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梦应当并非普通的梦,而是被那狐狸给迷了。”
听了王子悦的话,小荣下意识的开口。
王子悦疑惑的看过去,这才发现小荣几人。
王子服赶忙介绍了一下,说道顾云初的时候,他小声加了一句。
“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位毛……高人。”
王子悦顿时眼睛一亮。
耳力过人的顾云初:……既毛驴大人后,她又变毛高人了吗?
小荣早就察觉到了王子服对顾云初特殊的态度。
再想起顾云初之前孤身一人在山林遇见鱼妖不仅不害怕,还和鱼干起来了,之后又认识酒虫这种奇怪的虫子,知道其解法。
不由暗道,顾云初绝对不是普通女子。
顾云初不知小荣心中所想,转头看去。
“你刚刚说,王小姐是被那狐狸给迷了,可有办法解决?”
小荣:“被狐狸迷了,只要喝几贴药就可以了,但若是那狐狸一直来,喝药是不管用的。而这是最麻烦的,狐狸性子狡黠、记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盯上了王小姐,日后很可能会再来。”
顾云初:“那不如斩草除根?”
她对于一只想要强迫女孩子交欢的公狐狸可没有什么好感。
“没错,这种狐狸就该杀了,扒皮抽筋!”
王子服母亲还晕着,妹妹也面临威胁,对于那狐狸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一拍桌子怒骂出声,没有注意到婴宁转头看了他一眼。
小荣却皱眉道。
“寻常的狐狸不过是凭借漂亮的皮囊来迷惑人,但那狐狸却可以直接在梦中惑人,想要除掉他,恐怕有些棘手。”
小荣心里想的是,自己恐怕不是那只公狐狸的对手,她还要保护婴宁,也不可能为了别人和另外一只狐狸拼死死活。
她正心里思索着要怎么办。就听顾云初道。
“既然那只狐狸很可能会再来,我自觉还有点拳脚功夫,不如今夜,就让我守着王小姐吧。”
小荣抬头看去,思索了一下。
“我少时也和师父学过几手,不如我和你一起守夜吧。”
谁知顾云初却拒绝了。毕竟婴宁虽是狐狸和人生的,但却空有漂亮的美貌,并无任何法力。
万一那只想屁吃的狐狸溜达进来,一看王子悦漂亮,婴宁也漂亮,忽然犯了成年狐的毛病,想着全都要怎么办?
顾云初自认为自己可以处理的过来,所以小荣还是安心保护婴宁就好。也免得被变身后的她吓到。
小荣看向顾云初的杏眼。
那里一点对于她一个小丫鬟拜过师父,懂得驱狐这事的惊讶都没有,平静的安排好一切,就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
夜里,烛火微微摇曳。
王子悦躺在床上,有些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看去,明明她之前也不算怕黑的人,但现在她只感觉那些黑暗的角落似乎随时都会窜出什么妖魔鬼怪来,把她拖下深渊。
没事的,顾姑娘就在隔壁呢,一定没事的。
王子悦努力给自己壮胆,但想起那位顾姑娘,心里却越发没底了。
虽然听过兄长说起他的经历,但毕竟是故事,没有亲身体验来的真实。在王子悦看来,顾云初分明就是个也就比她高挑一些,长得比她还好看需要人保护的漂亮姑娘。这让她难免有些不安。
但到底是太困了,加上她也喝了安神汤,就这么东想西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王子悦真正的闺房中,顾云初正坐在床上。
窗户没有关严实,吹来习习凉风。而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半透明的光屏。
电锯狂人是个小短腿,狐狸性质狡猾跑得还快,她不可能用电锯狂人卡。
但同时她也不能随便用人体雕塑家,因为这里是人口密集的村庄,不是之前遇见的画壁、妖市和无人的小树林。人体雕塑家的精神污染太大,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的。所以她现在正准备重新抽卡。只是这个准备有点久而已……
系统妹妹无语道。
【你已经盯着这个屏幕盯了一个多小时了,放弃吧,你就算把屏幕盯穿了,也不可能让定价少个零的。】
顾云初肉痛道。
【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这两百多黄金我赚得有多来之不易吗?我那么辛苦劳动,靠着自己辛勤的双手一点点打拼来的这些钱,这花出去就是割我的肉啊!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系统妹妹:……虽然但是,这些钱难道不是你路上黑吃黑得来的吗?也……没有很来之不易吧?
顾云初随后想到了什么,撇撇嘴。
【再说了,你们卡池的角色都那么丑,我总也要做点心理建设。】
说完,她点了抽卡。
一张卡立刻出现在了大屏幕上,华丽转身,在细碎的烟花特效中,顾云初隐约看见了一个Q版的小巧身影,和一抹轻柔的白色裙摆。
【白衣女鬼?】
顾云初一喜。
【好耶,白衣女鬼这种角色卡,再怎么丑也丑不到哪去吧?难不成我最近运气真的变好了?】
毕竟女鬼这样的角色,再丑也不过是突出死相的恐怖,搞不好生前设定是个漂亮大姐姐!
顾云初又惊又喜,但是随着那些特效散去,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因为上面哪里来的什么漂亮大姐姐,只有一个哪怕是Q版也改不了那股阴森气质的白衣奶奶。
系统妹妹:【咳……别伤心嘛,这确实是白衣女鬼,也……没毛病啊。】
角色卡名为恐怖奶奶。属于鬼魂,穿着一身白衣,说她是白衣女鬼,属实没毛病。行动寂静无声,敏捷不错,屏蔽大部分物理伤害。自带武器,一个大棒槌……啊不对准确来说是跟沾血的棒球棍。可以说这很适合顾云初现在的需求。
而这张卡唯一的缺点就是……丑。
*
深夜,月朗星稀,夜深人静。村庄里面静悄悄的,连牲畜都陷入了好眠之中。这时,两只黄褐色的杂毛狐狸溜溜达达的从林子里出来。
有警惕的狗嗅到狐狸的气味站起来,目光忌惮的透过篱笆看着那两只狐狸,见那两只狐狸并没有靠近自家的意思,这才又卧了回去。
两只狐狸一直走到了王家。顺着墙角的洞钻了进去。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慢慢拉长,竟是成了两个身材瘦长的男人,一个长得像是个小白脸,只是一双精光闪烁的狐狸眼看着就让人生厌。一个长得身形高大,留着胡子。
高大的那只狐狸扫了一眼王家院子。
“胡六,这里当真有美人?”
小白脸胡六不悦道。
“胡八,我好歹是你兄长,你不许直呼我名,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下次有好事就不叫你了。”
胡八闻言一哼:“好事?你平日里何时有好事想着我了?哪次不是遇到了麻烦事才来找我入伙?”
胡六那狐狸眼一瞪。
“行了,小声点,甭管如何,你要来就老实跟着。”
随后他带着弟弟胡八熟门熟路的走到了王子悦的房门口,但他们两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狐狸性格狡猾,胡六白日里才露了狐狸尾巴,所以顾忌这王家会请人来抓他,但又实在是色迷心窍,放不下王家小姐那清白漂亮的身子。才找兄弟一块来。这样纠缠再久,以他们两兄弟的本事,想来这王家也没办法驱赶。
而再看见房门上贴着一张符纸后,他顿时笑了。一把撕下门上的符纸。嘴里嘟囔。
“还以为有何厉害的手段,原来只是一张废纸!”
这王家也是蠢,不知被哪个假道士被骗了,竟然以为这毫无法力的玩意能拦得住他!
看来这下子,那位漂亮的王家小姐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但随后,看见边上的弟弟胡八,又忍不住心里暗道,亏了,亏了。
早知这么简单,就不叫上这家伙了。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想到王家小姐那张漂亮的脸蛋,胡六忍不住舔了舔唇,推开了门。
今天晚上,甭管这女人是愿意不愿意,都得乖乖的和他玩上一玩。到时候,他既能得了趣,还能借助那女人的阳气来修炼。
女人也有阳气,是活人都有阳气,只有死人才是全然的阴气。
但女人的阳气通常比男人少,也因为此,吸多了就容易害死人,所以狐狸大多数只喜欢勾引男人,连不少公狐狸都会勾引男人。他们虽修了邪术,但也不想造太多杀孽。
但杂毛狐狸却看不惯这些,反正修的是采补阳气的邪术,本就是有孽力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才没兴趣和那些臭男人勾勾缠缠的。他只管自己爽了就行!
胡八低声道。
“我们两个一起?那女的受得住吗?死得太早可就太扫兴了。”
女人阳气本就不多,被吸走太多阳气,可是会呕血而死的。
“死了就换下一个。”
胡六冷笑。
“我本来还想怜香惜玉一番,不让她那么快死,谁知她两次不顾我的示好,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顾忌了!”
胡六和胡八缓缓走进去,月光顺着大开的门照进来。两人绕过屏风,结果他们借着月光一看,却发现床铺上没人。
胡八块头大,步子也大,第一个走过去,往床铺上摸了摸,冰冰凉,然后转头看向胡六。
“凉的,没人。”
难道刚刚的符纸只是个障眼法,那王家小姐已经躲起来了?
胡六一双狐狸眼闪过冷光,心中越发的不耐起来。就在这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顿时呼吸一窒。吓得倒退数步,撞在了柜子上。
“怎么了?”
胡八赶忙过去,顺着胡六的眼睛一看,也是一惊。
只见屏风后面黑漆漆的角落里,竟是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衣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穿着一件款式奇怪的宽大白袍,一直盖过脚背,她不似一般的老婆婆背部佝偻,反而腰杆挺直,身形比瘦弱的胡六还高大几分。
但最可怕的还是她的长相。她可怜的发际线都要移到后脑勺了,几撮白发稀稀拉拉的长在脑后,面色蜡黄发黑,脸上的皮肤松弛耷拉下来,满脸的皱纹纵横交错,配上那蜡黄发黑的面色,就仿佛树皮一般。
她的浑身都写满了暮气和死气,只站在那,就会引起人们对于衰老和死亡最原始的恐惧。但偏偏这样的一个老婆婆却有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她的全身都藏在黑暗中,因为肤色的原因,几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好似鬼火摇曳,好似狼一般,正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她鸡爪一般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样式奇怪的木棍,圆头的那端还有暗红的血迹。
胡六和胡八两人冷不丁看见这个诡异的老婆婆,可谓是被吓得背后汗毛一竖,狐狸尾巴都要炸毛露出来了。
不过胡六很快就回过神来,先是警惕的打量了一眼这诡异的老太婆,随后发觉没什么危险性后,当即怒骂。
“哪来的老东西?!你站在这干嘛?”
老婆婆张嘴,声音缓慢沙哑的开口。
“大晚上的,两位不在家里歇着,擅闯姑娘的闺房不太好吧?”
“我们想怎么样?关你一个老鬼何事?”
胡六凶狠道。
“莫非你是这王家请来对付我们的?那我劝你赶紧弃了这烫手的差事,再把王家小姐现在在哪告诉我们,否则,我让你这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是只周身鬼气浅薄的老鬼,像这样的,他一只狐都能打三个,竟然还敢和他们兄弟两作对,真是不知所谓!
胡八哼了一声,他身形高大,如此做派不像是只狐狸,倒像是一头牛在哼气。
“听到了没,老东西,这种事可不是你能掺和的,你还是赶紧告诉我们,然后滚回你的坟堆里去!”
“那可不行。”
老婆婆不仅没有退让的意思,还往前走了两步。用着沧桑的脸和沙哑的声音道。
“出来混的,答应了就要做到,你们说是吧?”
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
胡六微微弓起身子,手上长出狐狸毛,指甲尖锐异常。
“老东西,我们没招惹你,你却要为了几个凡人和我们作对?那……你就去死吧!”
胡六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上去,尖锐的爪子朝着老婆婆的脖子就招呼过去。一出手就是杀招!
老婆婆看着老,速度却不满,飞快的躲开胡六的攻击。然后一挥木棍逼开之后袭击过来的胡八。
“王家小姐也没有招惹你们,你们却要来害她,是何道理?”
“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还不好好在家待着!”
胡六冷笑。
“我看上她,算她倒霉!”
胡八更加理直气壮。
“她一介凡女,能伺候我们兄弟两,也算她的造化!”
说话间,两兄弟冲着老婆婆两面夹击而去。利爪毫不客气的朝着心脏的方向挖去。但那老婆婆这一次却没有躲闪,一双闪着幽幽冷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胡六。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倒霉?造化?”
此时,胡六和胡八的利爪已经从两面同时捅进了她的心脏,就算是鬼,受到重创,可也是会死的。然而事实却是,胡六和胡八两人的爪子不过是穿进了一团空气,和兄弟来了个手牵手。
他们脸上闪过懵逼,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很好懂,虽然恐怖奶奶是鬼,却是个外国鬼,就像是大蒜对外国吸血鬼有用,但拿给吸血僵尸,人家只会礼貌的摆摆手,表示不爱吃辣。
当然,就算免疫了伤害,被这么捅进心脏,别扭不适感还是有的。可顾云初此刻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气炸了的她低头看着懵逼的胡六、胡八,猛地高举手中的棒球棍。
“你们知道什么是男德吗?”
胡六抬头,只见那诡异的老婆婆阴恻恻的看着他,声音沙哑道。
“没关系,就让老婆子我好好教教你们好了。崽种们!”
“啊啊啊!”
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两声凄厉的惨叫在王家后院出现,直冲云霄!
砰!
属于王子悦的闺房房门被撞开,两只拖着尾巴的男人满眼恐惧,一瘸一拐的想往外跑,仔细看,他们个个都有一条腿呈现奇怪的模样弯曲着,像是是被打断了!
被打断腿的他们速度大打折扣,而屋内,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相貌诡异的老婆婆猛地窜出来,她的身手那叫一个敏捷,就仿佛传说中那个因为小学生算错答案,被迫以每小时六十里奔跑的老太太!
她直接窜到了两只狐狸的前头,在苍白的月光下,她那张苍老而阴森的脸恶狠狠的对着两只狐狸,高高举起手中沾血的木棍。朝着他们就是一顿输出。邦邦邦的声音一听就是棍棍到肉。
“觊觎人家小姑娘,偷入姑娘闺房,还想霸王硬上弓?你们这些不讲男德的浪荡狐狸,我今天就好好教一教你们!”
“我让你们不守男德,让你们大半夜的发骚,出来祸祸小姑娘!”
“遇到我,今天算你们这群不守男德的淫狐倒霉!”
胡六和胡八被打得抱头鼠窜,心中惊恐万分。他们的攻击对于这老婆子没有半点作用,这老婆子的木棍却仿佛开过光一样,他们修行多年,却被这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浑身剧痛的胡六、胡八慌忙叫喊,连连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
“我们不找那王家小姐了,你放了我们吧!”
“放了你们?你们这种不守男德的家伙我见得多了,像是今天的事,我可听说你们不是第一次干了!”
顾云初今天可是听说了,王家老仆打听了一下,隔壁村就有被狐狸祸祸的,听闻也是妇人做梦梦到有男子和她交/合。她找家中婆子陪着睡,但无济于事,那妇人被迷住后,半夜就神志不清的自己出了屋,被人发现后,往往是身无寸缕的躺在偏房,被人发现也不害臊,整个人都魔怔了。
家里人知道是闹了狐狸,却怎么也驱赶不走,最后那妇人被缠了两个月,躺在床上每日呕血,生命的最后几天受尽病痛折磨,就这么死了。
这做法作风一听,和王家小姐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顾云初深知,若是没有人帮忙,王家小姐今夜必然也会落得个被狐狸所迷,最后吐血而亡的下场。
这种恶心事,真是想想都让人牙根痒痒!
想到这,顾云初不仅没有停手,下手的动作越发的狠辣。苍老的面孔尽是阴狠。
胡六被打得痛苦大吼。
“我们行走人间,只听过女德女训,压根没听说过男德啊!”
胡八更是躺在地上怒骂。
“是啊,这世上何来男德之说?!”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罢了!”
顾云初继续砰砰砰的敲地鼠。把两只狐狸打得满地打滚。
胡六眼见求饶不成,就高声尖叫道。
“你这老鬼到底什么来路?你要知道,我可是胡家的子弟,你若敢杀我们,我家里人必然会报复你!”
胡八痛呼道。
“我家几个姐姐都是道行高深的狐狸,特别是我家二姐、三姐,最是疼我们,你有种放下名来,她们若是知道你杀了我们,到时候必然把你碎尸万段。”
“我管你们是什么胡,实话告诉你们,老婆子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不讲男德,平日里祸祸姑娘的家伙,我从坟堆里爬出来,就是为了教训所有不守男德的家伙!你们撞到我手里,算你们倒霉!”
顾云初冷漠的高抬木棍。嘲讽的学着对方之前的话道。
“你们也不必伤心,死在我手上,那也是你们的造化!希望下辈子,你们可以懂点男德!莫要再干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事!”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传来。
紧接着,一只杂毛狐狸猛地窜出院子,朝着远处飞去。
老婆婆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但很快就又换了一副面孔,阴恻恻的道。
“哪里跑!”
说着,那老得好似枯木一样的诡异老婆婆就像是一直猿猴一样,敏捷的爬过院墙,举着滴血的木棍朝着远处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