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进来的人是裴霆深，他盘腿坐在牧软身边，对刘老头点头示意。
刘老头看着他笑得神秘。
“事情如何？”牧软小声问道。
裴霆深摇摇头，“没有太大进展，比你我想象要复杂得多。”
“是这样的。”刘老头叹口气，把东西放在一边也不收拾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那些人还跟泥鳅一样滑。不过是人就会有弱点，你们也不必太灰心。”
“老爷子您说得对，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我不信我揪不出这帮混蛋。”牧软气愤握拳。
刘老头对她是有十足的信心，何况她身边还有裴霆深。
不过该叮嘱的他还是要说，“总之万事小心，切莫急躁。还有有的时候也不要心慈手软，免得把自己搭进去了。”
“嗯，我记住了。”牧软有点不好意思应答。
因为刘老头把她的缺点说出来了。
“您放心，还有我，不会让她有事。”裴霆深的手伸过来抓住她的。
刘老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睿智的双眼早就看穿一切，只是不言明罢了。
“那小聪就暂时拜托你们照顾，如果有需要随时跟我联系。天色不早，你们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们就要赶着出发。”
牧软看了下时间，确实不早了。
“那我们就去睡，老爷子您也早点。”
“嗯嗯。”刘老头吸着烟杆，目送他们离开，眼神显得高深莫测，喃喃自语道：“金童玉女，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事将近啊。”
翌日。
天蒙蒙亮。
牧软一行人就准备出发了。
刘老头之把人送到门口，就不打算送。
牧软在跟他话别，其他人除了身体还比较虚弱的卫宁，都在往车上搬行李。
“老爷子，昨晚那个问题您还没回答我呢。”这是牧软回房间后，才意识到没得答案。
“哈哈，你这丫头。”刘老头仰头大笑，然后看着默默做事的裴霆深，“我不会算，也没有天大的本事，会提前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诉我。”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牧软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还是她的小徒弟啊！
“丫头。”刘老头很少这么叫她，“你也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终身大事了。”
“您不会说。”她看了眼裴霆深。
“他不好吗？”刘老头笑眯眯反问。
她想了想，还真找不到任何缺点。
“人生难得有情郎，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的，只是你碍于身份，一直都让自己不想。但其实你们的身份根本就没什么，你不过教了他点东西，可不能成为你拒绝的理由。”
刘老头一副智者的模样，劝说，“再说，这人从出生就不知道要学习多少，那按照你的逻辑，他们都不能在一起了。”
“也不是。”牧软还真没想过这层。
“那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我知道你年纪不大，不着急这些婚姻大事。可是你可以试着换个角度去了解他。”刘老头言辞恳切说道。
她沉默着，心也很乱，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一些什么已经被推倒了。
“软软，该出发了。”裴霆深在下面朝她挥手。
牧软回过神，“好，马上就来。”
“老爷子，那我们就先走咯。”她有点想赶紧逃离这里。
“嗯，一路顺风。对了，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想想你可以拒绝他对你好，不让他在你身边的日子。或者说让他去对别个女孩子好，你的心情又会如何？”
听刘老头这么一说，牧软心塞了。
“我会的，谢谢您。”但现在她也没有个所以然，就赶紧跑。
刘老头看着她逃也似的上车，始终面带微笑。
裴霆深作为最后一个上去的，自然会跟刘老头挥手致意。
刘老头竟然跟他比了ok的手势，还眨了下眼睛。
裴霆深笑着摇摇头，开门上车。
随着车子缓缓移动。
小聪从里面钻出半个身子来，朝刘老头大喊：“爷爷，您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放心，去了要听牧老师的话。”刘老头笑眯眯挥手。
“知道啦。”小聪应完会车里坐好。
很快，一骑绝尘，车子离开村子。
村民们得知消息好，还十分遗憾，说是没有能够当面送行，给牧软等人送点礼物表示他们的感谢。
刘老头听着村民们吱吱喳喳说个没完，思绪飘远，心想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现在到哪了。
被他惦记着的牧软等人，离开村子很快上了高速路。
一个小时后，出现在卫宁家门前。
时隔多日再回，卫宁看着熟悉的门口潸然泪下。
“先进去看看吧，不是说你还有奶奶在家吗？”牧软走到女孩身边，柔声安慰。
卫宁点点头，擦掉眼泪，推开眼前的门。
正好有人从屋里出来。
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拖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后面追着一个走路都有点不稳的老太太。
“你个臭小子，你不能把玉儿带走。她才是十一岁啊，那个畜生。”
“爸，我不走，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要读书。”
“读什么书，赶紧去给老子赚钱，不然老子就让你跟你姐一样去伺候男人。”
这样的对话让卫宁怒火中烧，牙根都快要咬断了。
她不顾一切，一脚踹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引来里面的人注意。
“姐姐，你快救我。”一个留着利索短发的女孩，趁机从络腮胡子中年男人手下逃出来，冲向卫宁。
“卫玉，别怕。”卫宁将妹妹紧紧护在身后，“有姐姐在，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你卖了。”
“死丫头，你还敢回来。就因为你跑了，你妹妹才要顶替你。正好，你跟我回去，熊哥看上你了。”中中年男人凶神恶煞朝卫宁走过来。
却被他身后的老太太给抱住腰。
“卫宁，快带着你妹妹走，别回来。”老太太歇斯底里喊着。
中年男人用力想甩开她，奈何老太太身量小，力气却不小，硬是没让他一时半会有机会抓人。
气得他举起手就要朝老人捶下去。
见状，卫宁焦急大喊：“不要打我奶奶！”
可她的声音根本就阻止不了魔鬼。
老太太也心如死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