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得养精蓄锐

关键的问题是,走?哪有那么容易?

江执懒洋洋地往她面前一杵,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冲右他就挡右。盛棠抬头瞪江执,“怎么着?此路是你开啊?”

“来,你跟我说说,昨晚上那只鬼怎么吓着你了?我开导开导你。”江执嘴角一挑。

肖也栽歪着身子在那抗议,“江执,你怎么不开导开导我?”

“滚。”

里外两张皮,态度冰火两重天。

盛棠扭头瞅着肖也,突然心生怜惜,大半夜经此劫难,怕是会落下后遗症吧……可怜的尾巴根。问题是这江执说不准真有人格分裂,昨晚上多温柔啊,怎么一见着肖也就暴力相向了?

温柔的江执她之前是没见过,暴力倾向的江执她之前也没见过……就见过没皮没脸的江执。

正如……

念头还没丰满,脸就被江执给扳过来了。

是的,正如现在。

她的视线就对上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还有他的双眼,似谑非谑的,很江执。

“棠小七,是谁跟我说天天有夜宵顿顿有奶茶来着?我昨晚没睡好,昨天的夜宵和奶茶就挪到今早这顿吧。”

看吧,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江执。

没认识他之前,她的生活似花儿般灿烂夺目,认识他之后,她的生活也灿烂,如一坨翔般金灿灿而夺目。

“怎么能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她奋起反抗。

“呵,敢辱骂师父啊。”江执不紧不慢的,“我得想想罚你点什么——”

“人上了年龄就得懂点事讲点理。”盛棠可不想一大早起来就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盯着他的脸,愈发肯定肖也的判断或许没错,这人分裂得很呐,而且能把一顿饭尤其是一杯奶茶都斤斤计较到人神共愤的田地上,这个人可就未必正常了吧。

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也幸好是肖也,牺牲了尾巴骨让她看清了江执的真面目。

想到这儿,她都脊梁骨一寒,接下来的话就说得没底气了,“昨晚上是你主动走的,鱼和熊掌哪能兼得?江执,做人要善良!”

“还要懂友爱。”肖也没好气地补了句。

江执双臂交叉环抱胸前,头一偏,一记目光扫过来,肖也忙抓起抱枕挡住脸,妖孽退散!

江执收回视线,伸手握住盛棠的手腕,往上一抬,笑,“这爪子也不肥啊。”

“反正,”盛棠抽回手,下了最后结论,“想吃早餐就去餐厅,我肯定不会给你做,因为给你做了就得给肖也做,给肖也做让沈瑶看见了我也于心不忍。”

这逻辑让肖也没听明白,“什么叫给我做让沈瑶看见了你于心不忍?说得就像我跟沈瑶有什么似的。”

江执也慢悠悠补上句,“另外,什么叫给我做了就得给肖也做?说得好像我跟他有什么似的。”

肖也抗议,“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没有什么了?打从前的交情不说,这两天的同床异枕不算关系啊?”

江执的目光再落他身上,“肖也你闭嘴能死?”

“哎我去,你快弄死我得了,真的,我尾巴根都断了……”

盛棠觉得这里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就像是刚刚那坨翔跑进脑子里了,乱成了黏糊糊的一堆……“你看,你们都掰扯不明白,这顿饭我做不了。”

完美。

她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江执看了她半晌,突然双手一伸,一左一右掐住她两个脸蛋,一上一下蹂躏,“你行啊,牙尖嘴利的。”

盛棠呼痛,一把拍掉他的手。

再给她掐肿了,显得脸多大啊。

“行了,今天的早饭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去餐厅吃。”

如此好说话?

盛棠微微眯眼打量着江执的神情,这是他第几人格现身了?难道是昨晚上那个温柔的小僵直?

“但你不能闲着。”江执看着她话锋一转。

不是温柔的小僵直……她心里一暗,会错意了。

“今天务必帮沈瑶把六幺舞的事弄清楚,还有塑像进一步复原图的方案,临睡前我都要看到。”江执下了工作安排。

盛棠从这番安排里听出意思来,反问他,“你今天不在酒店?”

江执点头。

肖也见状,“呵,又要出去浪啊,跟程嘉卉?”

江执几乎能用眼神杀死他。

奈何,断了尾巴根的肖也大有视死如归的精神,坏笑,“你约会也不挑个时候,今天午后报有雨啊。不过也行,屋里干柴烈火,屋外电闪雷鸣,琴瑟和鸣啊。”

“鸣你大爷肖也,你今天也给我老实点,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碎你全身。”江执想着,昨晚上怎么就一时心软没掐死他,留这么个祸害在棠小七身边。

肖也闻言嘴半张,许久抚了下胸口,“还好还好,不是睡……”

江执头疼,“滚你大爷的。”

盛棠没参与到这俩人的你来我往中,一时间是没了兴致。

原来他又要出去啊,还是跟程嘉卉。

别管有没有雨,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的,就算真报有雨也未必下,天气预报从来都不准……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怪不得这么好说话了,忙着去约会嘛。

“那个,我先回房了。”盛棠低垂着头。

江执叫住了她,走到她跟前,一句“等我回来”在嘴里转来转去,半天没说出口。盛棠见他叫住自己又不说话,倍感奇怪,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江执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囫囵个咽下这句话,说,“交代给你的事记住了吗?别出去瞎转悠,待在酒店里好好工作明白吗?”

可真行。

让她埋头工作,他出去逍遥快活。

盛棠懒得应一声,扭头走了。

江执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转身回来,见肖也还瘫在沙发上,心生不悦,“你很闲吗?”

“一点都不闲。”肖也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十分诚实得平躺下来,抱枕往怀里一抱,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搭在沙发扶手上,“我有一个特别不好的预感。”

江执皱眉,“什么?”

肖也斜眼瞅他,“我觉得,我就算躲到北京来也没法幸免于难啊。”

江执一愣,然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你现在顺势躺下又是个什么情况?”

“大敌当前,我得养精蓄锐。”

他以时间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