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把看完的合同往桌上一扔，“抱歉，我对这份合同没有兴趣。”
“哦？你是不满意什么条款？我们还可以再谈。”
院长听到景月的话一愣，手上的茶杯都有些拿不稳了，她知道合同里有些条款上是要代言人配合宣传自己整容、还有使用医院的美容项目，这点有些艺人也不会接受。
但月溪只是网红，不至于直接拒绝吧？
景月想得更多，等她把资料交过去，‘因为美’整容医院和他们合作的几家信贷公司都会因为涉嫌虚假宣传、诈骗、非法放贷等原因被查封，她至于为了这点代言费把自己也坑进去吗？
又不是个傻。
不能打草惊蛇，她就这合同的漏洞说事，
“这份代言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作为美妆博主还要承认自己的美是整容得来的，对我后续发展没有好处，所以我拒绝。”
“另外，请你尽快把我的照片从医院宣传栏上撤下来，否则我的律师会和你谈的。”
“可以吗？院长。”
她一顿输出猛如虎，但配上那张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脸，就好像对面的院长是恶毒女配在欺负她似的。
但现在院长也没有那个心情想太多，“好，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给你代言是看得起你，你一个接不到工作的小网红神气什么？还要找律师？你大半年没收入，还请得起律师吗？”
景月挑眉，这院长看不起自己，她就更不能如对方的意，
“不好意思，我这人，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一概不吃！至于请不请得起律师告你们医院，我们就拭目以待。”
丢下这句话，景月看都没有再看院长因愤怒而扭曲的模样，快步离开她的办公室。
走下楼的时候又一次路过那个块宣传板，
毫不客气地一拳过去砸碎玻璃，把照片取下来，
此时周围的人群都围着因为美的工作人员，倒真没人注意到这件事，
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间分院。
景月略微思索，估摸着院长可能要找人埋伏自己，
为了钓鱼执法（bushi）引蛇出洞，她没有立刻回家，走到这家分院隔壁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坐在那等！
这间奶茶店的生意真的是很一般！
店里就她一个客人，店主做完景月的奶茶就在里面玩游戏，玩了两把看景月一直往隔壁探头，就出来提醒她，
“小姐姐，你不会也要去隔壁做整容吧？还是做那个9.9的美容项目，我和你说，这家整容医院特别黑，千万别去。”
景月听到店长的话，才注意到店长是一位莫约20多岁的年轻女孩，脸上还有些许雀斑，留着波波头，是一个让小妖怪们很有好感的人类！
“店长？”她放下手上拿着的奶茶凑过去，“你说这家整容医院黑？我看他们门牌上面9.9体验项目，不算贵啊？哪里黑了？”
“呵，进去他们医院的，哪有只花9.9就出来的。”店长冷笑。
这会奶茶店顾客就只有景月一个，店长拿着她年轻人特有的保温杯，过来聊天。
果然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
景月在某眼查找不到的院长和信贷公司联系的事情，被店长倒豆子一般倒出来。
院长叫黄苑，刚毕业就跟了个老板，就是景月在天天贷公司看到的那个股东陈立，陈立在每个信贷公司都有一点点股份，占比不大，主要的占比都是各自的老板。
就像今天看到的那个大金链子就是其中的一个老板。不过黄苑那张脸这么垮？是从哪里搭上线的啊？
“隔壁那个门面，不是他们买的，是我爸租出去的！就是租给这个叫陈立，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做整容医院，直到后来他们揭牌了！我才发现！”
“我去年在东区那，被他们总院坑过！9.9的美白祛斑项目，我足足花了7800元，一台手机都没了！”店长激动地把手边的枸杞茶一口闷，“最要紧的是，小姐姐，你看我这脸！根本没有一点效果！”
“也就是说这个总店也不是上个月开的？已经开了很久了？”
“对啊，小姐姐不是本地人吗？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本地人，但比较宅……”之后的话景月就不说，任由对方脑补。
“哦哦，那没事，我也挺宅的。”
“你们被骗都没想过要报警吗？”
“只能自认倒霉，我后来仔细看过APP上的合同条款，有理有据的……就算当时是对方拿着我的手机一路填过去，但当时的我也没有证据。”店长也无奈，好在钱不多。
景月想看看那个条款，因为之前她是隔着窗户的，“方便把之前你APP上的那个贷款合同给我看一下吗？当然！上面的个人信息那个你可以打上马赛克。”
店长思索了一下，突然想明白刚刚景月为什么只是看隔壁，而没有进去，该不会是卧底警察吧？
“可以！这就是个电子合同，我把合同截图给你，上面我的信息部分都打上马赛克”
说着她拿出手机，又重新把那个APP下载回来，包括之前的还款信息，还有合同条款都截图发给景月。
景月拿到东西离开的时候，店长还拉着她问，“我们家租给陈立的店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其实陈立和黄苑又没结婚，陈立在这个整容医院没有占股，他不就是做二房东转租给黄苑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店长听完景月的话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景月拿到资料马不停蹄地奔回家中。
回到家后，她把手机连上电脑，把拍下来的视频进行编号，拷贝到一个U盘内。
又把收集到的APP的素材、也放到一个文件夹里。
以及她在某眼查上查到的信息，配上自己在奶茶店听到的小道消息，单独放到一个文件夹，备注上这几个公司的联系。
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她得赶在妖管局下班前把东西交过去。
晚一天，他们就能多骗一些人，
而且妖管局给玄学部门那边交接，再交到人类警察局，这层层手续也得浪费不少时间！
想到这，景月摸出平日里舍不得使用的贵价遁地符，
运转妖力催动符咒。
一阵光闪过，
她出现在妖管局的大门，
这么晚了，
来办业务的妖怪们都快走光了，
进门就看到胡局长手上拿着保温杯在前台附近摸鱼，左看右看，监视着其他小妖工作。
胡局长抬头看到景月，举着右手给她打招呼，“小月？这都快下班了，你怎么有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