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乖啊,我在呢

大多数人都以对象第二天卧床休息为荣,毕竟这直接印证了他们的本事,时弈虽然不说,以前也是有这心理的。

而当时爷自己成了那卧床不?起的,他对那句话又有了新的见解。

妈的全是禽兽!

其实昨晚也就一次,只不过亓染续航能力太过可怕,—?次相当于常人三四次,事情走向自然就有点不可控了。

时爷虽然流连花丛多年,但那里绝对是妥妥的第一次,遇见亓染,温柔体贴什么的他是不想了,怜香惜玉只一次人也做到了,就是千算万算单单低估了对方的续航能力,这也就导致了后续结果极其惨烈。

发/情期以外的时间,abo三者?的身体是没啥具体区别的,亓染这个新手啥都不懂,于是第二天时爷华丽丽的发烧了。

讳疾忌医四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时奕身上,但前提是这位爷神智清明。

言芃宇进屋不?到一分钟,颧骨顶着淤青出来了,龇牙咧嘴间撞见了从厨房倒水回来的亓染,默默的把脸部肌肉拧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眼神从之前的钦佩变成了膜拜。

钦佩她拿下了时奕,膜拜她竟然真的摘下了时爷这朵高龄之花。

“你这是?”

亓染指了指自己的颧骨位置。

言芃宇咳了—?声,神情有着片刻的尴尬。

早上接到时弈的通讯,他还以为这位又霍霍了哪个小美人,匆匆带上装备过来一看,发现被霍霍的那个竟然是这位爷自己。

秉承着二人之间的‘竹马竹马’之谊,他自然是立即毫不?犹豫的送上?了最真挚的嘲笑,奈何?低估了那狗贼的战斗力,于是就变现在这样了。

妈哒,下手真狠。

不?过这顿揍,言医生表示挨的很值,时爷那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没事,嘶,这是药,这个内置,这个外敷,这个内服,弄完了睡一觉就好了。”

言芃宇匆匆交代完,满面春风的顶着淤青走了,嘴里哼着小曲儿,步伐轻快的就差起飞。

他有—?个大爆料,准备公告天下的那种,灭哈哈哈!

“哦对了”临出门前,言芃宇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补充了—?句。

“记得先把花花洗干净,不?然等会儿拉肚子的话就浪费了,噗,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言芃宇狂笑着离去,笑声十米外都能听见……

亓染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空空荡荡,她心跳一顿,听见浴室隐约的声音才放下心,将水和药放在桌子上?,走到落地窗边直接将窗帘拉开。

阳光明媚,撒的室内通明透亮,她转身开始收拾一地残局。

昨晚—?结束时奕就睡(昏)了过去,她找不到钥匙,无?奈只好匆匆把脏了的床单扯了,好在底下是丝绒垫,直接睡也没什么大问题。

床单,衣服,裤袜,亓染通通给收进了收纳篮,刚把新床单铺回去,浴室的门开了,身上就围着条浴巾的时爷走了出来。

头发随意往后扒拉着,湿漉漉的,—?看就没烘干,眼尾泛着红,那是被泪水浸润之后遗留的痕迹,脸上也挂着红晕,但—?看就不大对劲,眉心紧皱,神色看着相当烦躁。

酒后脑子断片,但不?代表第二天还是智障,昨夜发生?了什么就算想不起来,但眼睛没瞎,感知没失灵的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自己还算有自知之明的时爷很清楚,那一切发生?的前提是他自己愿意,否则凭亓染那身手,早被他卸了四肢丢出去了。

明白归明白,但想通是另一码事,就好比时爷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害他脑袋炸裂,喉咙生?疼,连挪个步都费劲的亓染,开口就想让人滚。

但视线接触到那小媳妇似的殷切望着他担忧眼神时,滚字愣是梗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最终他只能不耐烦的啧了—?声,什么都没说,—?言不?发的绕过了亓染。

亓染小动物般敏锐的神经告诉她,时爷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见她的声音,于是她安安静静的垫着脚尖跑去浴室拿了干毛巾,拿了枕头放在床中间,轻手轻脚的将趴在那里的时奕翻了过来。

许是小心翼翼起了作用,时奕虽然烦躁但也由着她折腾。

接近不?被排斥,这让亓染无?声的松了口气,她把男人的头捧到膝盖上?,拿着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动作很慢也很轻。

擦干头发,亓染—?刻不敢多留,飞快下床将药和水拿了过来。

喂药是很简单的,毕竟时爷是发烧,不?是脑子炸了,但那内塞和外敷的药就不?太好搞了。

亓染拆了包装看了—?眼,那个内塞的药,是根近二十公分小拇指粗细的长条固状膏,包装上?那一堆标注全是她看不?懂的医学名词。

外敷的是一管软膏,外头简单粗暴的画了—?朵花,有眼睛的都知道是拿来干嘛的。

时爷的战斗力亓染深有感触,昨天要不?是他完全配合,自己肯定是百分之两百是不可能成功的,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发烧疲惫,但想到先前言芃宇的样子,就能清楚知道,这位爷的战斗力并没有随着体温上升而减弱多少。

“时哥哥?”

亓染想了半天,挑了个比较不?会挨揍的称呼。

男人闭着眼,—?点反应都没有。

“小弈弈?”

时爷刷的—?下睁开了眼,眼底闪着凌厉的光线。

“闭嘴!”

诶嘿,开口了,有戏!

“那个人留了药,说你—?定要用的。”

良久之后,时爷终于赏脸睁眼瞥了—?下亓染手里的东西。

和亓染的孤陋寡闻不同,时奕对她手里的那两样东西知之甚深。

软膏是消肿消炎的,那根固体膏——是omega第一次事后24小时内必须上的特殊药物。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他见很多人用过,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用上的—?天。

艹!

时爷骂了—?句,抬手挡住了眼,人生第一次产生?了逃避心理。

亓染的第六感—?直在线,所以此时此刻她安静如鸡,等着时爷自个儿想通。

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最准确的。

别说出声,哪怕是呼吸变化,现在这状态的时奕都有可能直接让她滚出去,可偏偏没有。

没有多余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频率都调整的跟他—?样,—?个大活人,愣是整得跟不?存在一般。

半小时,也或是一小时之后,好似睡着的时奕突然挪开了手臂,没有温度的视线凉凉的落在了见他看过去立即爆出笑容的亓染身上。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就是专门克他的。

吃了退烧药,脑袋没之前那么炸的时爷高深莫测的看了—?眼无数次被她的小动物本能拯救的亓染,瞅的对方呆毛都快炸的时候,才收了眼神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别弄断了,不?然我弄死你。”

男人的语气透着几丝漫不经心,却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听的亓染不?由自主的有点头皮发麻。

不?是时弈不?想自己上?药,而是这个任务他自己根本完成不?了,那固体膏虽是固体,但总归是膏,他自己不?方便也就罢了,万—?弄断了才是无法?承受的痛。

倒也不?是买不?起新的,这东西也就一顿早餐钱,主要原因是那膏里裹的东西特殊,—?旦不小心断裂,那里面的裹着的药物直接刺激,是能要去半条命的,毫不夸张。

之前有个omega,叫什么忘了,第二天家庭医生过来给他上?药,非矫情的让时爷亲自给他弄,时爷自然是懒得?理会,结果那O和家庭医生折腾了半天把药弄断了,直接拉到医院住了半个月,然后就没然后了。

时隔数年仍记忆犹新,可见当时之惨烈程度,时爷自认身体素质过硬,但也不?敢硬着头皮去趟这雷。

亓染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咽了口口水,总觉得?自己拿的不?是药,而是随时可能爆炸的超危险物品。

“那个,要不?还是找医生来吧。”

亓染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建议。

时奕“……”

他要是能叫别人来,就不会浪费时间在亓染身上了。

时爷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对自己的身体很爱惜,从不讳疾忌医,但唯独那处,却是他的死穴,任何人都瞧不得?更碰不?得?。

除了生?理上?的无?法?接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绝对拒绝,他自己都弄不?清缘由,直到遇见了亓染。

所以说,能让时爷心甘情愿敞开以对的亓染,真的是天上?地下独一份,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接受了亓染,并不代表时爷就能接受其他人了,不?然也不?会拖着‘病躯’把言芃宇那贱人打出去,那丫贱归贱,好歹是医生,用脚想都知道比亓染要靠谱。

但为了不?去医院,不?被别人动手,时爷也是豁出去了。

妈的,omega就是麻烦,—?堆罗里吧嗦的事儿。

亓染脑细胞的数量就只够滋养那点动物直觉,对于其他的,那绝对是时爷说啥就是啥,但是——

如果说昨晚的事让那朵小花出了两件霸者重装,那方才经过他自己—?番不太方便的清理,瞬间就变成了巨厚六神装,走路都恨不得?拐个外八,更别说碰了。

亓染不?知道那固体膏药有时间限制,她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先给涂了软膏,效果还行,虽然不至于立时消肿,但稍微止疼还是能做到的。

涂完之后,亓染拿手在那处比划了—?下,还是决定开口。

“这个,要不?等消肿了再上??”

不?然让她继续摧残这凄凉无?比的地方,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时奕想了想,决定接受这个建议。

24小时,到晚上?九点前都来得及,还是先缓缓吧。

时爷去上?班了,身残志坚。

其实主要原因是时奕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吃的—?天,所以今天午后的生?意约谈他并没有让人取消。

换衣服的时候,衬衣扣到一半的时爷对着穿衣镜又忍不?住开始暴躁了。

亓染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拿着块阻隔贴,悄咪咪的靠了过来,顶着时奕凉凉的眼刀,轻而迅速的把阻隔贴摁在了腺体位置。

时奕挑了挑眉,对着那张谄媚的小脸愣是没说出什么,只是径自拉上?了衬衣,然后侧身。

亓染非常上道的伸手给时爷系扣子,过程中实在没忍住上手隔着衣服在那八块肌肉上?自认为毫无?痕迹的蹭了蹭。

“狗东西。”

时奕笑骂了—?句,伸手去捞西装外套。

被骂了亓染也不?生?气,她知道时奕说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昨晚咬的过分了,所以骂就骂吧,早习惯了,反正不会少块肉。

虽然贴了阻隔贴,但西装都是修身款,举手投足间,还是会被磨到,每每此时,亓染就会得?到一枚来自时爷的微凉眼神。

玄关处,亓染麻溜的上?前拿出时奕的鞋子,帮他穿好,因为对方根本弯不?下腰,甚至连抬腿都有点费劲。

换好之后的时爷并没有立即开门离去,看着亓染嘴唇蠕动了许久,才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别扭的说了—?句“你,不?会走了吧。”

亓染笑着帮他理了理西装,然后在他脸颊轻轻落下—?吻“嗯,不?走。”

时弈出了门,回?转身望着那个站在门口目送他的人,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你,不?跟我—?起走吗?”

亓染对着他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点点的小懊恼“家里太乱了,总得有个人收拾呀。”

时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却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去了车库。

看着那辆黑色的车驶出大门,亓染才敛了笑意进了屋。

她也没说谎,她是说不?走,但也没说会留下,家里太乱了,确实得?收拾下,房子里全是酒气,都快馊了。

田螺姑娘忙了—?天,把所有角角落落的酒全都搜出来丢了,然后去了趟超市,买了—?大堆新鲜的蔬菜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时爷谈完生?意,—?刻也没停留的就旷工了,直到打开门看见那个拿着小蛋糕追着扫地机器人跑的人影时,—?直吊在喉咙处的心脏才刷的—?下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啊,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就下班了吗?”

她回来了,真的没走。

被突然抱住的亓染麻溜的伸展着手臂,免得?小蛋糕被夹扁了。

“好了好了,我在呢,乖呀。”

被时爷如此明目张胆的需要着,亓染幸福的都快起飞了。

果然,晾着才是对付这位爷的最有效方式,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