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丈夫在临近天黑时回到锦华苑,沐浴过后才回到寝间,虞婉还坐在床上看书。
“你看得懂吗?”
“有些字不认识,但看得多了,自己慢慢琢磨就懂一些。”
徐晋诚转念一想,妻子原先是不识字,不过这些年,他常年在外,她一妇道人家又常居在宅院里,许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开始看书来打发时日,看得多了,认识的字也就多了。
他看着他妻子把书放下,目光灼热地盯着他,主动过来给他解衣,妻子软若无骨的手频频擦过他胸膛,她挨他挨得很近,明明是宽松的寝衣,她解得很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她再一次抬头看他时,红唇微微翘起,徐晋诚就低头攫住她的双唇,将她放倒在床上,牙关打开,他的舌慢慢闯进去。
徐晋诚知道自己又失控了,尤其是妻子在他耳边喘息,她发出一点嘤咛,声音清婉,又透着浓浓的欲。
“夫君,给我吧。”
“你身子不好,我们早点歇息。”
“夫君,我可以承受的,你给我吧。”
徐晋诚盯着身下的妻子,她那双黑眸水蒙蒙的,仿佛含着一池春水,原先他从未留意到妻子的嗓音是这般绵软轻婉。
他的脖子被勾住,妻子主动倾上来。
徐晋诚最后没太敢折腾她,动作放轻,结束后,他们都简单清理一下,丫鬟进来换一床干净的床褥。
妻子很快睡着,但徐晋诚反而睡不着,其实妻子的举动,他也明白,她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每回他即将离家时,原本性子被动羞涩的她都会变得主动,她可能不是享受这事,她就是迫切想要一个孩子。
他们成婚十二年,妻子不曾有过生孕,她是着急的,所以今晚才会有这些举动。
徐晋诚反而觉得其实她没有孩子也没关系,他又不会因此休了她,她依旧是他的妻子,国公府的长房儿媳,他明媒正娶的嫡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入睡。
翌日清晨。
虞婉难得起早,她刚醒没多久,在床上动两下,身旁的人也跟着醒了。
彩双跟丹菊进来给他们穿衣。
青棠端来盛着水的铜盆放在一旁的三角架上,给他们洗脸净手。
“你随我过去到母亲那用膳吧。”
“嗯,知道了。”虞婉回一句,她丈夫每日要过去老太太那请安,今日也不例外,她特意起早本来就想随他过去,也顺带送他出门。
他这是要出远门,年前才能回来,她作为妻子偷懒起晚,只顾着睡懒觉而不去送他的话,老太太他们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虞婉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时,她提醒丹菊别把昨晚换下的床褥还有脏掉的帕子拿去洗,暂且先放在那。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们一齐过去寿安堂。
寿安堂这里似乎总是热闹,虞婉瞧着过来请安的人不少。
张姨娘迎上来,说她已经叫人将所有东西搬到马车上了,包括路上的吃食。
“嗯。”她丈夫淡淡地嗯了一声。
虞婉见到在场的五个孩子都喊了一声父亲大人,紧接着喊她母亲,她目光轻扫过去,一共五个孩子,张姨娘的三个孩子加上尹姨娘的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怀孕的林姨娘。
她数了数,只有三位姨娘,原先见到的宋姨娘并不在这里。
他们一帮人被请进去,而老太太房中的下人已经开始挨次上菜,膳桌上摆满了十几道菜,依旧是老太太居中,坐在主位。
今早用膳应该是他们长房的人围坐在一块,五个孩子也按照年龄大小排着坐,食不言,他们在静默中吃完一顿饭。
过后,老太太才开始叮嘱:“出门在外,凡事要小心谨慎,家里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不会出事的,你不用担心家里,有事要给家里来信,别瞒着我们,你把罗大罗二留在府里不妥,罗大罗二从小跟着你,有他们跟着,我才放心,你还是让他们继续跟着吧。”
“母亲,我留罗大罗二在府里,自有我的安排,陵城也不大太平,我需要他们留在陵城,我手下兵将无数,母亲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见到他态度坚决,于是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叹口气,“既然这样,就让他们留府里吧,你也跟庭哥儿他们说说话吧。”
虞婉听着她丈夫开始对着他的五个孩子说话,对男孩都是让认真读书,跟其它堂兄堂弟处好关系,男子汉大丈夫,遇事不要慌,别动不动就哭鼻子,要学会承担责任,对两个女孩是让她们好好听话,不要忤逆长辈,孝顺长辈。
说完后,他开始交代张姨娘她们好好管教孩子,多帮着老太太看顾操持家里的事务,替老太太分担。
虞婉见到无论是张姨娘、尹姨娘还是林姨娘都给她丈夫送了礼物,张姨娘送了一块青玉双鹤佩,说是双鹤代表祥瑞平安,尹姨娘亲手做了护套,说是丈夫常常骑马,这些护套防止他受伤,而林姨娘送了她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里头有从高僧那里求来的护身符。
三个姨娘都送了,大家目光莫名转向她。
虞婉哪里知道要送礼物,她什么都没有准备,也没人提前告诉她啊,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把手腕的玉镯拿下来,含糊地说了一句:“夫君,我在家等你,这是我最喜欢的镯子,夫君出门在外要想着我。”
睹物思人,她作为妻子说这话也情有可原吧。
徐晋诚一眼就看出来妻子什么都没有准备,临时才将手腕上的玉镯送给他,妻子说要想着她的话时,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含着笑意。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大家又一起送他出府,到国公府大门时,马车已经候在门外。
“大哥,我送你出城。”
徐晋辉牵着马,也早已经等在那里。
“也好,你送送你大哥。”老太太说道。
徐晋诚一下子上了马,他回来得匆忙,这次回来只带了二十几个亲信,一帮人往前走。
而老太太他们站在门口朝着马上的人招手,直到那些马车渐渐远去,影子都消失才收回目光。
“母亲,大爷年前就回来了。”张姨娘安慰忍到人离开才落泪的老太太。
“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我儿。”
“大爷也舍不得您。”
老太太抹抹眼泪,很快恢复神色,“回府吧。”
张姨娘搀着老太太回府。
其它人也就各回各处,各做各事,虞婉回到锦华苑没多久,老太太身边的陈嬷嬷真的过来了,问她昨日有没有跟大爷同房。
虞婉让丹菊把那床床褥跟脏掉的帕子拿给陈嬷嬷看,陈嬷嬷查看一番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大太太,没什么事的话,嬷嬷先走了。”
“嬷嬷慢走,丹菊,送送嬷嬷。”
虞婉坐在铺炕上,静静沉思,老太太想要她生孩子,连她跟丈夫同房这事都要监管,再过几年,她肚子若是还没有动静,老太太会不会因此为难她。
她不明白她丈夫又不是没有孩子,儿子都有三个了,为什么要盯着她的肚子。
“大太太,郑大夫过来了。”丹菊回禀道。
“让他进来。”
郑大夫进来先给她把脉,又让她开口说几句话,查看她的喉咙,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没有大碍了,日后只需好好休养即可,既然她能开口说话了,他明日就不会再过来了。
“大夫,那你有拿到诊银了吗?”
“夫人不用担心,老太太请我过来时已经提前给过银两,昨日定国公也让人又给老夫一百两,老夫拿到的银两已足以,夫人不用另给,夫人能开口说话是大喜事,老夫的医术没能帮到夫人,那些银两受之有愧。”
虞婉知道这郑大夫医术高明,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并非是他的两日针灸起了作用,让她恢复说话的能力,而是她自己克服“障碍”。
“郑大夫不用妄自菲薄,郑大夫医术高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然老太太也不会千里迢迢把您请过来,既然我丈夫给过银两了,那我就不给了,大夫路上辛苦了,我给郑大夫一些回去的盘缠吧,青棠,你拿二十两银子给郑大夫。”
“这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已经收了许多银两了,哪能再收。”
虞婉给他二十两其实是想让他别乱说话,有封口之意,她自己的积蓄不多,一百两拿出来可能有些艰难,所以只能给二十两,她让青棠把二十两塞给郑大夫,把郑大夫送走。
她丈夫走了,他没带什么东西回来,亦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她这屋还是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她又可以一个人占据整个正厢房了。
她还怕她丈夫瞧出什么不对劲,但他没有,许是跟他们聚少离多有关,她丈夫也并不了解她,她才没有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大太太,外面天好,要不我搀你到院子里走走吧。”
虞婉点点头,她到锦华苑的院子走走,早上的阳光不热烈,晒在身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