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三啊。”牧嵩舔着一张笑脸凑近。
三婆婆用力瞪他一眼，没有吭声。
“其实那都是个误会。我当时以为是什么推销的就给挂断。”牧嵩绞尽脑汁想理由。
就是这般拙劣，让牧软都无语翻白眼。
在他悄咪咪用眼神警告裴霆深别乱说话的时候，被眼尖的三婆婆发现了。
“好啊你，老四。”三婆婆当着众人的面揪他耳朵，“在我面前你还敢欺负人，那我看不见的时候，指不定你做出多少坏事呢。”
“没有，没有。”牧嵩连忙求饶，“我是那种人吗？”
“是，你太是了！”三婆婆朝他的脸喷了下。
牧嵩觉得耳朵都快要被拧下来了，“我真没有。小软，你赶紧给我说句好话。”
牧软无奈叹气。
上前去拦住三婆婆的手，说道：“三婆婆，算了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再说小深也已经不介意了。”
“对。”裴霆深等她说完立即接上，“三婆婆，这或许真是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三婆婆心中有数。
但两个小辈都开口，她没有理由再继续揪着不放。
“牧嵩，还有老大，你们都给我听好咯。小深是我看中的人，你们要是怠慢他，那就是欺负我。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能让三婆婆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裴霆深的本事着实不小。
牧软都有些微微惊讶。
扭头打量了裴霆深一眼。
裴霆深接收到她的目光，温柔一笑。
倒真是个讨人疼的孩子！
她心里直犯嘀咕，扭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在跟你们说话呢！”三婆婆见那两位老人不答应，忽地拔高声音大喊。
“知道啦。”两人都声音不齐，有气无力。
“大点声，都没吃饭是吗？”
“知道啦。”
“嗯，这还差不多。”三婆婆满意点头。
转身一手拉着牧软，一手拉裴霆深，表情秒变温柔，和善。
“走，我们说点悄悄话。我都好久没见你们了，想死你们咯。”三婆婆一会用脸碰碰这个，一会碰碰那个。
三人渐渐远去。
留下的两位老头终于可以大大松口气。
不经意间，两人对视。
莫名同时笑出声来。
“真是没想到啊，老大。”牧嵩感慨，“我跟你活到这个岁数，还被人教训得跟孙子似的。”
“你懂个屁！老三有多可怕你是不知道吗？我们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以后日子长着呢，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一个臭小子。”乔松撸起衣袖欲欲跃试。
牧嵩并不抱希望摇摇头。
“什么意思？！”乔松打了一下他的胸口，怒斥，“你这叫做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我知道，老大，可是我……”
“没有可是，也没有撤退可言。为了小囡囡，我拼了。”
一个都过百的人了，握着拳头冲天的样子颇有几位中二。
牧嵩突然就觉得跟裴霆深那臭小子争宠这件事，真是前路漫漫兮其修远 啊。
“乔瑁，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啊？”
此时门外响起秦笑笑讶异的声音。
乔松听到乔瑁二字，两人笑容尽失，变得十分严肃。
牧嵩担忧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别提了，我本来是要出门录歌的，结果在录音室跟人起了冲突。那混蛋还想动手，我又不是吃素的。”乔瑁满不在乎解释。
“所以就成了这样？”秦笑笑上下指了指。
好好的衣服没了一个袖子，裤子也破了洞，鞋子也坏了。
“对啊，不过那家伙比我更惨。起码得在家里躺一个星期。”乔瑁颇为得意抬起下巴。
“人家是躺一个星期，但你日后可能就永远没法唱歌。”经纪人阿聪阴阳怪气冒出话来。
“不是说好不提这个的吗？”乔瑁递给他一个眼神。
阿聪苦笑不止。
“什么情况？”秦笑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赶紧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们呢。”
“对啊，我怎么把秦小姐给忘记了呢。”阿聪激动拍了下脑袋。
“你跟她说有用吗？秦家虽然在皇城也算是混得开，但对方毕竟是混音乐圈的，秦家怕是鞭长莫及啊。”乔瑁凉凉在旁边泼冷水。
阿聪没好气瞪他一眼，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要不是他带的艺人，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他早就一脚飞过去。
“都怨你啊，当时我都拦住你，你还非要冲过去。现在好啦，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阿聪稍稍拔高声音。
乔瑁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那谁让他嘴巴不干净，非要侮辱人。说我是小白脸，靠女人吃饭。我需要吗？”
秦笑笑得到他的眼神暗示，连忙摇头。
“那你闯祸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有没有本事收拾屁股吗？”
“大师公，四师公。”
秦笑笑听声连忙转身，给两位老人家问好。
“笑笑，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牧嵩识趣走向秦笑笑。
“好的。”秦笑笑临走前给了乔瑁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那两人跟一走，阿聪也觉得氛围有些不对。
“那什么，我还有事，我也先走，回头联系。”阿聪麻溜地要跑。
“诶，你等等。”乔瑁紧张看着他的背影喊一声。
可惜阿聪头也不回。
他也只能无力叹口气。
“怎么？你爷爷在这，你还不乐意见了。”
乔松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爷爷，我错了。”乔瑁垂着脑袋转身。
“错哪儿？”
“哪都错。”
乔松沉默片刻，冷哼，“你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孙子，我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真是跟你那个爸一个样，看见就烦。”
可不见又想。
乔瑁是知道他的，所以被他这么骂也没有生气。
“爷爷，您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接您。”乔瑁决定豁出去，先服软，施展他男女老少通吃的魅力。
“一边去吧。”可惜老爷子不吃这套，还嫌弃推开他。
“你都把我这个爷爷丢到太平洋去了吧，这么些年音讯全无。我要不是有你师父养着，我坟头草都到你脖子了。”乔松满是怨气坐下。
说得乔瑁的表情都裂开了。
深感愧疚的他，也无话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