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那大厨给了三皇子殿下,我们的酒红楼也该倒闭了。”宋和静脸上虽是在笑着,但眉眼里却满是冷意。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宋小姐可别介意。”三皇子察觉到宋和静的不乐意之后,便立马用别的话来岔开。
“原来三皇子殿下只是开个玩笑,那倒是我不识抬举了,若三皇子实在是府里没人可用了,不如改日我替三皇子去寻几个做菜的大厨来。”宋和静的话里充满了讥讽,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压抑心中对三皇子的憎恨,可这三皇子却偏偏要挑战她的底线。
“是我唐突了宋小姐,若越给三小姐道歉了。”三皇子瞥见宋和静越来越冷的脸色之后,心中也在突突的狂跳,自己可真是不会说话,随意的说几句,竟把宋和静给惹生气了。
“和静不敢。”宋和静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到底是位高权重的三皇子殿下,自己也不能在掌柜的伙计面前这么下他的面子,宋和静便走回了柜台继续算账。
眼前的菜品再可口,三皇子的心内也不痛快了起来。自从他进入朝堂当了户部尚书之后,他在京城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从前去参加宴会时,那些对他不假辞色的菁纯贵女们,如今也是一脸的诞笑奉承。
即使不当面奉承他几句,看向他的眼神里也会充满了一些畏惧。
可只有宋和静,对待他依旧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他有时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果真像那个梦里一般杀了宋和静的生母不成,不然她为何会这么恨自己?
三皇子又想到了面对二皇子时柔情百般的宋和静,那日端午佳节,她与二皇子心心相印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宋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三皇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没头没脑的对着柜台上的宋和静问了这么一句话。
“三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宋和静一愣,面对三皇子眼中的探究,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慌,她总觉得三皇子似乎也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我总觉得宋和静小姐与我有些什么宿怨,小姐总是十分讨厌我的样子,我不过白说了一句话,小姐就气得不得了的样子。”三皇子的话音里带了一些委屈,可更多的还是一些疑问。
宋和静心头大乱,若是眼前的三皇子也是重生而来的可怎么好?她得试探一下,“我与三皇子从前从未见过面,只不过最近有了一些接触罢了,三皇子何出此言呢?宋和静并不讨厌三皇子呀。”
“宋小姐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不讨厌我?”三皇子不相信的反问道。
“我为何要讨厌三皇子呢?难道三皇子与我有什么渊源不成吗?三皇子也没有亏欠过我什么,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宋和静听三皇子的话音,他应该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的,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
“那可能是我想岔了。”三皇子在心里苦笑了一阵,那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自己竟然将它当真了,自己为何要杀了宋和静的生母,又为何一定要利用宋和静?况且自己也不是一个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利用完宋和静之后,就将她抛弃在废弃院子里不管不顾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三皇子慢用吧,我先回宋府了。”宋和静见三皇子没有继续怀疑下去,但自己也因此想起了上辈子那些嘈乱的事情,也无心再在酒红楼呆下去了。总之如今酒红楼已名声大噪,逐步走上了正轨,她也大可放心地回家了。
三皇子想拦住宋和静让她再陪自己聊一会儿天,可转念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让宋和静留下来,便将话憋在心中,并不说出口。
远在西北战场的二皇子收到宋和静寄来的信时,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事刚刚结束。
二皇子由于天潢贵胄的身份,被西北驻扎将大将军,也就是王妃的哥哥王自德安排在后卫的军队中。
二皇子心里却十分不满,自己来西北战场可不是为了当一个躲在其他普通士兵身后捡点功劳的皇子的。
大家都是生来平等的一条命,难道就因为他是崇明帝的儿子就要受到这些特殊的待遇吗?
在一个前锋为他挡箭而死之后,二皇子愤怒的跑向了王自德的军营中,大声呵斥道:“我要去当前锋,我不想让这些普通士兵为我卖命。”
王自德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疼了起来,西北战事如此紧张,鞑靼如此嚣张跋扈,可这养尊处优的二皇子却偏偏要来躺着躺浑水。
他也不看看这战场,难道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一个不小心便会被敌军砍于马下,即便他是皇子,对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自己在排兵布阵,谋略布局的同时,还要照顾到这个皇子的安危,实在是心力交瘁。
“二皇子您可是崇明帝最受宠爱的皇子啊,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整个西北军队都要为您陪葬啊。”王自德已是想老泪纵横的痛哭一场,自己为了保护眼前这个二皇子,已折损了两元大将,他们皆是前途开朗骁勇善战的军士啊。
“我知道。那两位为我而死的军士,请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待回了京城,我必将他们的家人妥善安排好。”二皇子的面上满是悲伤,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按照军队的规矩跪在了王自德面前。
王自德自是十分惊讶,连忙想将二皇子扶起来。
二皇子就是不肯起身,他哀怯地对着王自德说道:“大将军,我来西北是来为民请命建功立业的,我才不要当一个让其他普通士兵为我卖命的缩头乌龟,我已写下了陈情书,快马加鞭寄回给了父皇,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与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心如硬铁像王自德这样的大将军,也被二皇子这股韧气给打动了。
“罢了,明日大战就由你做先锋吧。”王自德虽收到过崇明帝的指示,让二皇子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这是二皇子要求的,也怪不到他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