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给你重新买一件啊？”纪凤敏冷冷问。
牧心哪里还敢说话，赶紧把头低着。
纪凤敏冷哼，视线落在刘娅身上。
“你倒是很会做人啊，专门挑拨离间。可惜啊，你不了解我跟小妹之间的关系。今天我看在你为我牧家生养了两个孩子的份上，暂且放过你。”
刘娅听她说话，正要松口气。
“但是。”
刘娅又被她这个转折吊起来，屏住呼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立马过来给你姑姑道歉，直到她肯原谅你。”纪凤敏语气坚定。
刘娅之前也被牧田逼着做工这样的事情，倒不是很难接受。
就是她心底还是不情愿走到牧软面前，鞠躬。
“姑姑，对不起。”
“起来吧。”牧软很随意挥了下手，“看在嫂子的份上，我今天不罚你。不过刘娅，你嘴碎这个毛病，迟早有一天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当着众人的面，被这么说。
刘娅只觉得难堪，奈何又不能拿牧软怎么样。
可把她煎熬得难受。
“还愣着做什么？”纪凤敏没好气瞪一眼过来。
刘娅没明白她的意思，表情茫然。
“你姑姑是在教你，赶紧说声谢谢啊。”纪凤敏一副恨铁不成钢，好像下一秒她就要上去把刘娅的嘴掰开，一个一个的字从人家的嘴里抠出来似的。
被骂还要说谢谢，刘娅怕是头一个。
偏偏她又不敢违抗，还得恭恭敬敬对牧软说一句，“多谢姑姑指点，以后我会注意。”
“嗯。”牧软冷淡点点头，收回视线。
刘娅还杵在那不动，被纪凤敏嫌弃盯着，她终于聪明一回，急急忙忙退到一旁。
牧心随即走到她身边，抱起她的手臂，用眼神无声安慰。
刘娅苦涩摇头，憋着一肚子的气。
“小敏，你要不要先去休息？”此时牧田冒出一句。
“啥意思？你是说我老不中用，这才哪跟哪，还休息呢。”纪凤敏白他一眼。
牧田真是莫名就被怼，无奈道：“我这是关心你，怎么就又给我扣帽子呢。”
“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吧。今天逮着机会可劲地说。”纪凤敏吐槽的时候表情还特别丰富。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牧田不想跟她当着小辈们的面吵没有营养的架。
谁知道他承认，还反而激起纪凤敏更大的怒火，“哈，终于承认了。平时还说多关心关心我，都是假的。”
“这……”牧田真是没有办法，朝牧软递去求救的眼神。
牧软唉一声，起身走到纪凤敏身边，“嫂子，我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别累着，毕竟这个家不能少了你。”
“是吗？”纪凤敏怀疑打量着自家老头子。
牧田哭笑不得，哑口无言。
“我保证，你不在。他一天跟我念你三回呢，老说哎呀你在的时候就老是跟你吵，你不在就浑身不舒服，哪里都不习惯。”牧软靠上去，小声嘀咕。
毕竟两位年纪摆在这，还有小辈在场，所以还需要维持一下稳重的形象，说点悄悄话，把心意传达就行。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纪凤敏还在嘴硬，不过看着牧田的眼神暖了许多。
牧田暗中松口气，搞得他也很想知道小妹说了啥。
就是看着两人的神情，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也累，要去休息。”纪凤敏的脾气被捋顺，终于肯放人。
小辈们都站起来，等她先走。
纪凤敏拉着牧软，边走边兴奋说道：“小妹，我们先去看看我给你带回来的衣服，保证你大开眼界。”
“姑姑。”
刘娅又突然喊一声。
牧软疑惑回头看着她，“什么事？”
“之前你说的比试，我已经都安排好，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刘娅也不想这个时候提出，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当着这么多人，她就不怕牧软会不认账。
“比试什么比试？刘娅，你又在搞什么鬼？”纪凤敏觉得刘娅又在为难人。
刘娅委屈道：“妈，这是姑姑答应的，我可没逼她。”
“你别想蒙我，肯定是你……”
“嫂子。”牧软打断激动的纪凤敏，劝说：“算了，既然她非要见一见我的本事才肯安分守己，那就让她开开眼界。”
“可是你没必要啊。”她什么本事，纪凤敏是知道一清二楚。
当年老牧出事，要不是她，人早就没了。
纪凤敏清楚记得那个晚上，就连医院的医生都下了死亡通知书。
是她的家公带着小妹快马加鞭赶到医院，才把人救回来。
后来她从老牧口中得知，小妹当时是舍了命的，否则老牧如今就是一抔黄土了。
这一份情，纪凤敏时刻都记在心里。
加上后来一段时间的相处，纪凤敏是真心喜欢上这个跟她年纪相差甚大的小妹。
“嫂子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难道觉得我还能输给她不成？”牧软笑眯眯反问。
看她的意思是铁定要去做，纪凤敏没有再勉强下去，说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谢谢嫂子。”说完，牧软的视线转向刘娅，“明天上午，过时不候。”
“没问题。”刘娅抑制不住兴奋。
又被纪凤敏狠狠瞪一眼，她才有所收敛。
“嫂子，走吧。”牧软牵起手，懒得再跟无谓的人浪费时间。
只是纪凤敏这心还是不舒服，一路跟她念叨刘娅的不是。牧软也没怎么插嘴，偶尔回应一两句。
在她们走到院子的时候，牧尘却突然出现在前面。
看见他，牧软下意识收紧五指，把纪凤敏给勒疼。
纪凤敏好奇的视线在她与牧尘之间来回转，心想在她不在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奶奶，姑奶奶。”牧尘看不出把心思藏得紧紧的牧软有什么不对，面对微笑径直靠近。
“什么事？”纪凤敏淡淡问道。
别怪她冷漠，而是外头生的，她实在是有点喜欢不起来。再说她是上了年纪，但牧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多少是看得出来，尽管他平时装得很好。
“我想代替我爸爸道个歉。”牧尘感觉到不欢迎，还是忍住难堪，摆出一副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