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没有得到许意安的肯定回答后,苏慎俭就开始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还是解释道:“其他夫子也没有带家眷。”
更何况,书院安排的寝居真就是一个人住的啊。
苏慎俭久久不语。
许意安尝试与苏慎俭好好沟通:“你不是喜欢做生意嘛,你若是去了书院跟我,很无聊的,每天就只能干巴巴等我,这样你自己的生活一点都没有了。”
“那你这次去书院后,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苏慎俭问。
上次与他说赴任,结果就是九个多月才回来,那她这次又准备待多久,他们这几日好不容易朝夕相处熟稔起来,气氛和谐,就如同普通妻夫居住饮食。
桃红柳绿和春色巷的院子没有要回来的时候,在大嫂家的时候,在许意安带着他去她二哥三哥家,对着她的亲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夫郎,说着什么会好好对他,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信以为真。
与她同窗同寝的时候,他便做好了决定,他要跟着许意安,许意安想摆脱他,没可能,真正相爱的人,就像说书故事里,男主人公若是想获得真爱,那么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要历经很多磨炼,折腾,经历,才能走到最后。
更何况,许意安只有刚开始对他做出了不好的事情,身边也没有其他的男人,他们相处的话肯定要比说书里面在一起的更加容易。
秦融能够为了真爱在与其他女皇相处中坚持自我,再后来为民除害,放弃了原本可以得到的皇后之位,种种都忍受下来了。
自己为了许意安,可以不再抛头露面,学着其他普通男子一样,在家为她生女育儿,洗手作羹汤,他已经决定好了,染坊的事,他可以不用露面,临角巷的木材店铺,现在开得也不大,随时关门就是了。
这几日他们关系都如此亲密了,许意安对他的事如此上心,现在许意安又想抛下他?
许意安觉得苏慎俭的问题有些奇怪,好像丈夫在问妻子出差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来啊,类似于这种,她想的是,那肯定搞事业啊,前几天还做了噩梦被学生骂误人子弟混蛋了呢,这不得好好给那些学生再多布置一些学业吗?
然后好好提升自己,那必须得在书院待着,逢年过节下山回家一趟吧。
幸好她还有求生欲:“我每月休息的时间,便来看你吧,省得你又被人欺负。”
“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书院。”苏慎俭对这答案还是不满意,再次开口道。
许意安抬眸就看见苏慎俭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又似乎带了些撒娇,她赶紧止住这奇怪的想法,开口道:“那也行吧。”
如果没啥事情做的话,确实无聊呀,苏慎俭应当就受不了想下山吧。
说完她立马补充道:“房子是很小的,就是一个小房间,跟你的院子是没有办法对比的,书院的饭菜也是大锅菜,味道时而寡淡或者重口没有油水,上山下山都是需要自己上去的,这也是个体力活,你要真的想去的话,这其中个事你得想清楚做好准备。”
她只说了其中一些,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例如洗漱方面她不便开口,就只能说个些大方向,得让苏慎俭做好准备。
山长有山长夫郎陪着,其他人的夫郎偶尔也会来探望她的同僚,然后小住几日,苏慎俭想要陪着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鬼知道她为什么又改口啊,她暗中唾弃自己,许意安,说好自己是说一不二的人呢。
不行,以后说不行就不行,不能再改口了,要不然显得自己说又空又虚又没有信服力。
“谢谢妻主,妻主你真好。”
苏慎俭说着,扯着许意安的袖子,兴奋道。
他满耳都只听见了许意安答应了同意他陪着她去书院了。
至于后面的嘛,都不是问题,那么多人都一样在书院待着,没道理他不行呀。
许意安颇有些赞同点点头,登时反应过来,她这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啊。
就在两人离开县衙没多远之际,有侍卫追了上来。
“女君,我们县令大人有请。”
苏慎俭看向许意安,她什么时候还认识了县令大人?
许意安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小小的云仙县,县令大人就是这里一把手,她今天也是第一天见到县令大人呀,这她都准备走了,现在说县令大人要见她。
许意安客气问道:“是审判结果有变还是?”
侍卫恭敬道:“县令大人要见一见女君,判决既下不会生变,有请女君。”
许意安看着一旁的苏慎俭,然后两人又接着返回县衙。
此时的侍卫出声道:“女君,我们县令大人只见你一人。”
见她一个,她今天打官司,可是为了苏慎俭,结果县令就见她一个,有些纳闷,许意安对苏慎俭说道:“你先回吧,我见完县令大人,我就回临角巷了。”
苏慎俭原本就沉浸在许意安同意他随她一起去书院喜悦之中,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事硬生生折断这份喜悦,他开口回:“好,妻主答应的事情可不能随便反悔。”
许意安点点头,然后随着侍卫大人一同到了县衙。
侍卫将她领进后院议事厅,便离开了。
就留下许意安一个人在这里,说好的县令大人此时也不在,好在刚坐下,就有仆人在她手边上了热茶,告诉她稍后县令大人就到。
县令大人还没有到,反倒是来了一个红衣男子,浑身凌厉,满脸高傲模样。
这人许意安见过,也与此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到他。
这人是她在住客栈时,去看望二哥三哥发生的时候,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纯粹是因为对方给她留下的煞笔印象太深,一度让她恐男。
那时候她一人住客栈,离开苏慎俭,她颇有些习惯,走在街道上,人群各种声音嘈杂,那时她极为不自在,就因为在人群中多待了会,就被眼前的人抓住一顿纠缠。
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吃了一个不全的瓜。
就是这个人一喷二,她想想,当时发生了啥来着。
“你今日若是跟他走了,日后你休想再见我一面。”那时候他吵架凶起来的样子,就如同现在看她一样,即使什么话都不说,看人的时候,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口就是爷很高贵你不配的语气。
其中的女子声音颇有些恼羞成怒:“你别闹了,当着这么多的人被看热闹还不够吗?”
女子旁边的白衣男子,个子不高,年纪也挺小的,脸上白净,一脸委屈对着女子说:“姐姐,你不用回我,你还是跟哥哥回去吧,我,我一个人也可以吧。”
然后女子先是安抚白衣男子:“那怎么行,你身体不好如今又中毒,我不放心你,我送死去医馆,”女子对白衣男子说话时都是温声细语,显而易见能感受到的关系。
回复这个红衣男子的时候,就是怒目而视,厌恶至极:“我从未想过你如此恶毒,往后不见甚好,我与他从小就青梅竹马,反倒是你,次次作梗,这婚不成也罢。”
女子说完,就拉着白衣男子走了,未给这个红衣男子一个眼神。
然后就是这个红衣男子对着两人背影无能狂怒的声音:“好,你周文珠信他不信我,背信弃义,一朝富贵就敢将我不在眼里,你日后不要后悔便是。”
这就是许意安知道的全部了,这跟她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
男子无能狂怒就对街道的人大骂:“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当时周围的人鸟散鱼溃,许意安也转身就走。
结果她就被一把抓住,感觉耳膜都被震掉:“本公子叫你站住你听不见啊。”
她当时不明所以,看着自己被抓住的右手,左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
“不是你是谁?刚刚本公子看到了,就你看人啊看得最凶,居然还敢笑话本公子。”
她本就因着刚离开苏慎俭身边,心情有些寡淡,结果原本退散的人,又开始聚拢起来,感觉又有瓜吃了表情。
她嗤笑一声:“那我道歉,抱歉对不住公子您,看了您的热闹,我属实是无意闯入,这里的许多人都看到了,怎么你也要跟他们一个个讨说法吗?”
“好啊你,居然敢阴阳怪气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意安当时可不惯着他,我管你是谁,这里这么多人,偏生叫住她当她好欺负呢,她一巴掌拍掉对方抓着她手臂的手,对方登时就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就开始哭诉她欺负弱小男子。
许意安给了个白眼就走。
属实是对方给她的印象太过无语和煞笔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许意安再次看到,还是在县衙,她看到脸上的高傲劲,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县衙后院能有什么人?
那肯定是家眷啊,她顿觉不好,这是时隔大半年来找他算账?
“许意安,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红衣男子坐在主位上,扬起下巴对许意安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