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喵(班长猫猫和她的教授)

“我是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能力来征服了同学们,”能够手劈砖的小桑葚认真地说,“真的。”

谢薄声相信她说的应该有部分是真的。

他笑:“我非常承认你的人格魅力。”

“——当然,在做猫这件事上,”谢薄声诚挚地说,“你也非常优秀。”

小桑葚认为他说得非常不错,并奖励给他一个快乐小猫的舔舔脸颊。

小桑葚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接受得非常良好,尤其是不用再继续学习大学语文这件事,更加令她开心。遗憾的是,虽然选择了物理类专业,但大一仍旧要学习《高等数学》,小桑葚对于已经掌握的知识兴趣不浓,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课,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除此之外,班长要做的事情更多。大学时期的班主任基本上很少会来班级,而负责班主任和学生之间沟通的,一个是代理班主任(一般是该专业上一届直系班级的班长),另一个就是班长了。刚开学时候的事情多,学生的统一体检,还有领教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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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后的统一体检,因为要求空腹,因此安排在上午五点钟。项目很多,排着队去校医院专门的地点来做,除却常规的身高、体重、血压等数据外,还有一项需要抽血化验,也是很多同学最害怕的一个。

毕竟校医院是传说中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而这次体检,来给学生们抽血的,大部分是实习护士,就几个经验丰富的护士负责把关。

小桑葚就遇到一个胆子小又紧张的实习护士。

对方找不清血管,来回扎了三次才成功将需要的血抽完。小桑葚感觉到痛,但猫猫的耐痛值高,因此什么都不说,安静地等待对方抽完血才离开,用一根棉签压着止血,仍旧去维持队伍秩序,认真清点参与体检的人数,提醒他们带好自己的表格。

选择物理的女同学不是很多,她们在的学院同样是男多女少,小桑葚一个小个子来回穿梭的确有点费劲儿,但没有人敢对她不尊重。

毕竟,这可是能一掌拍碎板砖和桌子的班长耶!

更不要说当时和教官的“一辩成名”。

体检完才去吃早餐,小桑葚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她还是第一次吃学校食堂里的早饭,最大的感受就是食堂里的小笼包味道不错,但豆浆没有谢薄声磨出来的好喝。

上午还需要去领教材,各个班的班长先去将自己班同学的教材数出来,放在固定的位置,再等同学们过来搬。大一上半学期还好,基本上都是基础课和公共课,课本不算太多,小桑葚本来想自己扛回教室,可惜她胳膊被护士扎的那三针有点痛,一个人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还是通知班里的同学过来抗书。

小桑葚还好心肠地发了建议,建议力气不够大的同学们拎着空行李箱过来,这样将书拎回去,比较便捷、省力气。

等这一天结束后,小桑葚和谢薄声一块儿逛超市、准备回家,才意外地发现自己手臂上,被抽过血的地方有一块儿淤青,按下去,有点痛,还有点酸。

她没和谢薄声提这事,但夏天穿着短袖,压根就遮不住胳膊上的痕迹。刚进超市,谢薄声就注意到她遮遮盖盖的手臂:“怎么了?”

小桑葚将手臂抬起来给他看,很诚实:“没什么,早上体检抽血,可能抽淤血了。”

谢薄声不是没有体检过,正常的体检怎么可能会出现淤血?不容分说,谢薄声将小桑葚的胳膊拉到眼前,他微微垂首,已然看清小桑葚手臂上的痕迹,一整块儿淤血。军训时小桑葚一直穿长袖,晒不到手臂,因此这一块儿还是白的,她皮肤白,血管也清晰,衬着这一块儿淤血,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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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呀,”小桑葚小声,“似乎不太重要……”

“胡说,”谢薄声越看越揪心,“胳膊都这样了还不重要?什么事才算大事?”

小桑葚还真的认真考虑一下,告诉谢薄声:“骨折?嗯?或者……断掉?”

“不许咒自己,”谢薄声连东西都无心买了,握着她的手臂,又看了阵,他知道大学生做体检抽血什么情况,也能理解让实习护士来的原因,这很正常,护士也需要实习来积攒经验……这几针要是扎在谢薄声身上,倒也无所谓,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多被扎几下也无所谓。但现在看小桑葚,他却不忍,“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小桑葚吓了一跳:“啊?这样也去医院?”

“不然问问不凡值不值班,”谢薄声说,“让他帮忙看看。”

莫非白说:“半小时?人类怎么这么麻烦?猫猫们只要几分钟。”

“我想说的事情是,就在刚才,我终于明白当时父母为什么难过,也理解他们当时的心态,”谢薄声说,“我不仅仅是感觉你受伤很可怜,还有其他……比如,你的受伤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失职,感觉自己没有尽到当初的承诺,没能照顾好你,让你痛。”

猫猫非常困惑:“是吗?可是为什么晚上感觉要裂开的时候你却没有停下呢?”

“行,我在家等你,”郑不凡说,“几点过来?”

郑不凡低头,毫不在意地亲吻她的额头:“所以这才是你选择人类的原因啊,我的小白,猫能给你现在的快乐吗?”

“而且,那时候的你看起来更兴奋了。”

今天是工作日,现在刚刚六点,下班晚高峰刚刚开始,路况不算佳,隔着车玻璃,能看到前面排着队、缓慢前行的车子,还有远处的落日余晖。平时回家不必开车,只是今天去了离家稍微远些的商场,谢薄声才开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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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谢薄声叹气,“我懂了。”

郑不凡当然不值班,他正在家里骗着莫非白把猫猫耳朵和尾巴放出来让他碰碰摸摸咬咬呢。莫非白通过成人高考,虽然是函授,但也得学习,她选的语言类专业,正因为做题而暴躁呢,逼急了狠狠咬了郑不凡两口,用猫猫的小尖牙把郑不凡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郑不凡仍旧只是笑,凑上前,捏着莫非白的下巴,亲密地和她接吻,含着她的唇,他不咬,只是慢条斯理地亲,偶尔吸一口,顺着猫猫尾巴摸到尾部,只要轻轻一按,就能感受到猫咪尾巴毛毛全都噼里啪啦炸开。

“抽血抽到胳膊有淤青?”郑不凡揉着猫尾巴,问谢薄声,“按理说没什么大事,但如果你担心,还是带过来让我看看,不排除抽血针口感染的可能性。”

黄昏为他眼睫镀了一层灿灿光彩,小桑葚抬起手臂,还在看上面的痕迹,她好奇:“不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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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上的小桑葚呆了几秒,紧张兮兮:“你懂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就像你爸对你一样,你难道要把我们复杂的感情再扭曲成父女情吗?”

小桑葚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呆了呆,又看看谢薄声。

但谢薄声会带着小桑葚去看医生,哪怕只是一点淤血。

——猫猫永远都给不了人类才能给予猫的东西。

“之前你不是教过我吗?要宽容,”坐在副驾驶座、抱着安全带的小桑葚认真地说,“所以,护士小姐只是扎针稍微偏了一点点,我也只是受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伤,为什么你这样紧张呢?”

比如,对于普通小猫来说,就算一条腿鲜血淋漓也能继续跑、流浪。

爱上一个人,会希望能替她承担所有苦难;看到她受伤,恨不得那伤口都在自己身上;他觉着她可怜,又自责,自责自己让她如此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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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跟随父亲去北方玩。北方的冬天有大雪,尤其是海边,还有溜冰场……那是我第一次玩户外的溜冰场,穿着有轮子的鞋子,在雪地上滑,”谢薄声说,“那天我不小心摔倒,冬□□服厚,没放在心上,起来继续滑。”

“不是,”他好笑又无奈,“你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想法?小桑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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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不凡将猫尾在手指上绕了绕,笑着拍拍猫猫尾巴末端:“起来吧,今天不行,再有半小时,谢薄声该带着你的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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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薄声说:“其实以前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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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晚上,回家,脱掉衣服才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淤血累累,有的地方还磨掉皮,”谢薄声说,“当时我和你一样,也是没放在心上,倒是不明白,那时候父母为什么叹气,自责,也不理解为什么只是一点连我都不在乎的小伤,他们就难过成那副模样。”

和谢薄声约定好时间,郑不凡一低头,就看到被rua到已经彻底躺在膝上的奶牛猫猫,此刻,对方正一脸不爽地露出小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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