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进门,就看到小灵准备爬上窗台。
“啊,小灵!”洪母吓得又是尖叫。
小灵回头看着得,露出凄惨的笑容。
“不要!小灵,妈妈求求你了,不要跳啊。”洪母哭喊着,双腿发软要跪到地上。
洪玉荣连忙去搀扶,但同时也是老泪纵横。
“小灵,你忍心看到你妈妈这么伤心难过吗?忍心让我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走了,我们两个老东西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洪玉荣越说越激动,跟老伴抱头痛哭。
小灵看着年迈的父母,空洞的眼睛出现一丝情绪波动。
眼泪夺眶而出,痛苦万分的她捂住耳朵疯狂尖叫,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声音,听着刺耳难受。
牧软捂住耳朵,趁小灵不注意,飞快冲过去。
好在距离不远,等小灵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
她抓住小灵的手腕,正要往里拖。
小灵却极力挣扎,跟得了失心疯似的,拼命大喊大叫,“你放开我,我要死,我不想活了,我要死。”
“求求你,让我死吧。我,我好痛苦!!!”
牧软看她的神情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她悄然拿出一根银针,又是趁着小灵不留神的时候,扎进小灵的穴位。
本来还情绪失控的小灵,瞬间安静。
牧软见状松口气,对洪玉荣递去一个眼神。
洪玉荣立马扶着妻子跑到女儿身边。
老两口一左一右抱着女儿就哭起来。
洪母气不过,没有用力捶打了女儿的肩膀几下,控诉道:“你个死心眼的丫头,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自己惩罚自己。我们要好好活着才是,让那些伤害你的人知道你十分坚强,不管是怎样的磨难都无法打倒你。”
“而不是做出现在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来,你个傻孩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真是要了我跟你爸的老命啊。”
老人家一番话还是起了些作用,加上刚才牧软那一针,小灵总算有了一点点醒悟的反应。
“妈,对不起,只是我太难受了。我不管怎么躲,那些声音都会钻到我的耳朵里,还有那个坏人,他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眼前。我不管睡觉,也不敢睁开眼。我想消失,永远地消失。”小灵抱着头痛苦哭喊。
引得她的父母也悲从中来跟着一起哭。
牧软看着这一家三口,鼻子有些发酸。
她连忙走到一边,把时间空间留给这家人。
等小灵稍微再平静些,洪玉荣与妻子一起扶着她到床上休息。
可就跟小灵说过的那样,她根本就不敢闭眼睛,还要求父母呆在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人一走,她就要自杀,洪玉荣跟妻子哪里还敢离开半步。
等了会,洪玉荣给了妻子一个眼神,自己悄咪咪离开床边走到牧软身旁。
“小师妹,刚才真是谢谢你。”
“师兄,你别跟我客气。我能帮到你就好。”牧软脸色凝重开口道。
“唉。”洪玉荣深深叹口气,背过身去擦眼泪。
牧软很是心疼,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师兄,你看开点。我知道这么说没啥用,但你要是也垮了,跟着一起垂头丧气的话。小灵跟师嫂怎么办?”
“嗯。”洪玉荣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坚强。”
“放心吧,师兄,还有我呢。我不会让小灵出事,也保证会让她恢复到以前的。还有小灵所遭受的一切,我都会替她讨回公道。”牧软握紧拳头信誓旦旦说道。
洪玉荣对她只有不胜感激,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最终只化作一个意味深长的点头。
牧软既然已经对洪玉荣做出保证,她便会用尽全力去兑现。
在洪家呆到裴霆深找来的心理医生到了,给小灵开始诊治。网上那些恶言恶语全都消失,甚至还有人公开对小灵道歉后。
她才决定离开洪家一趟,去柴家。
正好柴元任也给她打电话,说是傅诗语答应让她治疗。
她没有瞒着洪玉荣,还将她的计划告知。
洪玉荣不放心她,想跟着一块来,被她拒绝了。
“师兄,小灵这边还是需要你看着点。柴家那边我一个人足以应付,放心不会有事的。”牧软说完笑了笑。
“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不对就赶紧走人,不然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洪玉荣忧心忡忡叮嘱道。
“知道,那我走了,你别送,赶紧回去吧。”她挥挥手,潇洒走人。
洪玉荣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她车子远去才转身回家去。
一心想着赶紧办完事的牧软疯狂飙车,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柴家大门。
柴元任早就让人候着,见到她后,那人恭恭敬敬上前弯腰在车门边候着。
牧软下车后,那人立马开口道:“欢迎牧小姐,家主跟夫人已经在恭候多时。”
“嗯,麻烦带路。”牧软表情有点淡漠。
那人不敢稍有迟疑,示意她跟上自己,便先行一步。
不多时,他们来到之前那个独门独院的小洋楼。
“牧小姐,先生跟夫人就在楼上,我就送您到这了。”
“嗯,谢谢。”说完,她便上楼去。
刚走完楼梯,就跟一人差点撞上。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袁方方,害得小灵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
牧软认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掐死他。
“是你。”袁方方也皱眉打量着她。
没等牧软说话,房间里急急忙忙走出一人。
“袁医生,我也是因为着急夫人的病所以才想多找一个人过来,这样好赶紧治好我夫人嘛。”
面有急色的柴元任,他追出来是为了挽留袁方方。
他这算是给足面子,偏偏这袁方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敢拿乔,傲娇说道:“柴先生,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就另请高明吧,袁某就先告辞了。”
袁方方拱拱手,要下楼梯。
但他的去路被牧软挡住了。
“好狗不挡道!”他冷着脸说道。
这话不只是牧软听了火冒三丈,就是柴元任听见都觉得他过于嚣张,不会说话,也担心他的话会把牧软给气走,连忙说道:“牧小姐来啦,快请。刚才我夫人还念叨你几回呢。”
说着,他走到楼梯口,盛情邀请牧软。
牧软对他笑了笑,又把视线转回袁方方身上,“柴先生劳烦你进去告诉夫人一声,说我马上就到。现在呢,我暂时要浪费点时间处理一下私人恩怨。”
柴元任没有立即回答,视线在袁方方与她之间来回移动,似乎是在做抉择。
“柴先生不必担心我治不好夫人的病。”牧软一眼看出柴元任内心所想,但她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袁方方。
“再说我眼前这位袁医生如果真是有真材实料的话,早就把夫人治好了,而不是拖到今天,还让夫人的病情更加严重。”她冷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