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你说咋办？”牧软被这些哭声整的一时间脑子也混乱了。
“先让老板带回去，回头我们可以把他们带回云省，前提是他们愿意的话。终于他们家人那边，我会让人去协调后。不过也要看你们，是想回家继续跟你们的家人过，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打把你们卖掉的主意。”
裴霆深扫了眼几个学生，明明眼神很平静。
这几个学生跟被什么推了下似的，个个都站直来，下意识把眼泪擦掉。
“我不愿意，我想离开那个鬼地方，我想读书，我想上好大的学，想靠我自己赚钱，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我也想跟牧老师一样，可以去帮助更多的人。”说话的是那个短发女孩。
剩下的也纷纷附和她的话，想法基本一致。
只有一个还有点犹豫，但也没说不愿意。
“好，记住你们今天所说过的话。”裴霆深视线转向老板。
老板立即上前来，恭敬弯着腰，“您放心，我会妥善安置好她们。”
“嗯。”裴霆深点点头。
稍后，老板带着她们这帮人离开。
美其名日是要带贵客到别的地方找点刺激，就算带着学生们也没有引起怀疑，毕竟学生们眼下是会所的员工。
就是准备要走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凤姐非要跟着。
老板还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带着她一起。
牧软看凤姐上车后，就不停往裴霆深身边靠，一脸的不爽。
“你起开。”她趁车子还没开，起身挤到凤姐跟裴霆深之间。
凤姐被她推了下，也是有点不满，忍住不发作而已。还满脸笑容打趣：“哟，您这是吃醋啦。”
“我是担心小深不舒服，他不喜欢陌生人靠得太近。”牧软抱着手臂，眼不斜视注视前方。
凤姐冷哼收回视线，扭头看向窗外。
引起两人矛盾的裴霆深，嘴角上扬抬手揉了揉牧软的头发。
炸毛的她瞬间被抚平了但还是傲娇瞪他一眼。
也让裴霆深见识了什么叫做千回百转，绵跌宕宕，水意融融，抓心挠肺。
要不是他有着惊人的控制力，指不定就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做点什么。
……
加长的林肯不久后就将他们一帮人带到了老板的别墅。
老板想办法支开凤姐，就带着裴霆深来书房。
牧软没来，因为她要留下来应付凤姐这个难缠的女人。
“诶，凤姐去哪啊？”牧软不过是扭头的功夫而已，就看到凤姐想鬼鬼祟祟溜走。
“我有点内急，想上个厕所。”凤姐撒谎道。
“正好，我也想，一起吧。”牧软不等她说话，就搂着她的脖子往厕所方向走。
凤姐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身量也粗壮许多，还穿了高跟鞋，硬是没有从她手里逃得掉，被迫去了厕所。
学生们看到平时总是对她们骂骂咧咧的凤姐也有吃瘪的时候，个个都对牧软竖起大拇指。
“牧老师果然厉害！”
书房里。
老板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裴霆深一脸的惶恐跟恭敬。
裴霆深板着脸，笼罩在阴沉的黑压压气息中，如果不是他那张脸不变，会以为眼前是换了个人。
“先生，属下没把事情办好，害得您亲自跑一趟。”老板声音都在颤抖，牙齿打架得厉害，几次都磕到舌头。
裴霆深睨向他，目光淡淡，“对方是那样身份的人，你能够在他们手底下混到现在的位置，实属不易。起来吧。”
“多谢先生。”老板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
裴霆深见他还站着，便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坐下说话。”
“好咧。”老板讪笑。
刚要坐，触及他的目光，吓得赶紧起身。
“属下还是站着说话比较舒服。”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裴霆深也没勉强。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平易近人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把你这些年掌握到的线索，资料拿出来给我看看。”他吩咐道。
“是。”
老板赶紧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一堆东西来。
“这是账本，都是曾经经过我手的数目，我一笔一笔都记下来了。包括每一步详细转账步骤，还有这些那些人在国外开的银行户头。这些是他们在外面保养的二奶小三的住处，资料等。还有他们的私生子，甚至还有卖国贼。”
老板如数家珍，神情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裴霆深翻看的速度也越来越看，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可怕。
啪。
他用力把账本合上，眼里翻涌着暴戾的怒火。
“这帮混账东西，该死！”
“是啊，先生，您看他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说这些人都是拨给穷人的，他们还要贪。自己在这吃香喝辣，玩女人。那些可怜的人就要连吃饱都难。”老板说得有点动容。
“既然你都有这些资料，为什么不交上去？”裴霆深深呼吸几口，压住怒火后问道。
“我也想，但是这一片的人都是护着对方的。就算有一两个清明的，碍于对方的势力，他们也不敢。我也想过跟总部求助，但是我身份等级不够。前几天，韩五爷找到我，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在做梦。要见到您，我就是做梦都不敢想。”老板说得眼眶发红。
裴霆深起身走向他，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这些年，辛苦了。”
“不，一点都不辛苦。我为我是不灭帝一员而自豪，也谢谢组织的培养，让我可以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老板挺直腰板，说得铿锵有力。
裴霆深看在眼里，颇有感触。
“东西我拿走，这件事不灭帝一定会跟到底。你算是立功了，想要什么奖励？”裴霆深语气缓和了些。
老板吸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想找个闲职，好好度过余生。”
“好，我会让人安排下去。”裴霆深倒是意外他没有要求高官厚禄。
老板看出他想的，挠挠头，脸红红说道：“我清楚自己本事，做到我现在这个位置就是极限了，再往上我也没那个能力。”
“不要妄自菲薄，某些方面你比很多人，甚至是我都要厉害。”裴霆深的话不是恭维。
十年如一日，忍辱负重，这样的日子有几个可以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