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啊!”房妈捂住嘴巴,看着床上的白宣身体颤抖起来,开始呜咽哭泣。
“我的夫人,你真是命苦。这么多年,你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问题没有办法为牧家开枝散叶。所以你任由外头的女人骑到你头上。二爷那样混蛋,你也只能默默忍受,每天以泪洗面。”
“姑太太,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夫人啊。”房妈激动得又要跪下。
牧软及时拦下,开解道:“你先冷静,虽说侄媳妇她身体有所损害,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会把她治好,你放心。”
“谢谢,谢谢姑太太……”房妈赶紧擦掉眼泪。
“不客气。”牧软放开手,看着地上的豆子跟奶粉,目光深沉。
房妈也看着这两样东西,变得愤怒,“这肯定那个女人搞的鬼,她不想让夫人生下孩子。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拽紧二爷的心。”
“不排除这个可能。”牧软认可点头,“不过这件事还不能宣扬出去。房妈,你应该懂。”
“我知道,姑太太你就放心,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说。”
看着房妈信誓旦旦的样子,她莞尔一笑。
“那我先给侄媳妇开个药方,你马上去抓。”她从随身包包拿出惯用的纸笔,很快写完递给房妈。
房妈双手小心翼翼接过,如获至宝。
“对了,你拿着这个到德宽药店。”她又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莲花造型的胸针,中间还刻了个龙飞凤舞的牧字。
“谢谢。”房妈恭恭敬敬接过,小心翼翼放好。
虽然她没见过,但也知道这东西必定是非常重要。
“你别从正门出去,悄悄的。”牧软不放心叮嘱。
房妈一一记下,随即离开房间。
她便开始给白宣施针。
等她收针时,看到白宣眼睫毛在颤动,摇摇头。
“我知道你什么都听见,事实总归是要面对的,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她话音落下,白宣果然睁眼。
“姑姑果真厉害!”白宣有气无力说了句,一双眼眸饱含着泪水,神情悲怆。脸上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大限将至似的。
牧软也是心疼她的可怜。
丈夫出轨,还堂而皇之把小三以及孩子带回家,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满腹委屈没地诉,还要每天看着自己的丈夫跟那个小三在眼前秀恩爱,看着别人的一家三口和和睦睦。
这种日子,光是想想,牧软都觉得绝望。
“我能比你这只忍者神龟厉害。”她苦笑坐在床边。
听闻,白宣的情绪瞬间崩溃。
“哇。”
白宣大声哭了出来,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在黑暗里徘徊的孩子一般。
牧软叹口气,伸手拦住白宣的肩膀。
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着人家的肩膀,无声安慰。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白宣问得压抑,这样的她比嘶声裂肺吼叫还让人心疼。
都到了崩溃这一步,这个女人还在隐忍着。
可见这些年来,她在这个家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是付出你的命,他也可以视而不见,甚至觉得理所应当。”牧软声音幽幽开口。
现在的白宣,让她想到前世那个为了牧尘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命的憨货。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她伸手抚摸着白宣的头发。
白宣连哭都忘了,愣愣看着她。
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女生,为什么会有这么沧桑的眼神,就好像经历过世间最黑暗的一切。
“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你,你又何必再在他身上浪费一滴眼泪,一点时间。难道你来这世上走一遭,就是为了受苦受累的。”
她的声音软软,好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白宣冰冷的心田。
“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过的生活。想想以前的你是多么优秀,即使没了男人,不一样可以活得精彩吗?”
听她讲完,白宣彻底沉默了。
是啊。
一个劲沉浸在被男人抛弃的悲痛中,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
她都快忘记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
曾经她也怀揣过梦想,曾经她对未来也有过设想。
可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深深地遗忘在心里的角落。
“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吧。然后打起精神来,把身体养好。该报仇就报仇,该出去闯就出去闯。我这个长辈,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牧软此时倒真像一个年岁长的智者。
白宣对她不胜感激,真情实意道谢,“谢谢姑姑,你的话我谨记于心。”
“嗯,那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关于你身体的情况。”牧软话音一转,神情变得深沉。
白宣也下意识咬住下唇,眼里冒火。
“我怀疑不是那个女人,而是……”
“老婆,对不起。”
白宣话还没讲完,牧天宏就哭喊着冲进来。
咚地一声,他直接跪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知道之前是我混蛋,是我辜负了你。看在芷熹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
白宣一听到提起女儿,气得伸出手指着他骂:“你还有脸提芷熹,要不是你的不检点,她至于连家都不回吗?”
牧天宏没想到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妻子竟然会发脾气,愣住。
“哼,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木头人,没有脾气。所以不管你如何地胡作非为,假惺惺在我面前哭一两句,我就会义无反顾原谅你。”
白宣声音虽然还是有点无力,可她看着牧天宏的眼睛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这可就把牧天宏给吓坏,他也不是心甘情愿来道歉。
就是刚才牧田说如果他求不得白宣的原谅,那他就滚出牧家。
牧天宏看老爷子这回是认真的,就连牧尘忍着伤痛来求情都不好使。
他这才儿子的暗示下,赶紧跑到这里。
本来他是信心满满,就像白宣手的那样,以往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态度稍微好点。白宣就会原谅他,还会帮他跟老爷子求情。
否则这么多年,他怎么能猖狂把外面的女人都带回家里。
“老婆,我,我知道错了。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我,骂我。”牧天宏一咬牙,干脆就跟无赖点,直接缠上白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