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刚下楼,韩世孝便率众围了上来。
大舅哥在得知张哥跑去找那爷谈判后,推掉了好多大型采访,亲自带队赶过来护驾。
生怕怒火中烧的那爷把张哥手撕了。
“张哥,没事吧?”韩世孝心有余悸。
这儿可全是那爷的徒子徒孙,没准还有人带枪了,真要干起来,保不准会放冷枪。
“能有什么事?”张若愚双手掏兜,沉凝道。“昨晚喝多了打断那爷一条腿,我彻夜难眠,总觉得下手太重,所以天一亮就过来给那爷送果篮,向他表达一下我诚挚的歉意。”
“——”韩世孝抽了抽嘴角,人麻了。“那爷接受你的歉意了吗?”
张若愚眉头一皱,淡淡道:“你没看见那爷瘸着腿,亲自送我出门吗?”
“那爷说了,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而且聊天的时候,他还请我吃了榴莲。”
韩世孝表情复杂,不能接受。
那可是那爷啊。
滨海出了名的大混子,说一不二的存在。
连唐四海都对他颇为忌惮,怎么张哥打断他一条腿,他非但不报复,还请张哥吃榴莲?
这榴莲可不便宜啊…
“人都散了吧,滨海可是法治社会,你刚出来就搞违规聚众,不怕又把你抓进去?”张若愚撇嘴,坐上了韩世孝的车。
韩世孝挥手赶走众人,正要驾车离开。
十几辆军用越野车呼啸而来,停在了医院门口。
李红昭英姿飒爽跳下车,俏脸上写满冷酷之色。
她一眼瞧见坐在车内的张若愚,不禁眉头一皱,踱步走上前:“怎么哪都有你?”
“不想见就死远点。”张若愚斜睨了李红昭一眼,很暴躁。
李红昭俏脸一沉,为之气结。
可她有任务在身,冷冷道:“没工夫和你瞎掰,你赶紧滚,这医院里有危险分子,是个嗜血成狂的佣兵首领。”
“那你还不赶紧去为民除害?”张若愚赶紧关上车窗,催促韩世孝开车。
咻!
轿车犹如猛兽,逃也似的离开。
却是将李红昭气笑了。
这混蛋,救老婆那会还挺神勇,怎么一听有危险分子,当场就吓尿了?
这十年老兵白当了?一点觉悟都没?就你老婆的命是命?别人的不值钱?
正沉思着,又有一列杂牌车队赶过来。
有警车,有律师所的商务车,还有君盛总裁办的专车。
领头的,是奉命来告那爷死刑的戴萌。
总裁大人说了,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大的代价,动用多少关系,就算作伪证,也要把那爷那人人得而诛之的老流氓送进监狱,为民除害!
戴萌一身正气,滴溜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模仿着总裁平时不经意间展露的酷拽神态,有三分功力了。
“你们来干什么?”
正在封锁现场的李红昭拦下众人,呵斥道。
“我们是来办案的。”一名警员慎重问道。“您怎么也过来了?”
李红昭在滨海可是大红人,连普通市民都对她了如指掌,何况警方人员。
“这医院里有杀人如麻的佣兵头子,我们奉命前来抓捕。”李红昭沉声说道。
“啊?这么严重?”警员想要拔枪。
戴萌却是直接吓得躲进了车厢。
“就是这么严重。”李红昭大手一挥。“现在这里由我接管,所有人听我统一调配!”
说罢,她率众冲进医院,直捣黄龙。
期间除了说几句“小点声”、“上楼”、“谁踩我脚了”之外,也没下达任何有建设性的命令。
众人很快就包围了佣兵头子藏身的病房。
一名警员沉吟道:“这不是那爷的病房吗?”
李红昭眉头一皱,不屑道:“很明显,那爷和佣兵头子狼狈为奸,图谋不轨。”
“那咱们滨海岂不是会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那警员脸色煞白。
“有我在,他们插翅难逃!”李红昭冷冷道。“还恐怖袭击,我直接让他们牢底坐穿!”
“动手!”
李红昭一马当先,一脚踹开了病房大门。
咯吱!
门锁被踹坏,病房内却空无一人,只剩一个沾满鲜血的榴莲,以及刚拆封的果篮。
“人呢?”李红昭左顾右盼,连厕所都找了,却一个人都没找到。
她面子上过不去,淡淡道:“保护现场,尤其是那个带血的榴莲,这是重要证物!”
“是!”
部下领命封锁现场。
李红昭眼观六路,观察甚微,很快在雪白的床单上发现一张黑色纸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想逃过我的法眼?”
李红昭大步上前,拿起纸张。
所有人都围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纸条上是这么写的:我宣誓,此生绝不再踏足滨海,有违此誓,死爹死妈。
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靓仔留。
在这后面,另一个字迹风格迥异的人补了两个字: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