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五条悟的那双眼睛实在方便。

因为有他在的关系,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狙击手。

期间,娑由的脚都没沾一下地,就被五条悟揣在臂弯中像只小鸡崽一样,眨一下眼就瞬移到其所在地了。

她觉得他的术式真的好方便,可以省好好多脚程和车费。

就算他不当咒术师,也可以去当司机。

这般想着时,他们两个已经踏进了一幢废弃的大楼里。

原本是写字楼的建筑因为这几年的泡沫经济人去楼空,留下的只有一堆待拆迁清理的旧物和尘埃,尽显空旷。

午后的阳光过了滤,透过老旧得模糊的玻璃窗洒进来,惊起了空气中的浮屑。

那个狙击手身手很利索,短短时间就躲进了这里来,若非五条悟的话,她跟丢的可能性就会有些大了。

想来他也没想到今天她身边会有五条悟这样的存在吧。

而身形高挑的少年今天穿了一双鞋板稍硬的鞋。

他们一起拾级而上时,他走在前边,长腿一迈,走得那是一个干净利落,很快就与娑由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的鞋跟把楼梯踩得哒哒作响,每一声每一步都像一个临近的信号,不知道是在提醒后边的她跟上,还是在捉弄那个狙击手。

娑由没多想。

她只是嗅着楼里干燥又难闻的气味,觉得上边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干涩。

很显然,她一直怀疑有洁癖的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瘦削的人走在前边,因太高而微躬着背,双手插兜,被洒在楼道里的日光拖长了剪影。

他嘿咻两声不费劲地登上了楼梯的拐角,短阶段的胜利就致使他放松似的伸了伸懒腰,随即长臂一伸一拉,就将那扇镶在墙上的紧闭的窗给拉开了。

嘎吱一声——

久久未动的窗框在他不算多温柔的力道下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但热烈的日光顷刻倾泻下来,将他迎着光的脸照得雪白剔透,甚至模糊了轮廓。

每爬上一层楼五条悟就会这样做。

像一只不甘被困在密室里的飞鸟,向着太阳和蓝天,迎着热风,要将自己折成纸飞机一样,乘着这个夏天最滚烫明亮的气流去恣意飞翔。

娑由听见他半是抱怨半是不悦地说:“就不能选个好点的地吗?灰尘大死了。”

这样说着的人拿手在鼻边扇,一边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嫌弃的表情不能再明显了。

眼见他又走了起来,娑由便随着他拖在楼梯间的影子一蹦一跳地上楼。

宽阔的大楼里一时间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无端有种寂寥之感。

娑由感受着石阶与鞋底间掀起的肉眼不可见的微小气流,玩心大起,踩着他的影子玩。

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那个冬夜,以及那些追着他在学校跑的日子。

想着想着,她自己就被逗笑了。

结果那影子就不动了。

一抬头,是如积雪一般的发,化开了盛夏的所有燥热。

逆光之下,那个少年被掩在墨镜后的眉眼都是模糊的,但唯独那样干净分明的色彩不变。

娑由不知道他的目光是否落在她身上,只听到他用一种不冷不淡的声音说:“刚才连鞋都不穿就跑,现在倒是不紧不慢了啊。”

那是她比较熟悉的语调。

属于五条悟,属于那个干净得好像不染浮尘的小少年。

而她仅仅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了。

因为仰头看他还真有点累。

与此同时,她弯着嘴角,回答得十分随意:“因为有你在呀。”

语毕,她趁机两三步追上了他:“如果,是冲你来的话我可不会插手,当然,你付钱我也可以顺道给你解决。”

然后,她又补了句:“不过很大概率是冲我来的,真烦。”

闻言,五条悟没说什么,但也懒得理她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咬——这是他们相遇后娑由见他吃的一颗糖。

可惜的是这颗糖没能让他露出什么生动的表情来,相反,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索然。

仿佛无聊时恰巧遇见她然后顺路搭了个伙想找乐子打发时间,结果突然发现一点都不好玩一样。

而现在,他想赶紧结束这样无聊的事。

于是,他二话不说两三步就跨到了上边,一兜一转就彻底抛下她了。

很快,楼上传来几声枪响。

听声音,是直径较小的□□。

娑由赶到声源处的时候,见五条悟正将楼里的第三个人随手一抛,抛在了靠窗边的位置上。

那个人明显是被狠狠揍过了,脸上肿了一大块,已经陷入昏迷,正耷拉着脑袋软趴趴地倚着掉漆的墙。

娑由拄着伞尖走过去时,一边将落在地上的□□和那个可能装有狙击枪部件的包踢远了些。

五条悟长腿一迈,大大咧咧站在那,对她的到来没有反应,手上还在玩手机。

娑由却面露困扰,说:“你把他打晕了。”

“不然呢?”

少年的声音因咬着糖而有些含糊,带着理所当然又不以为然的语气。

五条悟下移蓝瞳,连头都不带侧一下的,只是透过镜片与镜腿的间隙投来了不带任何情绪的一瞥:“在你杀了他之前,我得先为我的墨镜揍他一顿才行吧。”

唔,好吧,这个理由很五条悟。

娑由没什么话讲。

她只是觉得现在要打醒他又撬开他的嘴得知雇主这一程序很麻烦罢了。

但她没急着做,而是凑近点细细地打量那个人,顺带嗅到了与枪械硝烟混杂的属于海风的咸湿气味。

与此同时,她还打开了那个包,确认了一下枪|支|子|弹可能的来源途径,她从对方的面容体型等等推测他是个雇佣兵,可能还在以前呆过战场。

等看了这些后,娑由已经有头绪了。

期间,五条悟无聊得作势就要离开。

报完自己的小仇后,不管是她还是雇佣兵,他显然都不想理了。

娑由也没有拦他。

她只是在他离开视线后很快就解决了这档事,然后寻着他的脚步追了上去。

好在五条悟还没走远。

他正悠哉悠哉地下楼梯,还在打电话,是个叫夏油杰的人。

看五条悟的表情和语气,估计是比较熟悉的人吧。

娑由没有打扰他,甚至刻意放轻了脚步。

等到对方打完那通电话时,他们已经走出大楼一段距离了。

但是娑由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不等她先开口,反倒是他先笑着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觉得你将那个男人被揍的照片发给那个想杀你的雇主更能气人。”

娑由一愣,反应了几秒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对此,她窃笑起来,像在嘲笑一个天真的小孩子:“真是可爱的想法,但你不觉得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吗?”

她说:“死人不会动,不能说话,没有呼吸,之后也不会在世上留下痕迹,他们将不复存在,不会占据空间,也不会抢夺空气,更不会碍到眼。”

可是这话又惹得五条悟差点捧腹大笑。

或许他并没有觉得多好笑,但此时此刻,他并不吝啬用这种夸张的作态表达自己对她的嘲笑。

他说:“竟然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的傲慢也不遑多让啊,织田娑由。”

这是她认识五条悟以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嘲讽这项技能似乎同他的六眼一样,是五条悟与生俱来的天赋。

时隔几年,他非旦没收敛,吐出的毒液反倒更致命了。

他说:“你身上的诅咒可是多到巴不得将你拖入地狱的那种,而且多是怨灵,这不是比以前更惨了吗?”

这么说着的人弯下腰来凑近她,逼仄的视线比居高临下的俯视更令人窒息。

娑由看见他的眼睛掩在墨镜后,其中一只被镜片上的裂缝分割成了近乎破碎的质地。

“就算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都想连你一起拔除了,即便如此,你也敢说自己不怕死人吗?”

伴随着这句话,头顶上的太阳渐渐偏倚,有了落山之势,滚滚云团从天边涌上来,像漫开的棉花。

而娑由在漫天的日光中愣住了。

逢魔将近。

高楼伫立,光怪陆离。

夏日的光与影隔开了时间的罅隙,天边有飞机划过一道刺目的云痕。

他们两人的影子有一瞬被风交叠在一起。

其中,少年的手在她肩上挥了挥,像是挥散什么脏东西一样,挥扬了她耳边的黑发。

可是娑由却问:“这是你不久前跟着我的原因吗?”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倏然变得轻飘飘的,但她只是眨着眼睛,迈前一步,将自己的掌心放在了心脏的位置:“你是想杀了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直起了身,面无表情的样子在逐渐温和的日光下就如同一座打了蜡的神祗。

嗯,五条悟长得就是这么完美又好看。

但是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生硬。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娑由也不关心。

她只是收回目光,嘴上却依旧在笑:“可以哦,你想做就做,这是你的选择。”

正如她一开始也想要杀死他一样。

“如你所说,诅咒总是缠着我。”

娑由用一种近乎天真的神态说。

她手掌贴合的地方能感受到一种规律的跳动:“我自己也知道,杀的人越多,它们也就越多,可是对我来说,人或许比诅咒更可怕。”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片陌生迷茫的人海和舞台。

然后,她听到了炮火与枪械交织的声音。

娑由在日光中说:“人会说谎,会斗争,会剥夺,就算是诅咒,也是由人产生的东西。”

叫喊,哭泣,怒吼,悲泣。

漫扬的沙尘,阴灰的天空,飞溅的鲜血,以及呛鼻的硝烟。

名为「战场」的地狱。

她在那里学会了一切。

对此,娑由弯着眼睛笑得很纯粹,也直白赤|裸得很:“对于我来说,诅咒和人都没什么差别,我与你们五条家,也只是出于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可是五条悟突兀地打断了她:“别和我说这些长篇大论。”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有种冰冷的不悦,以致于娑由说:“我还以为是你作为五条家的人,想和我讨论这些呢。”

可是五条悟什么都不说了,他转身就走,两人对这个话题的态度一拍即合。

但最后,娑由还是补了一句:“不过,我没有杀那个人哦,今天不想杀人呢,因为今晚有个重要的约会。”

而且,她有其它的做法了。

言毕,娑由瞅着他飘飘然走远的背影,安静了一会,她才意识到什么。

她追上去,像只偷腥的猫一样,窃笑道:“等下,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可是任由她怎么问,五条悟没有再理她。

得不到答案的娑由也不恼,索性略过它,道:“你记得赔我鞋哦。”

此时的天色,已有了点晚暮之彩。

与横滨相比,东京的天暗得快些,呈现出一片幽蓝的暗调。

娑由觉得他还是得赔,就算被他折腾得暂时能穿了,但是鞋坏了就是坏了。

对此,五条悟抽了抽眼角,对于她在这方面死计较又老顽固的性子显然是领教过了。

所以他也懒得与她呛声,直接问她:“多少钱?”

娑由一愣,摇了摇头。

表示不知道。

五条悟又问:“哪里买的?哪个牌子?”

他的态度大方得好像就算这鞋是昂贵的名牌货也会照价赔给她一双全新的,可是娑由又摇了摇头。

五条悟一时间就被她噎住了:“……你是笨蛋吗?”

赶在他不耐烦之前,娑由率先解释道:“这是一个男孩子送给我的,我不知道他上哪买的,也不知道多少钱。”

语毕,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说:“你等我一下哦,我给他打个电话。”

“……”

可是她的电话并没有被接通,娑由也不接着打了。

她看了下手机确认了一下现在的时间。

已经快傍晚了。

距离和织田作之助约定的时间也快了。

娑由便笑道:“我想去东京铁塔,要不你不用赔我鞋了,你带我去那里吧,我们这样抵消了。”

咻的一下就到的那种。

娑由想说。

这样她就不用走路也不用付车费了。

多方便。

反正她也不需要多一双一模一样的凉鞋。

作之助送的,一双就够了。

即便是坏的。

而这个提议也叫五条悟欣然接受:“可以啊。”

语毕,他转身拔腿就走:“走吧。”

娑由愣住了,站在原地没动:“不是直接带我瞬移去吗?”

“谁和你说是了?”

五条悟却回头来,朝她吐了吐舌头,恶劣得很:“那个也是要耗一定的咒力的,我还不想在你身上浪费。”

娑由一噎,才发现自己被他坑了。

她闷闷地说:“那我不要了,你赔我鞋。”

“迟了。”这么说的五条悟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大坏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开心,甚至回来拽住她的伞尖,哼着小调拖着她就走:“快走。”

娑由走得是相当郁闷了。

她发现五条悟的恶劣程度原来是和身高成正比增长的。

这么想着时,她见银色的发梢随着少年跃动的步伐而一颤一颤的,隐约露出下边的耳廓和镜腿。

她突兀地想起了一件事:“啊,对了!我之前有副墨镜落在你家了,你有看到吗?”

五条悟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都几年了这点小事你还记得啊?”

语毕,他顿了一下,才轻声道:“大概被哪里来的野猫叼走了吧。”

“唔,那猫真坏。”

娑由嘟囔说。

“是啊。”五条悟说。

他不经意间回过头来的眼睛在阳光下亮亮的,像一块浸在水中的玉——温润,又耀眼。

他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估计和偷吃我的喜久福的猫是同一只,真坏。”

娑由刹时就住嘴了。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接下来,她撑起了伞,同五条悟一起走过偏僻的楼房檐下,两人一起踏过东京角落里涂了鸦的壁墙。

五条悟腿长,走起路来就像一阵风,飘飘扬扬没个多正经的样,普通人兴许难以根上他的脚步。

他自己大抵也有这个自觉,偏巧娑由的脚步又轻得没声音,天桥之上,她看见前方的白发少年回过头来,似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娑由迎着光,在伞下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笑着说:“这次我没有跟丢哦。”

“哦。”他草草地应了声,回过头去揉了揉自己的发,将其揉成了天边飘逸柔软的流云。

不多时,娑由在一家糖果店停下了脚步。

她买了两瓶汽水,一瓶自己的,一瓶是买一送一的,就给了五条悟。

对此,五条悟直呼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抠门。

娑由歪了歪头,问他:“你要还是不要?”

他一把夺过,嘴角微动,好像犬类在磨牙一样,咬牙切齿:“不要白不要。”

随即咕咚咚咚下了肚。

娑由这才去喝自己的。

本来她也没想喝汽水的,但是那种汽水是她最喜欢的汽水。

碧色液体的波子汽水,又甜又清新,装在透明玻璃瓶里,里面还有一颗只有喝完了才能拿到的蓝色玻璃珠。

娑由已经喝了很多年了。

这会,她在夕阳漫漫的黄昏中同五条悟站在糖果店门前。

她吨吨吨喝完了一瓶,然后取出了那颗玻璃珠,将其晶蓝剔透的玻璃珠贴进自己的眼睛看。

透过它,她看过了辽阔的天空和流云,以及五条悟的脸。

白发蓝眼的少年姿态随意又不羁,懒洋洋地倚着阴翳下的墙。

昼颜与暮色是金紫交加的光,在他脚边游离,寻着狭隙融合。

娑由不禁发出了惊艳的喃语:“漂亮……”

一时间,没人知道她是在说什么漂亮。

半晌后,娑由收回焦距,对着那颗玻璃珠感叹道:“就像蓝色的眼珠子一样。”

一旁的五条悟闻言,仰头喝了一口便宜的碳酸饮料,玻璃瓶外淌下的水珠划过了他葱白又修长的指尖。

他像个不服输的小孩子一样,漫不经心地道了句:“明明我的眼睛比它漂亮多了吧。”

“……”

五条悟这人啊,对自己的认知真是清晰得令人火大呀。

偏巧还不懂得收敛,已经是将其融入了骨血的程度了,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将那份张扬又明媚的色彩明晃晃地摆出来。

而娑由被他的声音吸引,便将那颗玻璃珠从眼前放下,从而看到了更真切的光景。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墨镜,望进了白发少年澈蓝的眼睛里:“那你能送给我吗?”

“什么?”五条悟一愣。

娑由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把你的眼睛送给我。”

也许是那双百年难得一遇的眼睛实在被太多人觊觎了,听到她这么说时,五条悟好像下意识以为她想挖他眼睛一样抬了抬自己的墨镜,却发现镜腿把耳廓磨得有些痛了。

他一个咂舌,索性直接扒下来不戴了,将那双溢出了些许冷意的眼眸暴露在她眼前。

他手握成拳,用拇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心,随即向下,沿着精致的眉骨向下放在了自己的眼睑上,一边咧开嘴笑,正想恶狠狠地挑衅她说上一句:“有本事你就来拿啊,拿得到就送给你了。”

但是娑由却只是笑着站在那。

她像单纯讨要糖果,或期待礼物的孩子一样,以近乎拥抱的姿势伸出双手来,摊开了掌心。

五条悟听见她柔软的声音与他即将出口的言语重叠:“把你的眼睛送给我,给予我注视它的权利,给予我亲吻它的恩惠,一直一直看着我。”

她的掌心中,那颗蓝色的玻璃珠映照出近乎静止的一切。

其中,她的裙摆和长发,撩拨着这个夏天鼓动的光点。

也是这一刻,世界的寂静被打碎。

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发颤的轻笑:“请不要诅咒我的朋友,小小姐。”

“你看,他眼睛都移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专悟:“她想挖我眼睛!”【bushi

娑由:“眼睛当然还是在人身上好看呀,既然要送,就得连人一起送。”【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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