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只要承认是你指使韩果，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牧软笑着坐回椅子上。
皮静雯淡淡看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没得选择。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还有机会。但你如果不听我的，我一定会把整件事都告诉小深，到时候你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牧软朝她眨了眨眼睛。
“说不定你早就告诉先生了呢。”
“你傻吗？”牧软一脸嫌弃，“我要真说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平安无事坐在这里。”
这倒是。
皮静雯咬了咬唇。按照先生的性子，如果知道她有那样的心思，肯定将她赶走。
一想到，牧软说几句话就可以左右裴霆深的意见，就气得皮静雯身体都在发抖。
什么时候，她这么憋屈过。面对威胁，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牧软这个女人除了仗着先生对她的好，不就是拿捏住她的弱点是先生吗？
简直卑鄙无耻。
“怎么样？你的考虑时间到了，我可没心思再等下去。”牧软作势又要走。
“不是我指使韩果。”皮静雯还是说了。
“嗯？”牧软挑眉，冷笑道：“看来你是想被扫地出门。”
“我没撒谎，这一切都是韩果自作主张。我承认，我是看你不顺眼。但我不傻，知道如果对你下手，先生一定不会放过我。是韩果非要献殷勤，说可以帮我。我见她还有点用，就答应帮她照顾她的家人，让她放手大胆去做。”
皮静雯停顿了下，“可谁知道她现在搞这么一出。”
“你没照顾她的家人吧。”牧软似笑非笑看向她。
皮静雯表情一僵，虽然没说话，但已经证明一切。
“真是没想到，皮秘书表面看着是个不错的人，也喜欢玩背地里一套。”牧软讽刺勾唇。
皮静雯深呼吸一口气，“刚才我是被你绕进去了，现在即使你去跟先生说，我也不害怕。因为整件事我清清白白，没有参与。”
“嗯，有道理。”牧软点点头。
没想到她会认可，皮静雯疑惑之余觉得她似乎有什么阴谋。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牧软忽地视线变得直勾勾。
她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睛，仿佛是有魔力，能控制人意识，看穿人的内心似的。
皮静雯甚至觉得自己是龌蹉的，不配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呢，我就是想让某人看清你的真面目而已。”
说完，她打了个响指。
“你做了什么？”皮静雯环视周围，没有发现异常。
“别急，等着。”牧软慢条斯理答道。
皮静雯才没有她这么淡定，急里忙慌走向门。
她担心两人的谈话被裴霆深听见了。
咔擦。
门开了。
她的心吊到嗓子眼上，屏住呼吸，心跳仿佛停止了，脚深深扎进地里，没有办法挪动。
“静雯姐。”
熟悉的称呼，让她瞬间松口气。
幸好，不是裴霆深。
“你都听到了。”她微眯着眼睛。
“嗯。”韩果低垂着头，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但皮静雯不在乎，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为什么骗我？”韩果幽幽问道。
皮静雯懒懒回答，“我没骗你，不过是忘记了而已。”
“忘记！”韩果的声音终于发生变化，显得有些尖锐。她抬起头，死死盯着皮静雯，“你知道就因为你的忘记，我弟弟被赶出医院，差点死在家里吗？”
在来这之前，牧软带着韩果回了一趟韩果家。
见到了韩果奄奄一息的弟弟。
当时如果不是牧软出手及时，韩果的弟弟怕是还没到医院就一命呼呜了。
看着痛哭流涕的父母，备受折磨的弟弟。
韩果瞬间崩溃。
安顿好她弟弟之后，牧软就把她带到这里。
让她看着监控录像。
“看来你已经对我定罪，那我解释什么都没用。”
皮静雯那不在乎的样子，再次刺激到韩果。
“你的意思是我还冤枉了你吗？”韩果怒吼。
皮静雯退后几步，拿出手帕擦脸，她的举动让韩果觉得被侮辱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不管你说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如今你却一脚把我踢开，还差点害死我家人。”
“别往我身上放人命。你的家人你就该好好负责，为什么非要一味相信我？所以这件事你也有责任。”皮静雯简直就是个推皮球高手。
牧软听完，被气得无法淡定，大步流星走过来。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早就跟家人断掉联系。在她决定要坑我去王府街的时候，她还给你打过电话，你答应会帮她照顾家人。所以她本来是有机会逃出国，为了你，她没有。现在你还反过来怪她，你还真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的女人。”
这些是后来在医院的时候，韩果主动跟她提起。
面对她的指责，皮静雯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牧小姐，我看看在你跟先生的关系上，不计较你无礼指责我。请你适可而止，否则我将追究到底。”
都这样了，皮静雯还能摆出高傲的样子。
“那我呢？”韩果冷冷问道。
皮静雯看着她不说话。
“你跟我走。”韩果忽然拉着她。
“去哪里？”
“见先生。”
“不行！”皮静雯用力反抗起来。
“我要讨回一个公道，我不能白白承受一切，为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人。”韩果就算是被抓疼，也不松手。
每个人都有底线，家人就是韩果的底线。
皮静雯不该触犯，不然看在两人共事多年的情分上，她也不会做得太绝。
“韩果！”皮静雯大声冷喝。
情绪暴走的韩果瞬间安静下来。
“你听我说。”她视线温柔注视着，“这是一个阴谋，为的就是离间我跟你。”
“什么意思？”韩果眯起眼睛。
“很简单。”皮静雯冷笑道，“有人想让我们两个自相残杀。你认真仔细回想下，不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蹊跷吗？好像有人在引着你一步一步往下走。”
韩果沉默不语，真的就去想了。
而作为皮静雯口中的有人牧软，看一场闹剧似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