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最近时常发呆,从领取结婚证到现在,一切发展得太过顺利,让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阿渡,我们真的结婚了?”
赵渡低笑,指腹抚在她眉心,“嗯。”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嗯。”
“我们真的马上就要见家长了?”
“嗯。”
“……”沈唯一蓦的捧着脸颊,目光空茫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肉,“嗤——疼!不是做梦!”
赵渡没好气的将她小手拉下来,握住,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我也喜欢你这件事就那么让你不相信?”
沈唯一眨眨眼,长睫快速翕合。
因为喜欢二字,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事到如今,情到浓时。
她只想缠着他,仰着头,眼神亮晶晶的,纯白的小脸泛出少女般诱人的浅红,“阿渡,我想……”
赵渡被她藕臂圈住,眉目清冷,却蕴含一丝柔软的宠溺,“想什么?”
沈唯一在他胸口蹭了蹭,脸红耳赤,放低了声音呢喃,“我又想和你滚床单了……”
他技术好,她喜欢和他耳鬓厮磨的时候,他情难自已的模样。
赵渡目光一深。
大手搂着她的后腰,两人亲密相贴,暧昧的弦微微紧绷,视线相对之下,炙热的火花在空气中点燃。
沈唯一胸口起伏着,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主动,踮起脚尖,在亲上他薄唇的那刻,先闭上眼。
“沈唯一!”
门口传来中老年单身狗怨念的声音。
沈唯一慌乱的睁开眼,急忙往后退两步,埋怨,“爸,你怎么来了!”
沈明天怒其不争的瞪她一眼,“当然是叫你们吃饭啊!还能为什么?”
沈唯一嘿嘿一笑,也不管身后男人眼神如何幽深。
欢快的跑出男神的房间,将沈明天的手臂挽住,“爸,我们今晚吃什么啊。”
沈明天说,“李婶儿做了你爱吃的和阿渡爱吃的,酱香排骨,糯米糍,过桥豆腐,还有白灼小菜心。”
父女两和睦的走了。
站在原地的赵渡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她刚刚轻啄他的模样,那股只属于她身上的甜香,勾得他内心躁动不已。
只是,太阳穴却因为那股香气,而迸发出针刺一般的疼痛。
他拢紧剑眉,默然忍耐了许久。
待眉心冷汗散去,他才有力气走动出门。
客厅里,大家一团和气。
李婶儿和张叔招呼他坐下。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完这顿饭。
又一起商量了和赵家父母见面的时间,当天要准备的菜式等等,才算结束。
赵晏去国外出差,大约半个月才回。
两家见面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
之后,沈明天便将沈唯一和赵渡看得更紧。
越是像赵家这样的世家,越在乎女孩儿的规矩和清誉。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被赵家看不起,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受到伤害,所以,即便沈唯一和赵渡就住在一个屋檐下,想要亲昵一下,也不得不和老顽固沈明天斗智斗勇。
时不时接个吻,牵个手,也能被沈明天发现。
有时候两人就坐在延伸阳台上相互依偎着看星星看雪,中途还能插一个沈明天进来。
“咦?大晚上的看星星啊,好兴致啊,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爸爸加入吧?”
沈唯一嘴角抽了又抽,大有想把自家老爸打一顿的冲动。
她好不容易和男神谈一回恋爱,他一个中年老男人凑什么热闹啊!
她甚至都准备给爸爸找个老伴儿了!
所以,这半个月,沈唯一过得分外艰难。
绝美一男朋友,天天在她眼前晃悠,她只能看,不能摸,不能抱,不能亲,不能多说两句甜蜜的话,还不能滚床单!
憋死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最近的阿渡,身上多了一份忧郁气质,在家里的时候,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身形消瘦却挺拔,模样清隽冷峻,越发勾人作恶。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睡了他!
可转头一看沈明天。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帅哥啊?”
沈唯一:“爸,你不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峨眉派的灭绝师太吗?”
沈明天:“胡说,爸爸是男的。”
沈唯一:“哦,那你就是男版的灭绝秃驴。”
沈明天乜着她,戳破她的小心思:“憋了这么久了,你是不是想去看阿渡?”
沈唯一心不跳脸不红,理所当然道:“是啊,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就住在一个别墅里,我怎么就不能去看他了?”
要不他每天盯梢盯得紧,她有必要大半夜才能和阿渡幽会么!
现在她就跟当年的崔莺莺一样,想跟阿渡独处,太难了。
沈明天轻哼:“他工作忙,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睡觉,你不要去打扰他休息。”
沈唯一有几分忧心:“那我就进去看他一眼,马上就出来行不行?”
沈明天瘪了瘪嘴角:“去吧,顺便叫他起来吃晚饭。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精神头看着不太好。”
沈唯一得了允许,火急火燎的往客房走。
扭开房门,房间里很昏暗,床头开了一盏兔子模样的小夜灯,窗帘都被拉上了。
那盏灯,是沈唯一送给他的,和他一贯的性冷淡灰不太相符,却给这个清冷的卧室点缀了几点清甜的味道。
现在,他的生活里,有她的痕迹了。
里头很安静,别样祥和。
沈唯一悄然走进去,趴在床边,不禁屏住了呼吸。
床上的人睡得正好,纤长漆黑的睫毛显得很安静,眼下难掩两片青黑,许是太劳累了,高挺的眉峰冷锋一般,分明葳蕤,那张平日里有几分不近人情的俊脸,此刻恬静而柔和。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
她躁乱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下来,索性坐在床边,盯着他的睡颜看。
他从来就长得好。
少年的时候,锋芒毕露,一张精致的绝美清俊容颜,魅力挡都挡不住。
迷倒了学校里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
后来长大了,越发高大俊美,帅得天怒人怨,就是不爱和人打交道,整个人透着清冷矜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