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牧软喊住他,“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她走到了裴霆深身后,颇有深意拍他的肩膀。
裴霆深缓缓收回视线。
那个壮汉顿时松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识时务者为俊杰。”柴元任走到他们面前,微笑道,“阿深,我知道你在乎你身边这个丫头,必定不愿看到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好,我打电话,条件是你不能伤害她。”裴霆深选择了妥协。
柴元任不会认为他这么轻易就答应有什么阴谋。
因为他看出来。
他这个性子冷淡的外甥是喜欢牧家那个丫头。
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放弃一切。
这种心理,他也有过。
“放心,我的目的只是股份。只要你们乖乖我配合,我也不想手染鲜血。”柴元任笑得狡诈。
这可是牧软重生以来吃的最大的一个瘪,看着柴元任的时候,恨不得把这头笑面虎的脸皮给撕下来,踩在脚底下。
随后。
裴霆深给云嘉月打电话。
“臭小子,你把我未来的儿媳妇藏到哪儿去了?”云嘉月接通电话一顿吼。
裴霆深把手机拿开点。
跟他靠的近的人都听见了,比如牧软。
她就当刚才是听错了,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裴霆深。
“妈,这事等下再说,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你赶紧把人还回来,我都准备带她去逛街,然后买买买的咯。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不懂我们女人的心思。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能浪费呢。”
云嘉月吱吱喳喳就打断她儿子的话。
“给我!”柴元任可没功夫在这听她哔哔叨,朝裴霆深伸出手。
裴霆深犹豫着要不要给,就被他直接抢过去了。
“大姐,是我。”
“你谁啊?”云嘉月不客气问。
“柴元任。”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
“哦,是你啊。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儿子跟未来的儿媳妇都在我家做客,麻烦你过来一趟把他们领走。”
云嘉月又沉默了片刻。
“我马上过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
“看来你妈还是很在乎你这个儿子。”柴元任把手机还给裴霆深。
牧软一听,抓紧机会损他一波,“当然,不像某些人坏事做尽,连个后代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体会到当父母是什么样滋味咯。”
“你在诅咒我!”柴元任怒视着她。
“哦,你不傻啊,听的出来。”
看她一副欠揍的样子,柴元任的拳头都硬了。
但他一动,就立马会被裴霆深挡住。
“我说过她不能受到一丁点伤害。舅舅是觉得我的话是耳旁风。”裴霆深低头睨着柴元任,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柴元任强行与他对视。
但不过几十秒就败下阵来。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给我绑起来。”他气急败坏对保镖发火。
牧软很是不屑看着他走远。
但随后她就被绑住四肢,跟裴霆深分开丢在一个房间里。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她等到人一走,就剩下自己的时候,开始想办法自救。
看来看去,她看中了茶几上一把刀子。
牧软像一条毛毛虫似的,蠕动到茶几前。
她背对着茶几要拿起刀。
只是还没开始动手。
“你在做什么?”
有人突然冲进来,把她的刀给抢走。
牧软抬头看去。
“是你。”看到是傅诗语,她有些惊讶。
“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孩子。”傅诗语着急劝说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勇敢去面对,你要是死了,那活着的人怎么办?”
“柴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要伤害自己,我是想用刀把绳子割开。”牧软笑眯眯解释。
傅诗语这才意识到她误会了,不自然清清嗓子。
“那我帮你吧,这刀不长眼,也容易误伤。”
傅诗语说着蹲下,开始解绳子。
“柴夫人,你这么做不怕被发现吗?”牧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件事本就是老柴不对,他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我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所以我趁那些人换班的时候赶紧过来。”
“哈哈,解开了。”傅诗语高兴低喊。
牧软手得到自由,马上把脚也解开。
“谢谢你,柴夫人。”她站起身来说道。
“别客气,等你安全离开再说吧。跟我走。”傅诗语放轻脚步走在前头。
牧软没有任何怀疑跟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诗语突然不走了。
“怎么了?”牧软疑惑问道。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吗?毕竟我是老柴的夫人。”傅诗语直勾勾看着她。
“不怕,我相信柴夫人。”牧软笑着眯起眼睛。
傅诗语眼神复杂扭回头,继续往前走。
有了傅诗语的帮忙,牧软的逃走顺利多了。
走着走着,他们就到了后院。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你出门后,会有一辆车,剩下就靠你自己。”傅诗语把一把钥匙交给她。
牧软用力抓紧钥匙,回头看身后的大宅子。
“对不起。”她把钥匙还回去,“我不能自己一走了之,我得救我的徒弟。”
“诶,你别去,危险。”傅诗语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牧软那速度不是她可以追得上。
眼看着牧软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不见,傅诗语愣住半晌。
最后,她幽幽叹口气,“罢了,情字害人,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吧。”
随后,她也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而没有注意到在楼上,拿着望远镜的柴元任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岂有起理!”
柴元任生气将手中的望远镜砸出去。
望远镜顿时支离破碎。
“不就是个女人,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房间里竟然还有第二个人。
而且声音听起来有点诡异。
不像是真人会有的声音,倒像是处理过的。
“你懂什么!”柴元任气急败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又停下,对着房间里唯一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地方说话。
那里隐隐约约坐了个人。
“当年我费尽心思才把她弄到我身边,让她什么都不记得,改了她的记忆,让她以为我就是她的丈夫。”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尽心做好一个妻子。就是牧软的出现,让她开始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