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牧软连忙否认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裴霆深的话，一定会跟她说，不会这么突然，而且他们的计划里也没有这一环节。
所以到底是谁呢？
还知道他们所有的行程。
这么说有人在暗中监视！
牧软吃惊放下摸着下巴的手，犀利的视线如同雷达一般在人群中搜索。
眼尖的她结果真有发现。
她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十分可疑，那男的也察觉到她在打量，转身就走。
二话不说，她追上去。
不过对方经验丰富，绕着路走。
但牧软也毫不逊色，七拐八拐后，眼看着就要追到那人。
结果横空冒出一个路人来，撞了她一下。
下意识，她连忙去抓路人的手。
站稳后，就听到路人不停给她道歉，“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需要去医院吗？”
“我没事，你别紧张。”牧软抽回手，抬头的时候看不见刚才那个男的身影，着急了。
可她刚迈开脚步，路人又抓住她的手腕，“我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刚才我觉得我撞得挺用力的。”
“我都说不用。”她见不到追踪的人，这边还被拦着，已经有点不耐烦。
她用力拽几次，才把手给拽回来。
回头看着路人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没事。我还有急事，先走。”
说完便以鬼魅般的速度离开了路人的视线。
等她拐弯后，忽然又停下。
“不对，这里人都很少，怎么就这么巧有个人出来把我撞了呢。而且刚才那人明显是有意拖延我。糟糕，有同伙。”
牧软反应过来自言自语，赶紧按原路返回。
虽然两边的人都应该追，可对比起前面一个，后面这个路要更近些。
后面这个本来还在骗过她而沾沾自喜，哪里想到她会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人还在慢悠悠哼着小曲走着呢，从天而降一道重力，直接就让他趴地上去了。
接着后背一重，被什么压住。
随后响起牧软的声音，“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路人心咯噔一下。
很快，他恢复镇定，艰难回头看着牧软，“这位小姐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刚才是我没注意撞到你，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污蔑我，说是我变态跟踪狂吧。”
“大哥，你可戏真多。我不过是问你是谁的人，你做什么这么生气。要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牧软手压在那条踩着路人后背的腿上，腰半弯着，威胁道：“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跟底线，否则我怕你受不了啊。”
“你，你想做什么。”路人开始颤抖。
牧软冷笑，没回答他。
拿开脚后，迅速蹲下，果断抓起一般路人的头发。
“当然是慢慢折磨你，用尽一切手段。不过我看你对我是不甚了解的，那我就给你一一介绍我会如何折磨你。”牧软说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即使路人没看到她的脸，都觉得瘆得慌，后背冷汗直冒，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发抖。
妈妈，我好害怕，你说漂亮的女人都是老虎，原来是真的，我想回家！呜呜……
牧软可不知道路人内心丰富的世界，她见人不吭声，就开始进行科普。
结果还没科普到她总结好第四条呢。
路人就扛不住，跟个孩子似的大声哭出来。
“妈妈，我要回家，我害怕。”
牧软听见后，愣住半晌。
最后她朝着路人的后脑勺用力拍了下。
“吵死了，闭嘴！”
吓得路人赶紧捂住嘴巴，但眼泪忍不住狂流。
“既然你这么怕，就赶紧说，不然我就上大刑了啊。”牧软笑眯眯将人翻面。
面对着她，路人更害怕了，恨不得撒腿就跑。可惜他的腿在发软，身体也没有一点能量感。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千万别折磨我。我贱命一条，不值得弄脏你的手。”
路人成功演绎了什么叫做为了活下去，少受点痛苦，什么节操都不要了。
“行啊，那你就麻溜点的，别浪费我时间。”牧软拍拍手放下。
“其实我们不是要害你的人，我们是帮你的。那个袁方方就是个人渣，人人得而诛之。”路人气愤握紧拳头。
被牧软白一眼，“我想听都不是这个。”
“是，是裴老爷子吩咐我们跟着你跟四少爷的。”路人说完赶紧垂下脑袋。
答案倒是让牧软意外。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拧眉道。
“我可以带你去见老爷子。”
“行，走。”
路人不敢不从，跟着她上车走人。
路上，牧软把这事跟裴霆深说了。
裴霆深让她放心去，老爷子不敢对她怎样的。
本来她也不担心，现在有他的话，就更加轻松了。
到达目的地后，她跟在路人后面进了一个休闲山庄。
很快见到了跟几个老头在喝茶聊天听戏的裴书荣。
“老爷子。”路人揣着忐忑走到裴书荣面前。
裴书荣听见，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收回视线，“事情如何了？”
“您还是亲自问吧。”路人犹豫道。
脾气比较急的裴书荣一下就不爽了，“我问谁去啊我。”
“问我啊。”
娇软的声音响起。
裴书荣一愣，随即找到声音出处。
“告辞。”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牧软绕过桌子，挡住去路。
“老爷子，这么着急，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她环抱着手臂，柔声问道。
裴书荣清清嗓子，抬高下巴，“笑话，我去哪里需要轮到你一个小辈过问吗？你是不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给我点面子，条件随便你提。”前面裴书荣说得有多么狠，后面这句就有多么怂。
他讲完后，递给牧软一个暗示眼神。
牧软扫了眼周围，随即便明白了。
原来是老友在这，老人家讲面子啊。
“成交。”她很快算了笔账，觉得划得来，于是答应。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跪……道歉。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长辈。”裴书荣本来想说跪下，转念一想，不行啊。
且不提这鬼丫头本身就是个注意多，有仇必报的性格。
他那胳膊肘喜欢往外拐的孙子要是知道他让鬼丫头跪了，回头不得找他闹。
他们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一点的关系肯定又要回到从前，说不定还会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