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静。
大家都盯着眼前的档案袋看，但没动。
还是律师第一次忍不住拆开。
其余人改为盯着他。
弄得律师也有些紧张。
他见里面只是几张纸，颤巍巍拿出来。
一看。
顿时僵住。
纸张也从他手里滑落。
“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问。
律师慌忙把地上的纸张捡起来，脸色苍白，眼神惊恐，仿佛见鬼了似的塞回袋子里。
“各位，我还有事先走。”
律师说完走向门口，最后几乎是冲的速度，出了门后还听到他大叫一声。
这弄得其余人更是七上八下。
“总是要看的，别纠结了。”有人开口。
他打开袋子。
看完里面的东西后反应是跟律师一样。
剩下的人都反应各不同。
但他们又有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都很害怕，紧张，惊惧。
秦岩看到这样的他们，竟然放声大笑。
“看来有人陪我一块倒霉了，哈哈。”
与此同时，隔壁包间的人听到动静都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门口。
但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做出凑热闹的行为。
“老爷子，我再敬你一杯。”柴元任收回心思，亲自给牧嵩面前的杯子倒满酒。
他今天接到牧嵩的邀请，放下一切赶到这家私人菜馆来。
只是他们话还没说几句，就被隔壁的吵闹打断了。
现在隔壁那些人估计都走了，他们也终于可以安安静静说会话。
不过他想得过于美好。
牧嵩并不想跟他和气相处。
“不必，你倒的我不敢喝。”牧嵩用手盖住杯子，手臂退后，然后自己倒。
柴元任的表情有一瞬僵硬，随即恢复正常，还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多年不见，您还是这般身体健朗。”
“你倒是希望我赶紧死，这样一来你做的那些破事就可以跟着我进到棺材里去了。”牧嵩冷嘲热讽。
却没打掉柴元任脸上的笑意。
“您误会了，我行得正坐得正，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倒是，毕竟你脸皮厚。不然怎么到今天还有脸坐着柴家家主的位置呢。”牧嵩意有所指道。
使得柴元任脸色大变。
“老爷子，这件事不是说过不提的吗？你这样不就是不遵守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我提什么了？”牧嵩反问。
柴元任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行啦，我也不跟你废话。我找你来可不是跟你叙旧的，我是警告你，以后离我女儿远点。尤其是你那个夫人，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接近我女儿，我可不会管当年的约定，把你的破事全都抖擞出来。”
“到时候相信柴家肯定会有人很乐意看到你倒霉，毕竟家主这个位置很多人想坐上去。”
牧嵩这番话有力撕掉了柴元任伪善面孔，让他只留下一脸的狰狞跟凶狠的眼神。
但很快他恢复正常，且神情带着一丝狠毒。
“老爷子，别忘记你也有弱点。”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你的女儿。”
闻言，牧嵩一顿。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都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柴元任不怕还大笑出声，“老爷子，您别这么紧张，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牧嵩会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伪君子，冷哼道：“只要你们不接近她，我自然也不会找你麻烦。”
说完，他放下手中杯子起身欲离开。
“老爷子，好走！”柴元任笑眯眯道。
“哼。”牧嵩看他一眼都觉得堵得慌。
等牧嵩走出包间，立即有人进来。
“家主。”来人是个年轻的男人。
“你去派人盯紧这个老东西，不管他做什么都要一一汇报给我。”柴元任冷声吩咐。
“是。”
……
就从这天开始，牧嵩便被人暗中跟着。
这件事就连牧软都感觉到了。
这天她打算带着老爷子去逛逛皇城。
结果就发现他们从出门就被一辆车跟着。
“爸爸，前面就到长城了。”牧软歪着头看了下。
“那车子停哪里？”牧嵩也往外看，见到处都停满车子，眉头紧皱。
“找一下吧。”牧软缓缓转动方向盘，偶尔看一眼后视镜，见那辆车还在跟着，眼神嘲讽冷笑了下。
随后她转了一圈，结果还没找到。
“要不就算了，改天再找个没什么人的时间来。”牧嵩也渐渐失去耐心。
“这里不管什么时候都人多。”牧软还不想放弃。
再说他们要是就这样回去，那别人安排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就在她打算再绕一圈的时候。
裴霆深给她打电话。
“喂，小深。我带我爸爸出来玩，现在就在长城这边。人太多，没有停车位。”
“什么，你要过来。那行吧，我等你。”
牧嵩竖直耳朵在听着，见她挂断电话，立马问道，“那小子过来做什么？”
“他说在附近办事就顺便过来，还说要给我们当导游。”牧软无奈道。
“我看是黄鼠狼给鸡不安好心吧。”牧嵩小声嘀咕。
这车子就这么点大，牧软怎么会没听见。
只是她也懒得说什么了，她爸爸的想法这一时半会也没法改变。
在路边等了二十来分钟，裴霆深到了。
“软软，你跟老爷子先下来，车子让韩五开去停好。”他站在车外建议。
“行，爸爸，下车。”牧软想解开安全带。
裴霆深速度比她更快，已经把手伸进来，随手解开。
牧软愣然了几秒，随即笑开来，“谢谢。”
“下来吧。”裴霆深打开车门，手放在车门上面，以防她出来的时候会撞到。
这一切的牧嵩都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心想这小子还算懂事，知道要体贴照顾人。
下车后，他们直奔长城脚下。
牧嵩很快就被这壮观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加上裴霆深在旁边绘声绘色的讲解，他更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牧软看他这么高兴，心情跟着愉悦起来，渐渐放慢脚步，让那爷俩在前头走着。
她则是故意放慢脚步。
走得慢悠悠的，外表看来她是在欣赏风景。
实际上她一直在观察后面跟踪他们的人。
那些人也都是没什么本事，越跟越近，还以为牧软这边毫无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