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聪老板聊完后,你出狱了。
让你愤怒的是,泉赖实和清水书屋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关系。老板当年是用自己做忍者时的积蓄开的店,而泉赖实只是从旁帮了些忙。
至于当初让你去泉赖实府上领薪水,也是因为老板外出临时让他替老板代付给你。
现在老板面临处刑,他竟然直接对你说清水书屋是他的,分明是在占便宜。
老板让你不要冲动,最近一段时间安分一点,以后自己找机会跑路,并把喵之助拜托给了你。
你拿着属于老板的房契,推开了阿聪老板家。
他家是个不小的宅院,庭院里还置了景。
只是家里并没有喵之助。
房子里一片凌乱,屋子里值点钱的东西都被卷走,连地板都被撬开了。
你没有仔细翻找。
泉赖实并不想让老板和即将被处死的死刑犯挂钩,所以老板被捕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不至于是邻居干的,可能是被盗贼光顾了。
你又回向奉行所报案,一番狐假虎威说这是泉赖实的产业,催促他们去查。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喵之助,又去了惠子的医馆。
“雇佣?”惠子小姐听到你的来意稍显诧异,而后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我接不了。”
惠子说:“虽说这种小委托我们平时是接的,但现在的局势不太稳定,城里出了大变故,外人连町里都进不来,我族的忍者都在町外,目前确实接不了委托。”
你央求她:“只是找猫,就那只我老板常常抱着的猫,您不能接吗?”
“清水老板?”惠子小姐听了更是摇头,“你不知道你家老板的情况,他都找不到,我更可能找不到。而且联系不到族里,我不能私下接委托。你也已经报了奉行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奉行所。”
你想起迟迟未破的阿好阿姨家的案子。
“老板不是找不到,是他出事来不了……您也知道喵之助对阿聪老板有多重要,就看在我时常到您这里买药的份上……”你一听惠子小姐知道老板的身份,也不作过多隐瞒,希望惠子小姐能宽容几分。
没想到她倒是一脸愕然,拧起眉,脸色不太好:“出事了?”
她反应极快:“只找猫,不救人,和最近的事有关?”
你一时语塞,多的又不能说,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只能不停摇头。
惠子小姐见状没有追问,脸色突然缓和下来柔声道:“我也不多问,委托我接了。”
“欸?可——”
“你先回去吧。”惠子小姐闭门谢客。
你画了喵之助的像,在老板家附近一路上问过去,也没人见到这么一只引人注目的白猫。
奉行所的捕快正在老板家里调查,你去问了声,他们也说没有见过白猫。眼见天要黑了,你只得放弃先回家。
妈妈和阿彩太郎三人对你回家一事极为惊喜,你被奉行所关着他们联系不上你,显然都急疯了,两个小孩子缠着你哭,妈妈本来也想上来抱抱你,但看着已经抢占先机的两个孩子无奈地停在了离你不远的地方。
“我回来了。”你轮流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以示安慰,心事重重地向阿琴妈妈点了点头。
太郎拉了拉你的袖子,仰头湿漉漉的眼睛看你:“姐姐,你带上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知道导致你被带走的那摞稿子是当初你一个人住在书屋被吓到了的产物。
阿彩也说:“我也陪着姐姐,姐姐别怕。”
你摇摇头:“姐姐没事。”
那只是三年前的恐惧,现在看看还是泉赖实更可怕一些。
杀人都要把人榨干了再杀。
接着你看向妈妈,双方沉默良久,你率先开口:“我有点累,先去休息。”
妈妈担忧地看着你,无声点了下头。
一觉醒来,和平常相比格外丰盛的食物放在床边。
你呆呆看了会儿天花板,从噩梦里缓过神,洗漱了后开始久违的早餐。
家里的店已经开门了,阿彩和太郎在帮忙。
你也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喵之助、书屋、老板、还要去一趟泉赖实的府上。
“妈妈呢?”你准备出门,没看见妈妈,问了一句。
阿彩懵懂地回你:“不知道,刚才有人来通知妈妈去参加什么东西,很多人都去了。”
“他们往哪边走的?”
阿彩给你指了个方向。
你不必四处问路,告示张贴处聚集了一大群人。奉行所的人守在牌子边上,有人在上面张贴消息,然后又有一个人站出来宣布事宜。
——三年前,客居火之国的川之国嗣子明赖修一受风之国收买,勾结当时的大名之子,雇佣忍者毒害大名。大名之子卖国求荣,与风之国签订了对火之国极其不利的和约,并将撞破真相的公主远嫁他国。
如今公主回国平乱,主谋之一的大名子嗣伏诛,当年受雇佣的流浪忍者也将处以死刑。
平乱的公主已经理所当然地成为新任大名,而这三年有关上任大名颁布的召令将重新核查一遍,町外的封锁也即将解禁。
你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和政变相关。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不是因为谁当了大名而议论,而是为了重审政令一事。新大名摆明对当初的和约不满,所有人都记得当初签订和约时老大名还没过世,现在却被推到了上任大名头上,这是想要撕毁协约吗?
这三年也陆陆续续调过好几次税率,临时征过很多名头不一的税,政令重审之后是否会补征其他税?
你注意到町外封锁解开之事,又想起了之前在牢房里被老板拒绝的事。
——能不能雇佣忍者劫狱?
老板一心求死,在泉赖实不断的要求下逐渐觉得活着怎么都逃脱不了做忍者去杀人的魔咒,不如一了百了。
但你却不想对你有恩的老板因为贵族之间的争斗死去。
你跑去惠子小姐的医馆。
医馆没有开门,你问了旁边店铺,对方说惠子小姐今天一直没开门营业,昨天也很早歇业。
你正准备离开,医馆内忽地传来了一声极其耳熟和可疑的猫叫。
你的脚钉在了原地。
门中的声音你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喵之助。
但昨天你才委托出去,而且如果是喵之助,惠子小姐为什么不来找你?
你死死盯着眼前的门,仿佛门后埋伏着一只怪物。
“惠子小姐?”你犹豫片刻,终是深吸一口气,伸手缓缓推开门。
门内,白毛碧眼的长毛猫认出了你,毛发萎靡地耷拉着,黯淡了许多。它在空中嗅闻了几下,然后立起身子扑向你。
你矮下身接住它,心头的疑虑越发沉重。
昨日惠子小姐凝重的神情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她现在在哪?
她为什么会知道老板是忍者,她又知道多少?
作为隐蔽行踪的忍者,她当初为什么会将那么粗浅的漏洞暴露给你?
奉行所。
牢狱中的守卫尽皆倒地,阿聪抬眼看向戴着面具的忍者,闭上了眼。
“新大名对忍者的防备远甚于前,我不该走。”
“不想出任务,你也可以在族里帮忙处理族里的事物。养那只普通的猫,也可以。火之国的事,更牵扯不到水之国,”他面前的忍者蹲下身,透过面具的眼睛看着清水聪,讶异住内心的烦躁,声音低低的,“回家吧,阿聪。”
忍族,以血缘为系结成的忍者族群,二者相互依存。
而在战场上死去的亲友,也成为了忍族之间无法轻易消磨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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