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大智哥僵坐在沙发上,满脸懵逼。
老汉我说错什么了?
都拿老命夸你可爱懂事了,怎么还咒我?
大智哥满脸困惑地瞧着鸢妹抱着大红袍离开,百思不得其解。
但一转眼,就瞧见摆着领导架子的张向北从二楼走来。
此子背着手,跺着脚,看着就他妈一副欠扁的样。
却也瞬间明白鸢妹为何突然暴走,满脸杀机。
原来,这丫头想当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
“怎么了?”张哥踱步走来,淡淡瞥了鸢妹一眼。
“没事。”鸢妹撇嘴,不咸不淡道。“给他放电视他不看,老盯着我看,还夸我漂亮可爱,眼神特猥琐。”
“张哥,他要不是你爸,我一刀劈了他。”
“下次注意点,别单独和油腻大叔相处,危险。”张哥微微点头。
“知道了。”鸢妹恶狠狠瞪了大智哥一眼,扭腰走了。
大智哥却急得干跺脚。
这死丫头,比那死雪宝还坏!
刚才差点被她纯善的外表蒙蔽了!
啪嗒。
张若愚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臂叠在膝盖前,腰板微微前倾,侵略性很强:“热闹看完了,过来露个脸,刷刷存在感?”
“你还真跟韩老魔是结拜兄弟,能尿一壶。”
大智哥冷笑一声,叼着烟,一只手撑开,搭在沙发上,不咸不淡道:“屁大点事显你能耐了?这点事都搞不定,我敢把我媳妇交给你?”
张哥挑眉,玩味道:“带着自家媳妇吃了二十年牢饭,你可真有能耐。”
“不夹枪带棒不会说话?”大智哥吐出口浓烟,瞥了张哥一眼,有点上头。
“会。”张哥抽了口烟,淡淡道。“但不爱跟你说。”
大智哥一怒之下,撅起屁股怒了一下。
死死瞪着张若愚,咬牙道:“你少在老子面前摆领导架子,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将就吃吧。”
张若愚阴阳怪气道:“我哪套你都不爱吃。”
大智哥差点噎死。
这小王八蛋这些年靠嘴拿的功勋?
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哪个北莽出来的,这么能叭叭。
抽完香烟,大智哥放弃了跟张哥打嘴炮,极不情愿又不得不说:“悠着点,该讲的人情世故得讲,别一上头就六亲不认。你妈早些年就跟你似的,搞的现在走哪都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张若愚眉头微蹙,犹豫了下,淡淡说道:“小姨没教过我这个。”
“她从小就告诉我,遇到任何麻烦,别怂,她会给我兜底。”
“我吃小姨那套,你这套,我也不吃。”
大智哥张了张嘴,随即深深叹了口气:“要不怎么我跟你小姨三观不合呢?”
哪有这么惯孩子的?
有实力也得低调啊。
这么惯,不得把孩子惯坏了?
将来还怎么成为社会栋梁,对国家有贡献的人才?
大智哥的为父之道,不是这样的。
他是个传统的保守男人。
“别和我小姨沾边。”张若愚提到小姨,似乎动真格了。
“行吧。”大智哥也没硬怼,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大别墅,抿唇道。“照顾好我老婆,她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不用你提醒。”张若愚面无表情道。“小姨教过我怎么照顾人。”
大智哥抽了抽嘴角,神色黯然地站起身:“走了。”
顺手把桌上张哥刚开封的华子顺走了。
“等下。”
身后响起张若愚极有领导架子的嗓音。
大智哥身躯一僵,脸色一沉。
刚才那招千手观音,大智哥早已太熟练,这小王八蛋不可能发现自己顺走了烟。
“说。”大智哥背对儿子,嗓音冷酷。
“遇到过不去的坎,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来龙潜别院找我。”张若愚目光深邃中,带着些许复杂之色。“虽然咱俩在北莽不同届,但论关系,你也算我的前辈部下,我有义务罩你。”
“6。”
大将军王抽了抽嘴角:“老子就算被人堵在巷子里活活打死,也不会打你微信。”
说罢拂袖而去,雄赳赳气昂昂。
张若愚唇角含笑,淡淡瞥了这老东西一眼,这次父子对话,没上次那么锋利。
甚至,张哥心情还有点小舒坦。
“唉。”
身后冷不丁响起马漂亮故作伤感的轻叹:“你爸这些年,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得收拾一大堆烂摊子,还得保我周全,为咱们华夏,也是操碎了心。”
张若愚头也不回,精准丢给马漂亮一根华子,随即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不咸不淡道:“他可真伟大。”
马漂亮抽了抽嘴角,瞪了儿子一眼:“你他妈这嘴臭跟谁学的?我老马家和老张家就没见过你这种妖怪,真他妈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