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玩家身上贴着姓名卡,被撕下来意味着死亡,被鹈鹕撕卡还有转机,只是被吞到肚子里,要是有人刀了醍醐,肚子里的人还能出来。
这个角色好玩的地方在于,能听到被吞的人说话,相当于一对一私聊了。
比如江戾的耳麦里,段知寒就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为什么要吃我?”
小机器人看了看走到休息区的段知寒,走到没人的地方自然开口:“因为我是鹈鹕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理所当然!」
「让我给你们复盘下崽子的心理活动,先谨慎确认老公的位置,老公已经到休息区了,可以往伤口上撒盐了」
「是软萌可爱的崽子一枚呀」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耳麦里的段知寒沉默了下:“帮你解疑你还吃我,鹈鹕也要讲基本道德对吧?”
鹈鹕崽崽乖巧听着,先不说一只鸟用不用讲道德,对方如今是他肚下亡魂,最多在耳麦中喷喷他,当然不用顾忌段知寒的感受。
他软萌回了句:“不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崽崽」
「醍醐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你们甚至不愿尊称他为钮祜禄崽崽」
「哈哈哈哈哈哈段狐狸也有今天」
江戾说完就向右边的学习室走去,从夏峫的反应来看,这个游戏不太看重逻辑,或者说没逻辑的玩家太多,比的就是谁声音大会抱团。
虽然鹈鹕吞人不会报警,但大家发现别的尸体,投票选出凶手的时候,总会意识到少了个人,那时他的嫌疑就大了,所以他得做好不在场证明,也就是找人抱团。
夏峫肯定是不行的,见了自己只会喊好人有刀的快刀他,他默默盘算谁比较好骗,瞄到朗夕独自在学习室做任务。
鹈鹕吞人有五分钟cd,他特意等cd好了才走过去,这样即便朗夕是杀手鸭,他也可以和朗夕拼刀。
正当他准备走过去时,耳边传来聒噪的苦情歌:“不爱我别伤害我,爱情到底是什么,多少人真心爱过,最后成了过客。”
想也知道是段知寒放的,他没理会对方的举动,继续朝着朗夕走去,对方居然又换了首dj版:“你走以后把我狠狠伤了个够,也曾怪眼泪它总不争气地流,尽管双手合十重复默念拜托,到底拗不过爱硬往反方向走!”
脑子里有回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什么顶级操作」
「段狐狸你真牛」
「一些怨夫文学是吧」
小机器人不堪其扰停住脚步,倒是朗夕主动走过来,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工程师,你什么身份啊?”
江戾努力听清朗夕的话:“工程师是什么?”
朗夕本来还有些防备江戾,听了少年的发言放下心,这就是记不清规则的新手小白嘛,他殷切向江戾介绍:“地图上不是有通风口吗?工程师可以钻进通风口,窥探其他玩家的行为。”
朗夕不仅对江戾介绍自己,还告诉少年其他玩家的信息:“胡明哲这人有点狗,之前和他玩绝地求生的时候,他就喜欢当老阴比,我跟你说他必是杀手,奶油把把鹈鹕,你也要小心这人。”
「这发言不能更场外了」
「奶油是鹈鹕?」
「鹈鹕就在你身边啊喂!」
「该小心的是你吧」
「朗夕被养猪了」
小机器人没有吃朗夕的打算,一来他需要证人,二来段知寒已经够吵了,再来个人可以退游戏了。
因此他老老实实待在朗夕身边,两人边说话边做任务,理论上做任务也能赢,不过往往在完成任务前,人就被杀得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报警的钟声响起,召集大家去饭桌开启会议,两人结伴走到饭桌,其他嘉宾已经到齐了。
首先发言的人是胡明哲:“我在锅炉房发现玩家萨摩耶的尸体,我是张好人牌,出生在地图右下方,没看到大部队心理很慌,就朝着地图上方走,中间门碰上了香菜卷,他可以给我作证。”
不料夏峫质疑他:“好人牌为什么要单走?不说身份很可疑啊,我怀疑你刀到加拿大鹅自动报警,香菜卷就是你的鸭队友,我是只纯种大白鹅,兄弟们听我说,全票打飞胡明哲!”
「夏峫发言太顶了」
「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气人的是他还说对了」
小机器人听着各自的发言,因为夏峫的慷慨激昂,加上香菜卷的不利证据,不少人倾向于投胡明哲,但也有人质问他。
之前在夏峫身边的西瓜冰扶了下眼镜:“我是带刀好人,跟着大家走到收藏室门口,夏峫问江戾什么身份,江戾没说话就跑了,这轮死了三个人,肯定是有鹈鹕在的,这轮先把胡明哲投出去,下把我直接刀他。”
「崽子危险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不希望崽崽被投出去啊」
「段老师快来救崽子啊」
「他只会放dj」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声音了」
小机器人事先想过发言,只是面对西瓜冰的强势指控,说得越多越引人怀疑。
他当即换了发言:“原来身份可以说的吗?我就是只大白鹅啊,这把我老公死了,我肯定要给他报仇,全票出胡明哲。”
「神他妈要给老公报仇」
「你老公在你肚子里」
「你老公还会放歌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今天嘴角就没下来过」
他这番话尤为傻白甜,像极了什么也不会的新手,不仅朗夕为他说话,解释他没有作案时间门,其他人也怜爱地看了过来。
鹈鹕崽崽开始思考吃谁好呢,准确地说是吃谁不会放歌,他没有阴阳段知寒的意思,他就是嘲讽段知寒。
所有人发言完毕后开始投票,投票结果很一边倒,鹈鹕没有投票权,六个人都投了胡明哲,就连胡明哲也投了自己。
对此胡明哲的解释是:“不投亏得慌。”
「所以就把自己投出去了是吗」
「所以这是喜丧吗」
「段老师快来配乐」
在江戾踏出会议室那刻,耳麦里传来敲锣打鼓的丧乐,他面无表情骂了句:“你再放试试。”
随后走出的朗夕摸不着头脑:“我没放东西啊。”
小机器人镇定回过神:“我刚听错了。”
朗夕安慰少年:“你就是太紧张了,西瓜冰也是的,居然说你是鹈鹕,你是鹈鹕我把麦克风吃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是鹈鹕呢」
「哈哈哈哈哈哈被养猪喽」
「愚蠢的观众还在嘲笑,聪明的观众已经截图了,朗夕你想吃什么牌子的麦克风」
「金属的有点硬,塑料的对成年人刚好」
鹈鹕崽崽一边点头,一边分析场上的局势。
现在场上还剩下六个人,很可能只剩下一只鸭子,这对他不是什么好消息,当鸭子被投出去后,就轮到中立阵营了。
尤其有个带刀好人,好人的刀比其他人快,恐怕等不到投票,西瓜冰就能把他刀了。
他必须得偷袭西瓜冰,不过在偷袭之前,他得问一句对方的歌单,如果像段知寒那样的,他宁愿被刀都不吃!
他找了个借口离开朗夕,到处找西瓜冰在哪儿,中间门还撞上迷之镇定的夏峫。
好不容易在左侧走廊看到西瓜冰,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西瓜冰被香菜卷刀了。
老实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夏峫的逻辑在他看来漏洞百出,居然能凭运气裸点两鸭,可能就是上帝为你关了扇门,顺便给你开了两扇门。
心情复杂归复杂,他没有要报警的打算,只有鸭和鹅打起来,他才有胜利的机会。
「崽子暗中观察」
「香菜卷还真是鸭啊」
「难道夏峫真是天才?」
江戾回到朗夕身边,等待香菜卷把其他人杀完,他刀了香菜卷就赢了。
然而形势赶不上变化,他刚和朗夕汇合不久,还没有交(编)流(造)情报,夏峫敲响报警的钟声。
仅存的四个人坐到饭桌前,报警的夏峫最先发言:“我在左侧走廊发现西瓜冰的尸体,没到的奶油应该也死了,我是纯种大白鹅哈,朗夕给我表演过钻地洞,剩下这些人我只信任他,没有其他信息了,看你们的发言决定投谁。”
朗夕瞟了眼夏峫:“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别以为我好忽悠啊,我们亲眼见你转了大半天才报警,如果你是大白鹅的话,请问你在犹豫什么?这轮全票打飞夏峫。”
香菜卷跟着帮腔:“他第一轮就踩我,而且踩得很没有道理,明显就是为踩而踩,现在想想就是卖队友做好身份,他是大白鹅那我是什么啊,我也建议全票打飞夏峫。”
「朗夕你真的很好忽悠」
「香菜卷睁着眼睛说瞎话」
「崽子静静听你编」
要不是江戾看到香菜卷面刀,可能真以为夏峫是鸭子了,说不说出来其实无所谓,好人已经没刀了,他的刀比鸭子快,只要他这轮不被投出去,赢的人就是自己。
他位于最重要的归票位,他刚准备说投夏峫的时候,聒噪的耳麦终于安静了,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宝贝儿你要输了。”
他直觉是阴阳怪气,明明马上就要赢了,不过瞥到夏峫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夏峫好像太镇定了,完全没有被投出去的不安。
如果他知道所有规则,肯定能立马想出原因,此时他处在浓浓的疑惑中,犹豫了会儿开口。
“我在走廊看到香菜卷面刀,香菜卷在我这儿铁狼,我不清楚夏峫什么身份,这轮稳妥起见还是投香菜卷。”
夏峫不用说会投香菜卷,投票的关键在于朗夕,想到这儿他看向朗夕,还不等他说什么,朗夕便回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放心了^_^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朗夕全程被养猪」
「还是被新手小白养」
「真正的猎人都是以猎物姿态出现」
「属于双向奔赴了」
发言完毕后就开始投票,大家忐忑等待投票结果,尤其是座位上的夏峫,嘴里默念投我吧投我吧投我吧,哪知被投出去的是香菜卷!
香菜卷佛系地下班,夏峫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喊了一声草。
倒不是他这人心理变态,他抽中的身份是呆呆鸟,顾名思义就是装呆,别人是唯恐自己被投出去,他是被投出去才能胜利。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被发现的,为了引起大家怀疑,他发言不露出任何破绽,围着尸体转了好几圈,被西瓜冰直呼变态。
他意难平地走到休息区,听到段知寒在和江戾连麦,透出少年稍稍得意的音色:“要不是你嘲笑我输了,我还真不会留意夏峫的问题,这下我赢了吧。”
段知寒状似无奈地答:“早知道不嘲笑你了。”
夏峫瞥见段知寒眼中的笑意,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合着这是为老婆插兄弟两刀啊!
正当他气了个半死的时候,往台上的江戾瞄了眼,这一瞄之下愣住了。
大概是收到了段知寒的话,冷冰冰的少年忽然展颜了,漂亮的猫眼弯了弯,泛着恣意的骄傲,勾出极为生动的弧度,像是山间门的春雪融化了。
即便在圈里看惯了美人,夏峫的呼吸依然为之一怔,这种好看不是生出觊觎的好看,而是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少年面前。
连夏峫都是如此,更何况直播间门的观众,直接把直播间门卡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崽崽笑起来太好看了吧!」
「之前不理解江戾为什么不笑,现在我可太理解了,不笑的时候就挺要命了,这一笑我人没了」
「刚刚我心脏狂跳,满脑子都是江戾对我笑」
「这就是段老师的快乐吗!」
「他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哈」
「段狐狸上大号说话」
很快就有粉丝剪出了视频,虽然只有三十秒,比眨眼长不了多少,热度照样高得令人咋舌。
和江戾有过不快的柏嘉不明所以,被铺天盖地的热度镇住了,酸溜溜地问:“他到底干什么了?”
“他只是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