢,被逮着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第五年就要变成六年。
“王兄,稍安勿躁,莫逞一时之气。”并暗暗踩了他一脚,用眼睛示意他先生还在。
王毅显然就要沉得住气的多,压根儿都没有动过怒。想来也是,连考六年,暗地里不知道被别人笑话了多少次,如果这点刺激都受不了,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又等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先生才开口,“没考中的明年再来,看中的先跟我去讲堂。”
先生发了话,之前落榜的学子不管心情如何?还是都离开了书院。
周煜和王毅走在一起,混在大多数学子里面也不算太显眼。
先生把周煜带到之前他们考试的屋子,然后让他们自己找位置坐下,然后转到了讲台上面,“我是杨夫子,未来一年都是由我来给大家讲学。大家都是通过考试考进来的学子,都是具有一定真才实学,下面我来给大家讲一讲临山书院的制度,请诸位务必记好,若有不懂的可以提手提问。首先来将我们的学级,我们数院分三个级,初级、中级、高级,每个级分两个班,甲班和乙班。”
听到这里,就有人举手,“夫子,那我们属于什么级?”
“目前你们都是初级,不管之前你是秀才还是举人或者白身,皆一视同仁。”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神色纷纷不对,不过这里是课堂,也没人敢大声喧哗。
“自然,每一年有升级试,考过就能升到下一级,若是等不及,等三个月,就可以挑战升级试,自然也能升级。”
听见先生这么说,下面东张西望,焦躁不安的情绪等算是缓和了一些,要是这要是照之前先生讲得那样,周煜都还得再等三年。
“还有没有疑问?没有我们就继续往下讲了。”
先生见大家没有什么要问的就又开始继续往下讲,“说了学级,那我们来讲住宿。”
“临山书院上学期间是不允许学子回家,吃住一律在学院,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去夫子那里请假……”
等杨夫子讲完,已经到了中午,今天明天都不上课,让学生自己处理好住宿束修等各种问题。
周煜还以为要请假才能出去的,没想到会放一天半,有种还在上初高中的错觉。
“行舟兄,你回家吗?”王毅也是要回家收拾东西的,“需不需要带你一程?”
“我赶了牛车来。”周煜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县里的吧?”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刚下了崽儿的母羊卖?县里有没有固定的集市?”
王毅一个五谷不分的大少爷哪里知道这些,懵懂的摇摇头,“不知道,行舟兄你买来做什么?”
“我夫郎快生了,这些都提前准备好。”
王毅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夫郎都要生了?”
周煜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像王毅这种身家的人,孩子应该都有一两岁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奇怪,不奇怪。”王毅尴尬的笑笑,他能说怀疑行舟兄被人戴了绿帽了吗?
王毅坐在驴车上,问赶车的小厮,“你还记得去年宁波府那边逃难的人几时过来的吗?”
小厮想了一下,“大概是快九月还是十月,反正快入冬的时候吧!”
听到这么个回答,王毅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少爷,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王毅对刚才自己那点小心思有点唾弃。
小厮闭了嘴,别看他家少爷看起来一副书生气的模样,其实跟他走得近的人都知道,少爷有时候的确是有点不着调的。
“小林子,你说哪里有刚下了崽的母羊卖啊?”
“少爷,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小林子就是小厮,他问,“少爷是想喝羊奶?”
“问你,你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小林子想了想,终于给他想起来了,“少爷,还记得前阵子我们去城外庄子玩吗?庄子里的佃户养了一头母羊,好像就快要生了。”
王毅经过小厮这么一提醒,总算想了起来,“当初不是还没生吗?”
“当时那老大爷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这不正好半个月,我们可以去看看?”
王毅点点头,“去吧!”
小林子得了自家少爷的吩咐,就架着驴车往城外的庄子去,王家在王家庄有个庄子,庄子里的田地都是佃给王家庄的人。
因为都是同姓王的原因,王毅隔上一段时间就会上庄子去玩几天,所以他跟那家喂羊的还算是熟悉。
他们去的时候,母羊还没有生产,听大爷的意思,估计还要一两天。
王毅要羊,老大爷佃着王家十亩土地,哪里会不应?况且,王毅又不是直接牵走,还给他留下了二两银子。
可以说,他完全是赚了一番。
周煜在县里自然是没有买到母羊的,他也只能回家,想看看附近村子里有没有快生产的母羊。临走他托了人留意着牛马市场,那是看见有卖母羊的,就差个人给他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