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学校。
学校操场两边的路灯在大雪中散发着一圈一圈温暖的光晕。
冬天白昼时间短，这个点儿，还有几个少年在篮球场上借着夜灯打篮球。
沈唯一看着那些青春活力的少年，想起当年自己也喜欢坐在操场最边上，远远的看赵渡打篮球。
他长得好看，一站在篮球场上就会有一种壁垒级的英俊帅气。
只要他上场，总会吸引一大堆女生来操场看球。
连学校的最高冷的女神校花也会站在人群中，含羞带怯的盯着赵渡的身影，喜欢赵渡的人太多了。
赵渡扬眉，微微侧过头，“在看什么？”
沈唯一回过神，笑了笑，“看他们打篮球，感觉自己都老了。”
赵渡目光平静的看过去，他活了两世，和沈唯一比起来，更老。
“才二十出头，哪里算老。”
沈唯一转过脸，痴痴的看着赵渡深邃挺括的侧脸，“阿渡，你相信灵魂转世吗？”
赵渡闻言，眼神骤然一冷，“嗯？”
沈唯一当然不敢跟他说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再重生回来的。
她紧张的抿了抿唇，慌乱的解释，“就是经常看各种小说里面，写什么女主男主重生之类的，上辈子的遗憾错误，这辈子来弥补，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赵渡收敛心神，不知怎么的，惶惶不安的皱了皱眉，神情冷峻下去。
沈唯一恍惚的片刻，眼前已经多了一只修长漂亮的手。
他一个用力就将她的手攥紧，薄唇微启，欲言又止，“唯一，你……”
沈唯一眸光清亮的看着他，“阿渡，我怎么了？”
难道，他看出她是重生的了？
不可能啊，她伪装得这么好！
连她亲爸和亲闺蜜都看不出来呢！
赵渡眼底一片黝黑，仿佛深渊一般让人沉沦。
沈唯一最喜欢他这双眼睛，漂亮得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的一样。
她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阿渡，你的眼睛好漂亮，要是我能有一双你这样的眼睛就好了！”
她反正是不能有了！
但是，她的崽可以拥有！
少女天真的话响起，让赵渡所有的话都止在了唇边，冷白清隽的脸庞沉得像无边的黑夜一般。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将她的小手放开，胸口涌起丝丝缕缕的疼痛，连绵不绝。
沈唯一见他脸色不好，慌乱的扶着他的手臂，“阿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赵渡眉头紧锁。
上辈子那些刻骨的回忆汹涌而来。
沈唯一流产，沈唯一被绑架，被人打断双腿，最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一双腿休养了好几年才能正常行走。
后来，她死在病床上，那张瘦骨嶙峋的小脸，脸色惨白毫无生机，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呼吸的痛苦。
“赵同学？”
突然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来，不露痕迹的拂开了沈唯一，将赵渡扶起来。
女孩儿声音清脆又突兀，“赵同学，你怎么了？”
赵渡眉目清冷，推开那女孩儿，闭了闭眼，恢复精神，“我没事。”
那女孩儿这才在赵渡和沈唯一面前站定，对他们扬起一个客气礼貌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