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启英见老爷们纷纷反水,早就掌握山下情报的他腰板一挺,嘴巴一硬,迎头望向李老爷。
“李老爷,您一句话。”
廖启英掷地有声,眼神带杀:“怎么杀?”
说罢,顺势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连保险都拉开了。
“您只要下令,我立马扣动扳机!”
掌握北莽绝密情报的李老爷,人傻了。
山下十万北莽精锐,十万狗腿方面军正拉练呢…
刚才你他妈在那期期艾艾,现在你他妈来劲了?
“我刚才不是已经下令了吗?”李老爷怒视小廖。
“李老爷刚才说的太委婉含糊了,不够直白。”廖启英沉声说道。“您要这么下令…”
廖启英教李老爷做事:“我命令你廖启英枪杀张向北,一切都与你廖启英没有任何关系,发生意外,我李家承担一切苦果与史诗级灾难!”
“李爷。”廖启英拔起手枪,阴冷的枪口,瞄准了张向北。“您说完,我一枪崩了张将军。”
现场一片死寂,谁也不搭话。
浑水摸鱼的时候,大伙可来劲了。
真要问责到个人,有病吧?
死的是李家儿子,他们完全不伤心,不难过的。
兔死狐悲只是一种悲观的情绪,不是真死儿子了。
可正面对抗,以个人的名义叫板山下那个嗜血成性的家伙,大伙谁不是家大业大,枝繁叶茂,完全没必要做这种风险投资。
“李爷?”廖启英微微皱眉,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似乎看不惯张向北很久了。
“您吱个声。”廖启英淡淡道。“我现在就把他骨灰扬了。”
尤韵张了张嘴,斜睨了尤物一眼:“爹地,这小廖是不是疯了?”
尤物收起手机,低头点了根烟:“他哥的骨灰,二十年前埋在了外域战场,至今都没挖回来。”
尤韵抽了抽嘴角,匪夷所思道:“他哥北莽的?”
尤物咧嘴笑了笑,眼神很深刻:“当年跟过我,一口一个尤哥,我很欣赏他,经常委托他去食堂帮我排队打饭。”
尤韵错愕地看了尤物一眼,咽下一口唾沫。
她算看出来了,爹地隐瞒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包括他这些年在山上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宁可在山里当边缘小弟,也不肯下山当神秘大佬。
爹地心里,一定憋着一股气。
“李爷?!”
廖启英猛地提高嗓音,质问道:“你到底要不要给你儿子报仇?杀还是不杀?”
小廖那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李老爷倒吸一口冷气,死死盯着廖启英:“你的枪口,能不能不要左右晃?”
一会对着张向北,一会又对着李老爷。
李老爷很没安全感。
“我有点紧张。”廖启英沉声道。“情绪有点激动。”
“要不然你先把枪放下?”李老爷皱眉道。“刀枪无眼。”
“哦。”
廖启英收枪,揣进兜里。
活动了一下筋骨,手一挥,身后数十名镇山军精英蠢蠢欲动。
“不用枪,我沙包大的铁拳,也能把人活活打死。”廖启英很硬朗,双目锋利。
李老爷皱眉道:“小廖,你能不能别看着我说话?”
“我这是尊重李爷。”廖启英沉声说道。
“不需要。”李老爷看了眼廖启英身后浑身弥漫着肃杀之色的镇山军,一字一顿道。“都不准看我!”
廖启英闻言,猛地回头,看了张向北一眼:“张将军,我看出来了,李爷想你死,但他又不敢一个人扛。”
张向北淡淡道:“那怎么办?我一头撞死在棺材上?”
廖启英皱眉道:“张将军没必要这么惯着他。”
“哦。”
张向北淡淡点头,也没再理会众人,缓缓登台,站在了主持追悼会的高台上。
转身,俯瞰台下的众人。
他身材高大,气质威严,深邃而漆黑的眼眸中,弥漫着冰寒与冷酷。
张向北从兜里掏出一份名单,当众宣读那一长串名字:“魏婴、杨帆、陈少陵,廖启鸿…”
八千余名字。
张向北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完,没有错漏一个。
念完,棺材旁的蜡烛,都熄灭了。
张向北目光如炬地凝视台下:“外域战场,有一片禁区叫北莽山,我去过,山连着山,碑连着碑,每一块无名碑的方向,都向着东方。”
“我当时问过守墓人,为什么不带他们回家。守墓人告诉我,那八千无名碑的主人说,他们留在外域,家人可以过的更好。”
“我今天来。”
张向北收起名单,环顾四周:“是来替他们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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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