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说我是不是你的恩人？”牧软俏皮挤了下眼睛。
“爸，这是真的吗？”
“闭嘴！”皮老爷子恶狠狠瞪他的儿子。
皮静雯安慰拍了拍被吓到的父亲，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接着她看向牧软，说道：“所以你没骗我。”
“我都说了我没时间跟你们浪费。”牧软耸了下肩膀。
皮老爷子问：“你想要什么？”
“她。”牧软指着皮静雯，笑嘻嘻道：“得跟我走。”
“不可能！”皮老爷子一口拒绝，“她是我皮家花费多少时间，精力，成本培养出来的最完美的工具，不能给你。你提别的要求吧。”
“我没有别的条件。”牧软坚持道。
“当初我已经给过诊金，也做到你们当初提出的条件。现在我还站在这里听你废话，那都是给你三分薄面。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威胁我？”牧软眯起眼睛，变得很有气势。
皮老爷子却不放在眼里，还突然生出一计。
“只要你今天走不出这道门，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你曾经救过我。”
“你想杀我？”牧软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很是怀疑就他这样的脑子，到底是如何坐上家主的位置。
不久前韩果还劝她，让她赶紧走。
说皮家惹不得，很恐怖之类的。
现在她怎么看都觉得皮老爷子是个憨憨啊。
“小丫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贪得无厌，惹到我皮家。”皮老爷子还摆出一副可惜了什么的样子。
如今的皮家如日中天，早晚有一天便可取代不灭帝，摆脱守护者低人一等的身份。
“不是吧，老头。”牧软被逗笑了，“就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恩人，你就要杀我。你动脑子好不好？你这么做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爷爷，她是先生的师父。”皮静雯突然冒出一句。
“哦……”皮老爷子饶有兴趣拉长尾音，凝视着牧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那不就是更有趣了吗？他的师父死在我手里，其他家族知道了，便会对我皮家有所忌惮，对我皮家百年大计只有利而无一害。”
“爷爷，不可！”皮静雯不认为这样的想法行得通。
且不说别的，如果牧软这个女人出事，那么等待皮家的将会是先生的滔天怒火，灭顶之灾。
她突然很后悔刚才打那个电话了。
她承认自己有私心。
想着如果把她爷爷引来，能把她救出去。还有另一个目的，如果不能救，引起皮家跟组织的纠纷，她也是乐见其成。
但现在她爷爷竟然胆子大到要杀人，看来真是这几年皮家的发展，先生的隐忍，其他家族的不闻不问，让他膨胀了。
“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经过你的同意。”皮老爷子冷喝。
皮静雯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她爸给拦下，摇头示意别出声。
谁知道下一秒。
皮老爷子就指着她的爸爸命令道：“你去，杀了她。”
她爸爸的脸色瞬间白了，声音颤抖说道：“爸，我不敢。”
“废物，不中用的玩意。”皮老爷子直接上脚踹。
目光落在皮静雯身上，露出笑容，“你去。这一次你搞出的麻烦，我可以既往不咎，皮家家主的位置我还会为你留着。”
皮静雯静默了，似乎是在心动。
“牧小姐，你快走！”
一直被忽略的韩果，突然发起冲锋。
抓住牧软就朝门口冲去。
皮老爷子见状大喝：“静雯，你还不动手！”
“这是你逼我的。”皮静雯眼神深深说了句，在桌子上捡起那把被牧软放下的枪，转身。
韩果都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她拿到武器，大惊失色。
想都没想，用力推牧软的后背。
牧软跌了出去，她随即就把门给关了。
“开门，韩果。”
牧软皱着眉用力拍门。
里面并没有动静给她。
“软软。”此时裴霆深出现了。
他带着面具，身后跟着几十个同样是带着面具，穿西装，带墨镜的男人。
“小深，快让人把门撞开，韩果有危险。”牧软见到他，心稍微落一些。
裴霆深没有多问，吩咐人去撞门。
他的人都是个中高手。
三下两下门就破开了。
牧软第一时间想冲进去。
被他抓回来。
“危险。”他皱眉摇头。
“可是。”牧软看着里面欲言又止。
裴霆深将她拉到身后护着，示意两个手下进去探路。
很快手下之一就出来了。
汇报情况，“先生，里面安全。”
他这才放开牧软。
牧软跟装了马达似的，冲进去。
见到的一幕倒是让她愣住几秒。
皮静雯拿着枪对准的人不是韩果，而是皮老爷子。
“韩果。”她回神收回目光四处找人。
“牧小姐，我没事。”韩果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走到她面前。
牧软执过她的手把脉，确定她没有说谎，总算可以松口气。
“皮秘书，怎么回事？”开口的是裴霆深。
他也看到皮老爷子了，直接无视。
皮老爷子显然也不待见他，但碍于眼下情形，以及还没撕破脸的前提下。
他不得不主动求助，“先生，快救我！皮静雯疯了，要杀我。”
“皮秘书，放下武器。”裴霆深命令道。
皮静雯看向他，笑容苦涩，“先生，我是逼不得已。他要我杀了牧小姐，我不想。”
话音落下，就看到裴霆深整个人变得阴沉可怕。
眸子怒火汹涌，即将喷薄而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颀长的身躯散发着无形的狂暴气压，迎面撞向皮老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活生生将老头给撕得粉碎似的。
即使皮老爷子经历过大风大浪，此刻也感觉后背爬上一阵凉飕飕，像是被人扒光了皮肉，骨头被当场扯出来似的。
“咔擦”。
是枪上膛的声音。
裴霆深把皮静雯手里的枪抢走了，指着皮老爷子的脑门。
“该死！”他的声音冷得刺骨，狭长的眸子更是阴寒逼人。
皮老爷子因为他肆无忌惮的杀意，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不能杀我，我是皮家家主。”他努力强迫自己镇定，说这话也是再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要杀的正是皮家家主。”裴霆深弯下腰，轻柔的声音像一阵刺骨的冷风钻进皮老爷子的耳朵。
冷意顺着血液，在皮老爷子的身体四处肆虐着。
使得他一把老骨头，都快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