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嘟囔道:“多宝师叔的跟脚和悟性,岂是我能相比的,师叔怎么能把我和多宝师叔相提并论。”
“既然你知道你的跟脚悟性不能同多宝相比,那你更不应该在修炼上松懈才是。若是你没有偷懒,也就不必害怕我检查你的修炼进度了。”
话音落下,玉鼎手上一松,白鹤正挣扎着,忽然间身体一轻,身后的束缚消失,他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坠落。
眼看地上那一丛杂草离他越来越近,他才反应过来,慌忙间,他下意识将自己变回原形,挥动翅膀,身子腾空而起,远离地面,落在树梢上。
双爪稳稳抓住那根树枝,枝叶并没有明显的晃动,只有风吹过时,那叶片才迎风摇动。
白鹤气得头顶的羽毛都要竖立起来了,他不满地叫道:“我最近可没有惹师叔生气,师叔怎么也不说一声,突然就放手,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玉鼎立在空中,她上下打量了白鹤一圈,笑道:“你不是只有两只脚吗,哪来的四脚朝天,难道你被吓得都忘记了自己能飞,翅膀也像你的爪子一样,不会动了?”
若是白鹤现在化作人形,一定能看到他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被玉鼎嘲笑了的白鹤有些恼羞成怒了。
不过瞬息之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如离弦的箭朝着玉鼎射过来,只来得及看到白鹤原本站着的地方,那些枝叶轻轻晃动了一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白鹤,玉鼎并未闪躲,她好像早有防备,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等白鹤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他离那面屏障只有一臂之距,他只来得及收敛一些冲击的力量,就撞上了那面透明的屏障,他原本要打在玉鼎身上的力量,大部分都被那道屏障反弹到了他的身上,他被弹飞出去,显得有几分狼狈。
玉鼎双臂环抱于胸前,看向白鹤,“偷袭这种招数,用一次就够了,你还想用第二次,我又不是傻子。”
偷袭失败后,白鹤变回少年的模样,立在玉鼎的对面,他不服气道:“师叔刚刚也趁我不备,将我从空中摔下,这也是偷袭,怎么又说偷袭没有用。”
“你也说了,要趁其不备。你偷袭了我一次,我自然会对你有防备,怎么会给你第二次得手的机会啊。”
玉鼎伸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把青玉长剑就出现在玉鼎手中,剑身黑中透绿,材质似玉非玉。
她的手臂一动,剑身化作一道虚影,留下一道墨绿的影子,剑尖指向一侧,“好了,开始吧,让我看看,你除了偷袭,还学会了一些什么,距离上一次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有些长进了。”
话音落下,白鹤手持一把玄黑长剑飞身上前,玉鼎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剑意带着执剑人的满腔斗志破空而来。
但是,这股力量被轻易躲开,玉鼎身子灵活地往旁边一闪,白鹤的剑落了空,他回头,手中的剑也跟着转换了方向,再次朝着玉鼎袭来。
这次玉鼎不再闪躲,她握紧手中的剑,手比眼睛要快,“铮”地一声,两把剑的剑刃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两股强悍的力量碰撞,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击,将周围的树木都拦腰折断。
玉鼎的余光看了一眼周围,他们的动静也太大了一些,这山上的草木可经不住他们折腾,便在和白鹤交手的间隙,在周围设下一个结界。
这个举动引起了白鹤的不满,“师叔,你和我交手怎么还分心!”
“若是不布下结界,片刻之后,这一片就要被你我夷为平地了,可不好向师父交代呢。”
玉鼎化解掉白鹤更加凶猛的攻势,反手朝着他的弱点攻去,白鹤手中的剑忙着攻向玉鼎,来不及防守,躲闪不及,挨了一击。
“上次你就是这样被我打中,这次还是,看来你挨了打也不长记性啊。”
不等白鹤有喘息的机会,玉鼎乘胜追击,逼得白鹤再拿剑与她交手。
结界内两人你来我往,道道金光迸出,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剑意,自剑身发出,被对方躲开,再落在结界上,把结界砸出丝丝裂痕,随即那股力量又融入结界中,修复那些裂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结界内的风暴终于平息,结界被撤下,结界内和结界外简直像是两个世界,原本挺立的树木,有的被拦腰折断,有的被连根拔起,好一点的,枝叶也被削落满地。
玉鼎收剑坐在唯一一块完整的石头上,说是完整,只是相对于其他被碎成粉末的石头而言,石头上方被利器削平,十分光滑,正好可以容纳一人盘腿坐在上面。
而石头的不远处,白鹤四肢摊开,仰面躺在地上,脸上满是疲惫,他的剑就被随意地丢在他的身旁,都懒得收起来。
“师叔,我感觉你今天下手要比之前狠,好像心中有气一样,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白鹤仰躺着,眼睛盯着天上的一片浮云,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玉鼎一只手捡起一朵被打落在地上的野花,一只手扯着花瓣,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扯花瓣。
“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我日日都在玉虚宫修炼,唯一的烦恼就是你又在修炼上偷懒了。至于别人高不高兴,也轮不到我来操心,难道别人的事我都要管吗?就算我想管,别人还不听呢。”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到了最后一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了,这话,本来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白鹤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猜对了,他侧过脸来,一脸好奇,“还真有人惹师叔你不高兴了,这人是谁啊?这么不长眼。是昆仑山上的人吗?我认识吗?”
若不是这人惹了师叔生气,师叔估计一时还没想起来要检查他的修炼进度呢,他也不会被师叔教训一顿,若是被他知道是谁,他定要好好收拾那人一顿才行。
玉鼎丢开手中的野花,“没有人惹我生气,你听错了。倒是你,给我好好修炼,不许再偷懒!”说完就站起来,金光一闪,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玉鼎的否认,让白鹤更加好奇了,他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有人惹师叔生气了,所以师叔才想到要检查我的修炼进度,顺便教训我一顿,发泄一下她心中的怒气。”
最近师叔也没有离开昆仑山,也不知道让师叔生气的人究竟是谁,细数一下昆仑山上的各宫弟子,和师叔有接触的,白鹤惹不起,他能惹得起的,又没和师叔有什么接触。
再说了,能让师叔忍着怒气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唉……他这个罪真是白受了!
最近师祖和师叔的心情都不好,玉虚宫的气氛都不好了,他最近还是不要偷懒了,好好修炼吧,免得师祖和师叔心气不顺,再来检查他的修炼进度。
才从紫霄宫回来,通天就通知碧游宫众弟子搬离昆仑山的事,对于搬家这一件事,碧游宫众弟子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不管他们心中是什么想法,是否愿意,通天只是向他们通知他的决定,又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所以,没过多久,通天就物色好了新的道场。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就带着碧游宫众弟子,连整座宫殿一起,搬到了东海上的金鳌岛,金鳌岛占地广阔,容纳下碧游宫众弟子,还绰绰有余。
通天搬去了金鳌岛之后,原本热闹的昆仑山突然安静了许多,这让玉鼎都有几分不习惯了。
没过几日,老子也骑着板角青牛,带着玄都,将整座八景宫搬去了首阳山。
昆仑山上只剩下元始和玉虚宫众弟子,众弟子又都被玉鼎拘在玉虚宫内,整座昆仑山便显得十分寂静。
与此同时,传来瑶姬触犯天条,被玉帝关押在桃山底下的消息。
玉鼎在玉虚宫中修炼,并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带来这个消息的是白鹤。
“此事当真?!”玉鼎听闻这个消息,一时激动,手上的玉简顿时被她捏成粉末。
白鹤指指玉鼎手上的粉末,道:“师叔,你先别激动。”
玉鼎将那些粉末拢在一起,施了一个法术,那玉简便恢复了原状。
她收好玉简,又问:“那现在呢?瑶姬姐姐如何了?”
白鹤道:“弟子得到消息的时候,瑶姬神女已经被玉帝镇压在桃山之下,玉帝只是将瑶姬神女关押,并没有其他的处罚。”
闻言,玉鼎放下了一半的心,自从知道瑶姬对凡人动心之后,她一直担心玉帝会不会知道瑶姬的事。知道了之后,又会如何处罚瑶姬,心上好像有一块石头悬在上面,总是觉得不安,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了。
玉鼎下了云塌,就要往外走,白鹤拦住她,“师叔,你是不是要去看望瑶姬神女?”
玉鼎理所当然道:“我同瑶姬姐姐相识数千年,情同姐妹,如今她一个人被关在桃山之下,心中不知如何伤心困苦,我自然要去看望她。”
“师叔,你还是不要去了。”
见白鹤的面色有几分严肃,玉鼎脸上带上了几分疑惑,“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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