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懈的飞奔。
秦笑笑终于在牧软即将要关上门那一刻追上了。
“师父。”她浑身无力挂在门上。
“没事吧。”牧软心疼要扶她。
又被裴霆深直接拉进去。
秦笑笑差点就摔倒。
“可恶。”她气得跺脚,已然没有干脆那有气无力的样子,两眼也快要喷火,“裴腹黑,你给我等着,本小姐跟你没完。”
她气呼呼推开门,冲进去。
当然没有选择跟裴霆深正面杠,而是挤到牧软身边坐下。
“软软坐这边。”裴霆深轻轻松松就举起牧软,两人交换了位置。
“你叫师父什么?”秦笑笑瞪着眼睛,跟见鬼似的看着裴霆深。
“耳朵不好使,干嘛不在家好好治疗,跑出来做什么。”裴霆深满脸的笑容。
秦笑笑看得牙齿发痒,这狗男人又开始演上了。
“师父,你看他,不安好心诅咒我。”秦笑笑不服气撒娇。
牧软有点头大,正要说裴霆深几句。
就看到他一脸真诚,脸上还带了一点点小委屈,“我是关心师姐,没想到不会说话害得师姐误会。软软,对不起。”
“没事没事,为师知道你的性子,你不是那种人。”牧软连忙安慰他。
秦笑笑看着牧软抚摸裴霆深的脑袋,五脏六腑都要气炸。
“一段时间不见,师弟还是老样子。”狗得要死,就知道装可怜博取师父同情。一个大男人不害臊,非要跟握抢师父。
“再说你道歉也该向我道歉吧。”她幽幽追一句。
裴霆深眼珠子一顿,越发把头低下去,浑身都散发着我很难过的气息。
牧软看在眼里,就更心疼。
不过她是一碗水端平的人,也不想过于袒护谁,让谁伤了心。
“师姐,对不起。”裴霆深悄悄睨她一眼,就知道她内心所想,便主动开口。
秦笑笑都以为自己听错。
难道这狗男人真的转性了?
不!
看着裴霆深靠在牧软肩膀上,牧软还一脸心疼小声安慰他。
秦笑笑便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狗男人在演戏,目的不就是博取同情吗?
“可恶!”她用力捶了下沙发。
躺在旁边的阿黄听到动静,抬头看她一眼。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上。
“阿黄。”秦笑笑哭嘤嘤朝阿黄伸出手,求安慰。
阿黄举起爪子拍拍她的脑袋。
好像在说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个狗男人这么会演戏,主人早就被骗得团团转了。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捂起嘴巴来偷笑。
裴霆深的本意是守着牧软,暂时哪里不去。
结果出了件意外的事情,他不得不先行离开。
最开心的就是秦笑笑。
还主动请缨,送他到门口。
“慢走哟,师弟。”她笑眯眯挥手。
裴霆深甩了她一个冷刀子,一个字没说走人。
“哼,总算轮到我。”秦笑笑用力关上门。
乓。
巨大的声响让还没走远额裴霆深停下轮椅。
他皱着眉,脑海里想的却是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事情。
牧尘跑了。
“怎么回事?”
裴霆深回到不灭帝云省分部,见到段艺嘉问。
“有人在半路埋伏,救了牧尘。”段艺嘉脸色十分阴沉。
接到手下传回来的信息,他差点把整栋楼都给拆掉了。
“哥,对不起,这次是我办事不力。”他愧疚低下头。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立马派人下去追。”裴霆深相信这不是段艺嘉的错,恐怕是有人早就设下阴谋。
“我已经吩咐好,但是那伙人做的太干净,恐怕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段艺嘉忧心道。
“多加派点人手,还有软软那边也要加多几个人保护。”
“是。”
段艺嘉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裴霆深主动问。
“关于那个人贩子的,我意外查到一件事。”段艺嘉拿出资料给他。
他接过去看几眼。
“问过那女人了吗?“他的声音冷得出奇,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似的。
段艺嘉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下意识缩了缩,“刚抓回来,还没问。”
“在哪?”裴霆深危险眯起眼睛。
“地下室。”
“我亲自去问。”
说完,他从轮椅上站起,随手拿了桌子上的面具带上。
地下室。
这里是个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阴冷潮湿,就连空气都给人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因为通风不好,会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
裴霆深跟段艺嘉两人进去后,直接往最里面走去。
这里有几十个房间,被划分为不同的等级。
越是往里面,等级越高,关押的人便越重要。
因为这件事关涉到牧软,所以段艺嘉在手下把人带回来之后就自作主张把人关到最里面去。
就连裴霆深都很久没去过最里面。
站在门前时,透过门上的小窗口,他往里看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形容槁枯的女人瘫坐在地上。
光没有照射到的地方,就仿佛是张着大口的巨兽,随时要把女人当做盘中餐。
段艺嘉拿钥匙开门,发出声响。
女人听到后,下意识抬头。
随着门缓缓打开。
她看到了裴霆深。
顿时,瞳孔扩大,惊恐万分。
“五爷。”女人爬过来,哭喊着,“求求您看在这么多年我为了组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把,我还不想死。”
裴霆深往后退,不让女人的手触碰到自己。
可女人还坚持要往前爬。
“一边去。”段艺嘉看不下去,一脚把女人给踹开,“韩果,从你故意把我们骗到王府街的时候开始,你就注定了不会有好下场。现在还敢来求饶,就算我哥会答应会放你一马,我也不会答应。”
王府街那里且不论有多乱,就说那帮要钱不要命的人贩子。
要不是他们几个身手不错,一定会受伤。
对想要他们命的女人,他可心慈手软不了。
“段少爷,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您。”韩果用力在地上磕头,哭得一脸都是眼泪鼻涕。
段艺嘉看着都觉得恶心,何况这女人的内心是如此丑陋。
“你求我也没用,赶紧说清楚。整件事你是主谋,还是你背后另有他人。”
“没,没有。”韩果断了下才坚决摇头。
一直没搭理她的裴霆深,忽地蹲下来,手指挑起韩果的下巴。
四目对视。
韩果浑身冰凉,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寒气,阴森,从裴霆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散发出来,宛如天罗地网,将她团团围住。
“那个人是谁?”他的语气极轻。
却像是讽刺的钩子,深深刺进她的耳朵。
那股疼痛顺着神经系统,蜿蜒至她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