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我不信!”裴典崩溃捂住耳朵。
裴书荣心力交瘁,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跟他废话,回头有气无力看着裴霆深说道:“你处理吧,但我答应过你奶奶,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他。只是现在他做出这么多对不起你爸妈的事情,按理说就不配再活着。”
说到这,他满脸的尴尬,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就当是爷爷求你,希望你看在我这个爷爷的面子上,留他一条命,等我以后见到你奶奶也好给他一个交代。”
“您放心,我不会杀他,杀人可是犯法的。”裴霆深看着害怕恐惧着的裴典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嗯。”裴书荣点点头,离去,任凭裴典在身后如何哭喊求饶,他也没有再回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做了就该承担后果。
这是规矩,谁都不能破。
裴典后来有什么经历。
在这不细说。
只是那天后,裴家好些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裴书荣也开始进入退休状态。
每天不是去找老朋友下下棋,喝喝茶,就是去找牧软斗嘴。
感觉是越活越年轻。
知道牧软要回云省,他也吵着要去。
偏偏裴霆深还没处理好裴家这边的事情,不能陪同回去。
“臭小子,护送那丫头回家的事情你就交给我,我保证让她毫发无伤的。”裴书荣一直跟在裴霆深身后唠叨这件事,已经足足一个小时了。
裴霆深就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搭理他。
裴书荣看他又准备开视频会议,直接把电脑合上。
总算让裴霆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怎么样?我亲自出马,这够给她面子了吧。”裴书荣还挺得意。
“爷爷,这事您不该来问我。”裴霆深扶额。
“那问谁?”裴书荣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软软啊。”
裴书荣顿时沉默片刻。
“要不去帮我说一下?”他弱弱问。
“我很忙。”说着,裴霆深打开电脑。
他还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回云省呢。
“你真不帮我。”裴书荣不甘心追问。
裴霆深已经不搭理他,抱着电脑走到别的地方去。
看他已经开始会议,裴书荣也没有继续胡搅蛮缠追上去。
“我去就我去,就不信了我还能怕一个小丫头不成。”裴书荣挺直腰背,大步流星离开。
事实是,他见到牧软的时候,瞬间怂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牧软还在努力打包行李呢,来这一趟买的东西有点多,加上各式各样的特产之类的。
而且他们是打算自己坐飞机回去,所以就得麻烦点。
“咳咳,听说云省是个不错的地方。”裴书荣心想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确实。”牧软漫不经心答道,一心忙着整理。
裴书荣嘴巴张了又合,头一硬,眼睛一闭,说:“我有时间,正好想去看看。”
“您想去就去。”
“你不反对?”裴书荣讶异睁开眼。
牧软奇怪看着他,“脚长您身上,难道我还能拦住您不成?”
裴书荣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裴书荣着急靠近她。
牧软头也不回,“您是想跟我们一块去对吧。”
“是。”裴书荣这回很小声,他觉得有点小羞耻。
“可以啊。”
谁知道牧软很爽快。
裴书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愣愣看着她。
牧软感觉不对,抬起头来看到他那副懵逼表情,勾了勾唇,“干嘛这么惊讶?难道你以为我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不成。还是说因为之前您对我的不客气,我就记恨在心?”
“咳咳。”裴书荣回过神,心虚看向别处,“之前,是,是我不对。”
讲话也是扭扭捏捏,“不过请你也谅解一下,一个爷爷想为一个孙子做点什么的心理。”
“以前我是不谅解,因为我最讨厌就是别人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就各种安排插手别人的人生。小深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他有能力去判断。就算他的选择是不对的,那也是他自己选的,他也有能力去承担后果。”
裴书荣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二十岁的丫头教训。
可偏偏人家讲的很有道理,他没法反驳。
“牙尖嘴利。”他小声嘀咕。
“您说啥?”牧软拔高音量。
“没什么,还有什么要收拾的,需要帮忙吗?” 裴书荣的兴致一下就上来了。
牧软哪里敢让他动手,伸手挡住他,“您乖乖坐在一边喝茶吃点心,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你这是嫌弃我?”裴书荣皱眉。
“没错。”她也大大方方承认。
“你!”倒让裴书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牧软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走开。
“哼。”裴书荣背着手,负气走到一旁坐下。
心里想着,等下不管牧软说什么都绝对不搭理。
结果五分钟过去,他自己就先受不了。
“丫头,你倒是陪我说说话啊。”他嚷了起来。
“您想聊什么?”牧软不雅翻白眼。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小深爷爷的份上,她早就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这陪他耗。
“你是阿深徒弟,那你就说说那一年多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你都教他什么了?你们生活是怎样一个环境?”这些问题,裴书荣老早就想知道了。
当年孙儿出事,他也派人潜伏在孙儿身边。
可这些人都是饭桶,在孙儿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人在哪里。
要不是裴霆深事后有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都要以为孙儿是不是被谁给绑架囚禁起来呢。
“什么都教,小深聪明,学习也快。所以我基本都是放养状态,他自学比较多,有问题就会来跟我一起探讨。”牧软顺便也回忆一波当时的情形。
突然就有点怀念了。
那段时间,真是不理世间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基本都没有烦恼,虽然现在也没有。
但还是觉得那个时候的生活她比较喜欢。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孙子。”裴书荣骄傲道,比夸他还让他高兴。
“诶,小丫头,我怎么觉得阿深在你那呆,就会成为你的佣人呢。”裴书荣怀疑扫视牧软。
牧软动作一顿,小脸现尴尬神色,好在是背对着,所以没被裴书荣看到。
“您说的叫什么话,他是我徒弟,怎么会是佣人呢?”
这话她说着都心虚,不由吐吐舌头。
不可否认,她帮裴霆深治好之后。
就开始以各种理由让他活动。
什么扫地,拖地,整理家务,美其名日要多运动。
渐渐地,就开始上升到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包办。
虽然她也有些愧疚过,不过她保证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