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名单。这些名单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就已经激发了前卫艺术家的无数热情。我约莫三十五岁的时候,曾经将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的诗翻译成捷克文,就是在那时候,我读到他在一九一三年写的宣言,他在宣言里发送“大便”和“玫瑰”。大便送给但丁、莎士比亚、托尔斯泰,还送给爱伦·坡、惠特曼、波德莱尔!玫瑰则送给他自己,送给毕加索、斯特拉文斯基。这份宣言迷人又好笑(阿波利奈尔送给阿波利奈尔的玫瑰),我获益良多。十年后,我移居法国不久,有一天和一个年轻人闲聊时,他突然问我:“您喜欢巴特吗?”在那个年代,我已经不再天真了,我知道那是一场考试,我也知道,罗兰·巴特在此刻象征着所有金色名单上的头牌。我回答:“我当然喜欢。这有什么好问的!您说的是否定神学的创始者卡尔·巴特吧!他是个天才!没有他,我们无法想象会有卡夫卡!”我的主考官从来没听过卡尔·巴特,但是,既然我说他跟卡夫卡这个绝对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名字连得起来,他也就无话可说了。我们的谈话于是岔入了其他主题。我对我的回答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