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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公,什么叫事情没有定夺?难不成要我们在宫里长住吗?”
出声的是七皇子,为人桀骜不驯,是欧阳羽一派的人。
大公公不卑不亢,道:“这是上头的命令,咱家也不清楚。”
七皇子眼神望向四皇子的方向,道:“莫非是此事还有什么蹊跷?否则为何迟迟不让我们见父王最后一面!”
苏倾城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七皇子,年岁不大,满脸稚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方才欧阳羽身边的小厮刚从他这儿离开。
看来是受了某人的指示……
“七皇子,咱家也只是个传话的。”大公公面对七皇子的怒气,依旧和颜悦色。
“你!”七皇子怒了,指着大公公站了起来。
“七弟!”欧阳翼厉声道,“大公公是父王身边的老人,不得无礼!”苏倾城注意到,静静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欧阳羽嘴角微勾。
“四哥,你又有什么资格职责我,父王可是传来口谕要将王位传于你,可现在的情况……莫非四哥做了什么对不起父王,对不起东凌的事?”七皇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欧阳翼,讽刺道。
听了他的话,早就已经等不住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以三皇子那边的皇子亲王。
“七哥说的有道理,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为何不直接宣布传位四哥?”
“难道父王的死和四哥有关?我听说父王没有立遗嘱,而传出口谕的公公又是当年四哥举荐入宫的。”
“你这么一说也太可疑了吧,东凌最忌讳的就是弑兄弑父,四皇子这是犯了大忌啊!”
众人越说越夸张,就连苏倾城都有些听不下去,她侧眸,身处流言中心的欧阳翼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这一刻,苏倾城忽然明白为何兄长会选择扶持欧阳翼,如若他是一个品行不端之人,就算他救了兄长,想必兄长也会换一种方式报答他。
因为欧阳羽身上确实有兄长欣赏的特质,有王的气质,所以他才甘心放弃自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听到这些的七皇子,嘴角上扬,继续刁难欧阳翼道:“四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若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兄弟的事,说出来吧。”
欧阳翼不言不语,依旧盯着大殿上那扇紧紧关着的门。
他身后站在他这边的皇子听不下去了,五皇子挥了挥衣袍,站了起来同七皇子对峙:“七弟你什么意思,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夺你就迫不及待让四哥承认什么?”
七皇子也不怯,大声道:“如果不是四哥动了手脚,为何现在不直接宣旨让他继承皇位!”
五皇子道:“你又怎么知道不宣旨是四哥动手脚了呢?擅自揣测皇后娘娘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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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一时语塞,不想同能言善辩的五皇子多说,扭过头去质问大公公:“太医院的人呢?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父王究竟为何会突然驾崩!”
他先是质问四皇子,现在又嚣张质问太医院,一时间无一不感叹七皇子的跋扈。
但苏倾城却看得清楚,这一切都是欧阳羽在背后指使,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想要什么解释?”一声威严的女声从侧殿传了出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着一件金色丝绸石榴褶皱长裙,丧服披在外,隐隐透露着几朵怒放的大红色牡丹。
裙摆轻泻,拖迤三尺有余。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罗带轻系住盈盈蛮腰,愈发勾显柔弱之美。头盘凌云髻,金质流苏垂肩,一支九尾凤簪勾出端庄。
大红眼影,眼角抹了些许金粉,阳光下闪闪发光。
红唇轻点,额头上的牡丹型印花,勾勒得恰到好处。
“参见贵妃娘娘。”众人纷纷低头。
三皇子和四皇子则将头低的更低,道:“参见母妃。”
“都起身吧,”女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苏倾城身上停留,然后移至七皇子身上,“老七,方才你说要解释,本宫倒是想问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在女人的注视下,七皇子有些心虚,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道:“贵妃娘娘,儿臣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本宫许久没有召见你们,现在是愈发无礼放肆了!”
贵妃娘娘声音威严,七皇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贵妃娘娘恕罪。”
贵妃娘娘将视线挪到欧阳羽身上,眼神意味深长:“老七,你平时也不是这般咄咄逼人之人,本宫和皇后娘娘还是诸位大臣在侧殿里商议大事,你们外面倒也热闹。”
作为欧阳羽的母妃,她自然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不悦的眼神快要将欧阳羽看穿。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侧殿之中又走来另一个女人,和贵妃娘娘相比并没有这么华丽,身上的丧服倒是将华贵的服饰遮了个严严实实,而她头上的簪发却透露着女人不俗的身份。
苏倾城在国宴之上见过她,东凌的纯德皇后。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又行礼。
不同于贵妃娘娘的盛气凌人,皇后娘娘整个人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大家之气:“不必多礼,王上的情况现在还不能透露给大家,在一切还未商议出来前,所有人只能暂住皇宫。”
她摆了摆手,大公公上前来到她的身边,皇后娘娘道:“这是方才临时为大家安排的住所,大公公稍后会公布,那里已经安排好服饰的宫女和太监,所有生活用品也都安排好了。”
苏倾城眸光一闪,不禁怀疑这真的是才安排好的吗?
从宫女太监,到服饰用品……在场的除了皇子公主,还有像她这般的郡主和驸马,这么多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排好,实在有些不对劲……
她下意识的往叶澹台的方向看去,却被皇后娘娘挡住了视线。
“皇后娘娘安。”苏倾城淡淡道,眼前的皇后娘娘不是别人,正是大公主的母妃,苏倾城名义上的姨母。
“好孩子,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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