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墨有些震惊:“这是?”
沈唯一点点头:“嗯,这是我和他的结婚证。”
白与墨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们……不是除夕订婚么?”
赵沈结亲,华城各界津津乐道。
赵氏广撒请柬,诚邀各界人士参加,整个华城都等着除夕这天,一睹赵氏未来女主人的风采。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唯一一晒,把那两本红色的证书,并排放在茶几上,叹道:“是啊,我们其实已经结婚了,就在一月十五号那天,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
白与墨瞳孔地震。
沈唯一一声苦笑:“你也觉得很可笑吧?我们连婚纱照都没有,订婚宴也还没有举办,但我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白与墨抿唇,不作声。
沈唯一继续自说自话,“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还是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沈唯一有些想哭,但怎么哭不出来,越是心痛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平静。
“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我以为,我朝朝夕夕陪在他身边,总能焐热他的心,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还是太高估我自己了。”
说道最后,女孩儿懵懂的抬起眼睛,轻声问,“白医生,男人都这么善变的吗?”
白与墨感叹一声,缓缓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么善变。”
“那他呢?”
“他……”白与墨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我不知道。”
沈唯一仍旧坐得笔直,“其实我也不信他会是那样一个人,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对他的品性还算了解。”
更何况,上辈子,他忠诚于叶嬨一生一世,痴情专一,只有她一人。
那份爱感天动地,是华城权贵圈子里的一段佳话传奇。
他只是,不爱她罢了。
白与墨默了一下。
沈唯一起身走进侧卧,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密码箱子。
当着白与墨的面,她把这些东西都锁进箱子里。
然后松了一口气,笑道,“没有了他送我的这些东西之后,我感觉心里负担没那么重了,我现在还是那个默默暗恋他的人,就像曾经过去的那十年的我一样,不求他爱我,不求他回应,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白与墨心疼的看着她,所有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沈唯一微微一笑,“白医生,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白与墨定定的望着她,“嗯。”
沈唯一弯着唇,“我一点儿也不难过了。”
白与墨点点头,“好。”
“白医生,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与墨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她说自己不难过了,可她脸上每一个表情都看起来很难过。
沈唯一莞尔一笑,“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个会自杀的人吗?”
白与墨想说像,可对上她轻灵的目光,又把话头咽了下去。
“那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说完,从防寒服的兜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沈唯一感激的牵了牵嘴角,“好,谢谢白医生。”
白与墨离开。
笑意从嘴角悉数褪下。
她紧了紧眼眶,微涩,还有些发疼,不过不重要了。
她面无表情的把密码箱拿回侧卧。
她的卧室里很多东西都搬回了沈家别墅。
但还有很多没有,整个房间维持着原样,他送给她的小糯糯,乖巧的靠在床头。
衣柜里,洛可可送给她的那件兔兔睡衣还挂着,她凝眸看了两眼,动作轻轻的将衣柜门关上。
主卧里,他的东西搬离得差不多了。
从这儿搬到沈家,又从沈家搬走。
到现在,一件东西也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