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上旬,在南方的天草已经是初夏的季节了。越智出去钓鱼,越智在幸太郎陪同下乘子同龙造的鱼船去钓鱼。越智用一副十分神秘的眼光望着天空,似乎在等着天空中的什么重要东西出现,可天空中什么也没有。幸太郎笨手笨脚地接着钓鱼。越智过来帮忙,但两人都是外行,还是拉不上来。如果硬拽上来的话,钩上来了鱼也不成样子了。
龙造是个钓鱼名手。钓上来的鱼连点鳞片都不会损伤。而越智和幸太郞绝没有这两下了。
越智和幸太郎都仿照大道寺公秀的办法进行了化装。安上了浓眉,粘上了胡子,外人看起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十分小心谨慎,不在大庭广众下露面,把自己关在龙造的家里。龙造知道他们两个是全国通缉的要犯,但还是将他们隐匿在自已的家中。龙造说钓鱼有利身心健康,可以修身养性,便鼓动他们来这儿钓鱼散心。
龙造独自一个人过日子,今年70岁了,他有个儿子,是个船员,但在12年前死了,是在搏多湾发生的一次斗殴中被打死的。杀人凶手没有抓到。
两年之后,从搏多湾的港湾组来了两个人。他们告诉了杀死他儿子的凶手,但是,向警察报案也没有用,因为过了两年,手中又没有证据。于是港湾组便向他提出由他们捉拿凶手,然后交给他处置的建议。经过一番考虑,龙造同意了。凶手是玄海组的流氓打手。当时有港湾组的船员在下网捕鱼,他们过来寻衅闹事,找岔子打架。因他的儿子保护自已的同伴而被对方杀害了。
于是,港湾组便设计把那家伙抓到船上,带到天草湾,交给了龙造。龙造便把这个流氓面前捆在木桩上,在其面前慢慢地磨着刀。这个流氓胆怯了,他哭着乞求饶命,龙造不理他的哀求,用刀子切开他的肚子,取出他的五脏六腑,然后把铅球绑在他的身上,沉到了海底。
从此,他便与港湾组有了来往。不久,就有人来问他是否可以帮助隐蔽越智的事情,龙造答应了。于是,越智、幸太郎和德之介便来了。因为越智和幸太郎是全国通缉的要犯,所以他们不能外出。只有德之介一个人几乎每天都要出外探风报信。龙造对谁都不说起这件事,守口如瓶,但是,他知道越智的目的是要找到由布文人。
“不吃上点吗?老兄。”
“一点都不想吃。”
越智放好钓鱼杆后点着了一支香烟。晴空万里,没有一丝海风。在远方的云烟之中,隐约可以看到天草岛的南端。龙造住在岛上的牛深市。到天草已经是第六天了。德之介每天出去,但仍然打听不到由布的下落。
——他果真到天草这儿来了吗?
想到这儿,越智的心头不禁掠过一丝不安。
瓜生辉义接到过过去的一个部下打来的电话,这个部下是缉拿越智班子的成员。从那儿得知:在由布的医院外科手术室的麻醉医师霜里,突然提出一定要请假一周去天草,这是4月30日的事情。这件事与由布有无关系还不得而知,为了慎重起见,他们刚刚与熊本县警方进行了联系,请求迅速调查由布的踪迹。
住在马塔村的瓜生接到这个电话之后,越智也很快知道了这一内容。
德之介走进了图书馆,此馆位于天草岛北端的本渡市。
在天草,只有本渡和牛深两市。
德之介开始着手阅看地方的报纸。
他知道由布文人的朋友霜里麻醉医师强行请假来到了天草的事情,而且知道准确的日期:4月30日。由布离开丰前坊的家的日期是4月29日。与他同行的还有呀子。越智认为由布回东京的可能性大,但从瓜生辉义那儿得到了情报之后,便赶到了天草。
于是,没有受到警方通缉的德之介便开始了查找由布的下落。说是查找,但也不能去向当地警方询问,他只能运用自己的特长去四下打探。他就是靠着自己的一套手段打探到由布在马塔村的。但这次他什么也没有了解到,于是他便走进了图书馆,打算翻翻报纸,看看有无线索。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报纸上的一行标题上:
没有死尸的枪击事件
他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次事件发生在4月29日夜半时分。有人在本渡市的港口附近听到了一声枪响。根据报警,警察巡逻车迅速赶到了出事地点。但奇怪的是,既没有开枪的可疑者也没有受害者,但路面上却留有证明确实有受害者流出的血迹,于是警察便去医院进行调查,结果哪家医院都不曾有枪伤者就诊的事情。
于是警方便判定是凶手作案后将尸体转移他处以便灭迹,但是如果查不出被害人就无法找到凶手。根据测定,流到地面上的血迹为“O”型血。
——准是这个混蛋!没错!
德之介在心头嘟囔着。尽管没有发现被害者,但这个被害者一定要有他不便露面的理由。加上由布是个外科大夫,再有一个麻醉医师,德之介便可以断定了。
逃离丰前坊家的由布和东京的朋友进行了联系,于是,受由布之托,这位朋友就赶到了天草。
——上述推断能成立吗?
德之介不禁喃喃自语。他走出了图书馆,到了一处公用电话亭。他和一家酒吧的女招待有个约会,他俩好久没有见面了。在电话里,他们商定了见面的地点,然后他就朝那儿走去。
突然,他想起了组长,组长现正在干什么呢?这两、三天里,他肯定是和那3个九州姑娘打得火热呢!当然了,他不得不每天化妆,东躲西藏。他毕竟是那个无法忍受没有女人的生活而下令爆炸监狱而潜逃的组长呀!真是个令人不可思议的男人。尽管这个人有怪癖,但却很有肚量,很讲义气。那天,他高喊着“我就足大道寺组的大道寺公秀”便率众杀向那伙暴力团,最后还竟然把对方近30人用炸药送上了天。他私毫没有犹豫对方是属于关西大暴力团的一部分,这就是大道寺的特点。
然而,事后这个关西派的大暴力团也对大道寺进行了报复。如果这样,悠吉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是在他的指挥下使用了烈性的2号炸药全歼这伙人,所以他自然也是摆脱不了的。
但是,大道寺组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在大道寺公秀和悠吉入土之前,他们会始终处于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下,这样,就会使得颇为善战的组长和悠吉,还有德之介有劲儿也使不上了。他这么一想,心里便多多少少地产生凄惨之感。他甚至还想到连越智和瓜生也被拴住手脚而无能为力了。
她是个叫景子的女人,30岁左右。她的身长和腿极其相称,但德之介对此并不在意,既使她长得再漂亮,甚至哪个部位都会使他满意,那对德之介也是无所谓的。组长是个出了名的色鬼。在组长看来:无论女人长得什么样,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是能给他带来快感、兴奋。况且“情人眼里出西施”,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在乎女人的长相了。
存喝了啤酒和威士忌之后,德之介便和景子一同去了浴室。
上了床,德之介便模仿着组长的动作做了起来……
突然,德之介听到门被悄悄打开的微小声音。
大概是幻觉吧。他依旧沉醉在与景子的交欢之中。
而景子仍旧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还在热烈地进行着交媾。
一个面貌丑陋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一个不知生来就是这样,还是由于什么事情气得嘴斜眼歪的中年男人。
“喂、喂,景子!”
景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一见是自己男人蟹股便惊叫一声瘫倒了。
“是嘛!”这个男人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原来在干这种事情!喂,那个年轻人,怎么弄到了一个女人的?”
“你是什么人?”
“快停下来!”
“混蛋!”
说着,德之介便抄起了预先放在枕头旁边的一个空瓶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停下来?好戏还在后边!喂,你不能白看,得出一笔钱吧,算是票钱。”
“扯谈!”
这个男人面色苍白,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于是德之介便将手中的酒瓶朝这个人的脸上狠狠砸去,这个男的连吭也没有吭一声,便被打倒在地上。
“别跑,景子!他来我早知道了。呆着别动。”
说着,德之介把蟹股的手反绑在背后。
蟹股满脸都被鼻血染红了。德之介端来一盆水,劈头盖脸地朝这个男人头上浇去。
“喂,怎么样?为了让你好好看看这西洋景给你来点兴奋剂呀!喂,景子,到这儿来跪下!”
站在这个男人一旁的德之介向景子喊道。
景子认可了,这个男人比他丈夫蟹股来更有一手,于是,她只好无可奈何地当着她丈夫的面,跪到了德之介跟前。
蟹股用更加痛苦而扭曲的脸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德之介的心情格外高兴。
这个没有眼力的笨蛋还想用这一套美人计来对付自己,德之介可不是傻瓜。这样一来,反而成全了自己。这几乎是送上门来的好事,德之介不知如何是好地感到一阵欣快。够刺激的!他看看正在听他摆布的景子,心中充满了一种优越的胜利感,女人使男人变得强大了。
景子开始喜欢德之介了,这不仅是因为他有胆量和勇气。
丈夫把自己当成美人计的牺牲品已有1年了。蟹股这次失败了,但景子不应当感到失败,这个责任全都在蟹股。蟹股的头脑在象巨浪一样翻腾着。自己的老婆在自己面前亲眼看着被另一个男人征服了,而不再是属于蟹股自己一人独有了。