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县主一脸为难的神色,“盛五娘子,你也太不小心了!便是心里不服,也不能毁了淑儿的画呀,这满汴京城都知道淑儿爱画成痴,容不得故意损毁书画的。”
明兰和如兰在看到墨兰摔倒后就赶紧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只是墨兰哭的哀哀戚戚的,姐妹俩也是废了一番力气才将人搀扶起来。
“可惜了这一副好画,这位小娘子你也真是的,便是技不如人,认了就是了,何必如此呢,孙三娘子的妙手丹青谁人不知,我们平日里想瞧都瞧不到,今日机会难得,你可倒好,竟然污了这画!”
跟在嘉成县主身后的小娘子们纷纷开口,墨兰有口难辨,她哭的好不可怜,“真的不是我,有人推我的,真的不是我!”
“你说有人推你,那人是谁,你指出来便是!”红衣小娘子脸色难看至极,她这话一出,人群蓦的一静,嘉成县主身后的一个小娘子不由躲闪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我,我没看到……”墨兰心里慌乱,她看向人群,眼光又扫到了身边的如兰和明兰,心中一恨,“方才我六妹妹……”
“你瞎说什么——”如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全没料到墨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明兰拽住了如兰,喊了一声,“五姐姐!方才我与六姐是在后面,但与你隔着人,并未看到是谁推了你。”
她看向那张斑驳的画,向红衣小娘子行了一礼,“孙三娘子,今日因我五姐姐无心之失坏了姑娘的心血,我们姐妹实在心中愧疚难当。孙三娘子当面,若是说我家五姐姐存着什么坏心,我是不信的,方才人多,大家挤在一块,都急着想一睹孙三娘子的画作,想来有什么推搡之处,也是无心的,咱们能聚在此处的,都是受了家中精心教导的,哪里会有什么歪心思的呢?三娘子方才问是谁推了我家五姐姐,莫说我五姐姐瞧不到背后,想来无心推搡的哪位小娘子都未必知道自己推了人。”
“但终归是我家五姐姐损毁了三娘子的画,我们心中羞愧,对不起三娘子,方才三娘子作画之时我便看到了,还与姐姐们说竟不知谁家小娘子气度让人折服,不知能否认识亲近一番,却未想到出了这事,我们姐妹虽学艺未精,但也跟着家中嫂嫂学了点新鲜画法,不如作一副给三娘子赔礼,还请三娘子原谅则个。”
孙若淑对着明兰缓了缓脸色,瞧着那边的人群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个明白的,我也好奇你跟着瀞安姐姐学了什么新奇画法,只你与我画一副来就是了,你五姐姐污了我画这事便算了。”
明兰笑着对孙若淑行了一礼,“谢三娘子!”
嘉成县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挥手示意小丫鬟去准备,很快,案几笔墨都备好了,明兰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掏出几支笔来,如兰眼睛一亮,“真有你的!”
明兰语调低低的,“我打算将方才三娘子作画给画下来,两位姐姐与我帮忙可好?”
墨兰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她点点头,如兰翻墨兰的白眼翻到了天上去,“竟还有老实的时候!”
那还是三人都还小的时候,一次见到喻清给老太太作画,竟像画中人就在眼前,都闹着想学,喻清笑着答应要教,如今这几年过去,竟是在情急之下,被明兰将这本事拿出来应急。
如兰见明兰正低头画,她便端详起周围的精致瞧瞧需要什么颜色,这一瞧,竟让她发现墨兰身后有一个淡淡的印字,她端详了一会,用手抹了一下,墨兰还以为如兰要做什么,正要躲,被如兰拽住,“你别动。”
竟然还真是蛤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