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犯人哭得惊天动地,连隔壁桌的食客瞧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雪宝有点尴尬。
低头吃菜,不敢直视。
林清溪也端起酒杯,垂着眸,佯装喝酒。
张若愚却内心翻滚,轻轻拍了拍老妈的后背:“乖,别哭。”
“呜呜…”
女犯人拿小拳拳打张哥胸口:“你都不知道老妈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爸当年犯了事,被叛终身监禁,老妈连一天都舍不得离开你,更不可能错过你的童年,你的青少年,你的北莽十年!”
“当年你授勋将军,登顶北莽少帅的时候,你知道老妈多想站在你旁边吗?”
张若愚皱眉道:“你老公贪了多少啊?被判终身监禁?”
“我哪知道?老妈那会玩的大,去一次赌场,就得几百个。你爸贪着贪着,胃口也大了。唉…”女犯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能全怪你爸,老妈也有问题。”
张若愚抽了抽嘴角:“你的确也不是完全没问题。”
他知道老妈这些话多半是推卸责任。
一个手握龙魂令牌的军部统帅,无双国士,怎么可能因贪污被判无期?
不过他跟老妈,还算有些交集。虽说这女人平时上班见不着,下班了去赌场也见不着,经常在桌上扔几块钱,一天当妈的职责就算尽完了。
可就算如此,早上起床还能打个照面。
至于他那个被判无期的老公,张若愚是真没见过多少次。
印象中,老妈的老公,是个身材高大,很威严,对自己也不苟言笑的男人。
当然,只是对自己严肃。
对老妈,就是条舔狗。
老张家都这德行,无脑护妻。
听着女犯人在那污蔑她老公。
林清溪直皱眉,都快听不下去了。
这女人是真的狗,把自己摘出去,全是他男人的锅。
下午在监狱里,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母子深情了会,女人抹掉脸上的泪花,还从随身携带的名牌包里掏出工具补妆。
一边补,一边抱怨:“你也是,都当上大将军了,都名震天下了,都权势通天了,就没彻查一下当年我跟你爸的死因?你就一点都没怀疑?”
“我记忆中的你们,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人世,很合理,完全没有破绽。”张若愚平静道。
女犯人目光凛然,沉凝道:“那证明我当年布的局,近乎完美。”
韩江雪抽了抽嘴角。
这婆婆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个悍匪。
连长相都完美契合。
漂亮,飒,气质不羁,很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韩江雪。”女犯人话锋一转,扫了雪宝一眼。“结婚半年,你没给我儿子上过嘴脸吧?没仗着你是豪门千金,就欺凌我国士无双的儿子吧?”
“我哪敢啊。”韩江雪态度端正。“张哥指哪我打哪。”
“那是当然的,我儿子名满天下,统帅千军万马。他的指挥还能有错?”
女犯人刚想母凭子贵,继续给雪宝上嘴脸,张若愚却皱眉道:“雪宝,我跟她不是很熟,你要觉得她冒犯你了,吱个声,我随时和她断绝关系。”
女犯人怔了怔,立马收敛了嚣张的气焰,等以后跟传奇儿子混熟了再装不迟。
“没有啦,我婆婆多有个性,简直是吾辈楷模。”韩江雪逆来顺受道。
“你好茶。”女犯人斜睨了雪宝一眼,嫌弃道。
“婆婆教训的是,我以后肯定改,再也不茶了。”韩江雪甜甜一笑。
“你这更茶…”
“你能不能闭嘴?”张若愚皱眉,冷冷看了女犯人一眼。“她茶不茶,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在这指指点点?”
“妈还不能跟自己的儿媳妇闹闹家常了…”女犯人泫然欲泣,满脸委屈。
“你好茶。”
林清溪冷不丁说道。
被恶心坏了。
“哦。”女犯人撇嘴,余光一瞥,只见成群结队的豪车缓缓驶向夜市。
黑压压的西装男子驱逐数百名食客。
原本熙熙攘攘的美食街人去馆子空,店面直接打样。
一辆挂着京牌照,车牌号五个八的黑色豪车缓缓驶过来。
身后,挤满人山人海。
“儿子,老妈仇家找上门来了,你带你媳妇先撤。”女犯人翘起二郎腿,动作潇洒地点了一支烟,目光冰冷道。“区区一群权势滔天的枭雄霸主罢了,老妈绝对游刃有余,不屑一顾。”
“哦。”张若愚起身,拽着雪宝就走。
林清溪也懒得多管闲事,准备溜了。
“我笑了。”女犯人吐出口浓烟,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任凭他们虎胆龙威,嗜血成性,我自无动于衷,誓死抵抗。”
“儿子,明年今日,去坟头看老妈的时候,带上烟酒,记住了,老妈只喝台子,只抽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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