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暖,冬日凛冽威严的紫禁城似乎也褪去了寒霜,红墙内,一枝杏花出墙,墙内宫人们也褪去了冬日繁重的衣裳,换上了清浅的春装。
“姑姑,您慢些。”
狭长的甬道内,几个小太监正引着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疾步向前,女子面容被斗篷遮住,只隐隐露出一个白皙的下巴,闻言唇角弯出一个标准的弧度,声音清浅,“谢过公公,只是圣上还在等着,咱们快些无妨。”
一行人一路无话,行至养心殿,小太监就躬身小跑几步上前低声通报,偌大的养心殿悄然无声,等了约莫一刻钟,一个红色冠帽手持浮尘的太监疾步出来,见了女子就露出笑意来,“瀞姑姑回来了,圣上有请。”
“劳烦苏公公。”
养心殿内
自日前登基后就一直勤勉的皇帝刚在前面训斥了朝臣回来,此刻正批阅奏折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如此,书房内伺候的宫人皆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皇上,喻瀞姑姑来了。”
女子已经摘了斗篷,露出斗篷下的一张芙蓉面,此刻她跪伏在地,“奴才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上首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面色和缓了些,“多年未见,姐姐风采更胜往昔。快起,苏培盛,赐座。”
“圣上折煞奴才了!”喻清恭敬的只坐了半个屁股,低眉垂眼,“圣上如今贵为天子,奴才卑贱,不敢当圣上一句姐姐。”
“贵为天子,”帝王重复了一句,面上带了些沉重,“自朕登基,方才知晓这龙椅坐上,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高处不胜寒啊!姐姐于朕,有年少宫中相护之情,又有这些年为朕建立影卫掌控大清百官消息之功,到如今,竟是也与朕生分了!”
喻清缓缓跪下,面上一片动容,“圣上!”
帝王亲自将她扶起来,眼中似是含了泪,“如今朕真真是体会了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姐姐这么多年辛劳,本该荣养。但朕如今周遭身侧,虎狼环视,周身竟无可信之人!前朝后宫,着实让朕分身乏术,姐姐,如今朕只能将朕的后宫,托付于姐姐了!日后明面上姐姐是这养心殿的管事,私下,朕要姐姐将后宫严密监视,前朝与后宫,决不可有任何瓜葛。”
喻清再次跪下,眼中是被信任的感动与激动,还有对眼前男人的一丝隐晦的心疼,她再次缓缓跪下,“奴才定不辱圣上之命,不辜负圣上此番信任!”
时间流水般滑过,转眼间月余过去,浓烈的太阳给这紫禁城平添了一股燥热之意,皇上又久不进后宫,后宫内的诸位娘娘小主,自然心中烦闷。
景仁宫
众妃嫔请安散去,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剪秋端了茶盏奉到皇后手边,“难得今日能见到华妃娘娘的面,想来皇上久不入后宫,连她都坐不住了。”
皇后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剪秋觑着皇后的脸色,“养心殿的那位瀞姑姑,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自打她进宫到如今已有月余,圣上竟是半步未踏入后宫。”
“噤声!”皇后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那位瀞姑姑,我略有所耳闻,绝不是你与华妃担忧的那种关系,那可是位女中豪杰。我只是未能想到,圣上竟会将她接进宫中。”
“若皇上真有心宠幸谁,我都乐见其成,只可惜这满后宫,竟无一个可用之人!”
养心殿后偏房内
“姑姑,这是宫中各处消息汇总。”
一只素手灭了香炉内的香,“放下吧,将香炉收起来吧。内务府送来的吧?日后我这里不要任何熏香。”喻清,因名讳犯了忌讳初入宫被当时的贵妃赐名瀞,她看了看天色,“瞧瞧素迎那里的豆乳得了没,若得了便请苏公公换了皇上的茶盏。这几日皇上火气重,午膳吩咐膳房呈一道凉拌藕片上去。”
“是,御膳房曹公公的人还等着您呢,也是见着这几日呈上的膳食圣上都没怎么动,正求您救命呢!”
“这几日天热,让御膳房呈些清淡的,午间燥热,将面条过了凉水,切上些配菜,调上汁子呈上一道。至于做什么花样,便由着他们去。”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素心端起香炉要走,又不免踌躇,“姑姑,这香是内务府特意孝敬来的,当真不燃?”
喻清摇了摇头,“便是我再怎么被阖宫尊称一声姑姑,终究也是皇上的奴才,这香料是供给后宫娘娘们的,送到我这里来算怎么回事?内务府这帮人,打错了算盘。”
前面雍正正在见人,正发火呢,口干舌燥之际,见苏培盛端了茶盏奉上,接过来就喝,入口浓浓的豆香让他顿了一顿,骂人的思路一时都被打断了。
等人退下了,皇上看向苏培盛,“这又是你瀞姑姑让送来的?”
“皇上圣明!”苏培盛躬身赔笑,雍正捻着茶盏似是回忆起什么,“就说这几日吃的顺口许多,想来是御膳房那群庸才寻了你瀞姑姑的主意!”
苏培盛依旧赔笑,“皇上圣明!”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和清清都是演技派……
艾玛烦死了,这玩意非得安在雍正身上,弄得我很难受,我对四爷有滤镜啊啊啊!设定清清是四爷的得力手下,比四爷大个两岁,但是陈建斌老师这形象可太老了,无法接受清清是嬷嬷的样子,所以这里清清驻颜有术,四爷代入一下陈建斌老师年轻时候的样子吧!
我怕我忘记一些细节,又重新开始看甄嬛传,真糟心,选秀之后皇上还搁那惦记嬛嬛一袅楚宫腰的恋爱脑样子,真丢我四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