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侠怎么杀人啊?还把人脑袋劈开了,把人脖子给踩断了。居然还在凌迟蒋青山,像在片烤鸭,连骨头都看见了,她好残忍…”
张若愚虚弱地说着。
声音小到只有韩江雪才能听见。
韩江雪虽然看不见,可听着张若愚的描绘,胃部一阵翻滚。
但女侠是来救人的,而且面对的都是亡命徒。
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韩江雪三观很正,一点也不圣母。
可她再也不催促张若愚松绑了,更不敢让他帮自己拿下头套。
尽管手脚都绑麻了,戴着头套呼吸也不太顺畅,但她能克服。
砰!
啪嗒!
噼里啪啦!
噪音不断响起。
蒋青山凄厉的哀嚎声,渐渐被电视声音所淹没。
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拎着沾满鲜血的刀走到沙发旁,看了眼骨肉分离,却还喘着气的蒋青山。
鸢用只有蒋青山才能听见的嗓音说:“别信他,他嘴里没句真话。”
扑哧!
一刀扎进生不如死的蒋青山咽喉,给了他个痛快。
结束这一切,鸢没再回到张若愚身边,遁了。
“安全了。”张若愚虚弱道。“这个女人,居然把人全杀了…”
“洁白的地板上,一片血红,残肢脑浆到处飞溅,蒋青山被她凌迟得只剩骨头架了。”
他越说,韩江雪娇躯越哆嗦。
“我给你把头套摘了吧。”
耳畔突然响起张若愚宛若恶魔般的声音。
“不要。”韩江雪坚持道。“我晕血。”
张若愚也没坚持,沉凝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韩江雪红唇嗫嚅,迟疑道:“就算摘了头套,我手脚也都麻了,肯定走不动路。”
“你在暗示我抱你?”张若愚反问道。
“或者你把外面的人喊进来,让别的男人抱我?”韩江雪顶嘴道。
安全了。
她也死,他也没事。
她猛然发现,哪怕被绑架,在面临生死绝境之时,她都能努力维持镇定。
可当她耳朵被捂住的那几分钟,她遍体大汗,心如刀绞。
这混蛋要是死了,可怎么办?自己总不能抱着他的骨灰去民政局离婚吧?
回到韩家,小老太和韩动要是问自己:你回来干什么?姐夫呢?若愚呢?
自己该怎么回答?
只是一瞬间,韩江雪美眸中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忽然想嚎啕大哭几嗓子,来宣泄心中的紧张,害怕,以及劫后余生的高兴。
“韩江雪,老子被人砍的遍体鳞伤来救你。你他妈还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老子戴绿帽?你还是人吗?”张若愚气的浑身直哆嗦。
劈开韩江雪手脚上的绳索后,他打横抱起早已经娇躯软糯的韩江雪,甚至还很用力地在她臀上抽了一下:“死八婆,该减肥了!”
被打了臀的韩江雪却无动于衷,虽还是坚持戴头套,却双手一绕,死死抱住张若愚的脖子,不肯松手。
好像生怕这混蛋一怒之下,把自己当场砸死。
她趴在张若愚的肩上浑身发抖,可眼眶中的热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没事了。”张若愚轻叹一声,宽慰道。“我们回家。”
深邃而漆黑的眼眸中,也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颤动。
“我饿了。”
韩江雪的嗓音有些哽咽,却很用力:“我要吃红烧肉,要吃狮子头,要吃爆炒鲍鱼,今晚我必须全吃到嘴里!”
张若愚唇角泛起一抹柔软:“吃,全给你吃,胖死你得了!”
当张若愚抱着韩江雪走出别墅时,所有军警全副武装地冲了上来。
李红昭一马当先,冲到张若愚面前:“你怎么出来了?受伤了吗?里面什么情况?那群亡命徒怎么样了?”
张若愚却没搭理她,而是径直将韩江雪抱进车里,甚至连头套都没帮她摘,免得让这个又酷又拽,把面子看得比命中的女人没面子。
“你先休息下,我过去交代几句就来。”
张若愚砰地一声关上门,走向了人群。
韩江雪等他走远了。
才小心翼翼地摘下头套。
那张精致的,仿佛上帝亲手雕琢的绝美容颜上,沾满了泪珠。
当李红昭联合军警人马破门而入的时候,她的胃部一阵翻滚,差点当场吐出来。
身边不少专业人士,也满脸震惊,头皮发麻。
别墅内的画面,仿佛人间炼狱。
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地上那些死的奇形怪状的黑衣人,更是触目惊心。
而最恐怖的,当属躺在沙发上,身上已经没几两肉的蒋青山。
这位蒋家大少爷,差点被削没了…
“呕…”
不少人在瞧见血肉模糊的蒋青山之后,弯腰呕吐起来。
李红昭强行忍住,用力拍了拍饱满的胸脯。
这他妈——都是张若愚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