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克定闻言,猪头一样的脸庞上,闪过惊骇之色。
姐夫?
刚才喇叭里那个令北莽全军肃穆,恨不得跺脚敬礼的声音,竟是韩动姐夫?
他匪夷所思地望向韩动,嘴角剧烈抽搐。
曹恒也从老爷子那极为暧昧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跟老爷子贴贴道:“爸,要不一起去吧?有您在,我心里踏实。”
“我太阳晒久了,头有点晕,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歇息一下。”曹家老祖宗面色发虚道。“去吧,克定可是你亲侄子。”
“他也是您亲孙子啊…”
见老爷子这态度,曹恒愈发紧张了。
这喇叭里讲话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听声音,年龄也不大啊。
怎么就把老爷子吓成这样?
“我又不止他一个亲孙子。”曹家老祖宗淡淡说道。“我怕什么?”
“我又不止他一个侄子。”曹恒倒吸一口冷气。“我就怕了?”
“那就都别去。”曹家老祖宗眯眼说道。“看谁先沉不住气。”
草。
曹恒差点骂娘。
老爷子这是铁了心当缩头乌龟了?
曹恒脸色忽明忽暗,淡淡扫了被打成猪头的曹克定,终于于心不忍道:“我去可以,您给我交个底,喇叭里那个男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还有得谈吗?”
“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曹家老祖宗理所当然道。
“什么意思?一问三不知?你这曹家老祖宗怎么当的?”曹恒有点急眼了。
没见过当家主当得这么没担当的!
以前也没觉得老爷子这么不讲究啊?
“你行你来当,少逼逼。”曹家老祖宗假意生气,拂袖而去。
将满肚子苦水的老大哥曹恒留在原地。
“哥,父亲怎么说?”曹克定父亲曹正英谨慎问道。
“他说什么重要吗?”曹恒皱眉道。“曹家这些年,不都是我在做主?”
“那我们去吗?”曹正英犹豫不决。“我看那帮北莽将军,包括少帅龙飞,似乎都对喇叭里的那个男人十分敬畏。”
“当然要去!你儿子都被打成猪头了,你不要面子的?”曹恒咬牙。
都到这关头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你做得了主吗?
“当兵嘛,哪有不受伤的…”曹正英很有格局。“怕受伤,当什么兵?”
曹正英停顿了一下,正要开口,曹恒却敏锐捕捉到了什么,虎目怒视曹正英:“你他妈别告诉我,你想让我一个人去保你儿子!?”
曹恒一怒之下,险些捶胸顿足:“他曹克定,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我又不止他这一个儿子…”
曹正英正色道:“曹克定受伤事小,曹家颜面是大,大哥你主持曹家多年,你要觉得曹家不能丢这脸,当弟弟的,无条件精神支持大哥为曹家讨回一个公道。”
曹恒心凉了半截。
曹家这帮混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孬种!
“克定!”曹恒大步走向曹克定。“事儿因你而起,你怎么说?”
曹克定猪头一样的脸庞十分狰狞。
他怒视韩动一眼,咬牙说道:“大伯,我不服!”
“好样的!”曹恒重重拍了侄儿一下,语重心长道。“大伯陪你!”
“哎哟。”
曹克定突然捂住头,脸色煞白道:“大伯,我想我得先去一趟医务室,我脑子一阵发飘,我怀疑我被打成重度脑震荡了。”
曹恒倒抽一口凉气,心如死灰。
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杂种,也想跑路!
“谈完再去医务室!死不了人!”
韩动猛地推了下,推得曹克定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放肆!”曹恒怒视韩动。“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对我曹家人动手!?你简直无法无天!”
“哦。”韩动没觉得这有什么。
站在一旁的曹克定,却拉低了嗓音,唇角嗫嚅道:“大伯,这倒不怪他,我们北莽向来不拘小节,情同手足…”
曹恒闻言,彻底傻眼。
哦?
倒是大伯我枉做小人了呗?
倒成了大伯胸襟狭隘,没大局观了呗?
“走吧!”
曹恒眼神一冷,颇有几分曹家枭雄的狠厉之色。
好似待会要跟喇叭里那个装逼犯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从来都是曹家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没有被别人骑头拉屎的道理!
闷哼一声,曹恒神情阴郁,如临生死大敌,霸气侧露地走向观察室。
北莽军冷漠地看着这一幕,连看戏的兴趣都没有。
这场面,他们见多了。
很多地方,包括京城,都常有发生。
唯独在北莽,这还是头一遭。
曹恒,也算是第一个吃螃蟹了,有血性。
叮咚。
曹恒满脸威严地敲门。
在得到应允后。
他猛然抬手,一把擒住曹克定的后颈,按住头,将其押解进屋。
砰!
曹恒老当益壮,一击穿堂腿,踹在曹克定膝盖窝。
“畜生,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