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米歇尔·阿尔尚博打算编一本弗朗西斯·培根的画册(他的肖像画和自画像)。阿尔尚博提议我为这本画册写一篇短文,他向我保证,这是画家自己的心愿。他提起我当年发表在《弧》这份期刊上的一篇旧作,他说培根曾经表示那是他能在其中认出自己的极少数文章之一。我不会否认我的感动——在若干年后,面对这么一个来自我如此喜爱却又不曾谋面的艺术家的讯息。
这篇刊在《弧》上的文章(后来成了我写作《笑忘录》其中一部的灵感来源)写的是培根画的亨里埃塔·莫赖斯三联画肖像,写作时间是我移居海外的最初期,一九七七年前后,当时我满脑子还是对于离去未久的故乡的回忆,在我的记忆中,那里宛如一个审讯与监控的国度。约莫十八年之后,我还是得从这篇旧作展开我对培根的艺术的新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